次日,宁王昏昏沉沉的从塌上醒来,昨夜同徐正扬喝了太多的酒,此刻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王爷,时候到了,昨日那群刁民应该行刑了。”军帐外一个声音传来,宁王瞬间来了精神,招呼了自己的一个小妾,为他整理好了衣服和发冠。
待他赶到刑场之时,一众俘虏已经被押着跪在了地上,而徐正扬和几位将军站在一旁。
宁王从徐正扬身边经过时,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年轻就是好,昨夜喝了那么多的酒,今日竟然还能跟个没事人一般!”
徐正扬此刻全然没心情搭理宁王,淡淡冲他一笑,也不过多言语。
俘虏们都恶狠狠的瞧着高处的宁王,而宁王自己,却毫无察觉。
“午时已到,给我斩!”宁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令牌,狠狠的扔到了地上。既然不顺从他,那就全部都得死!
几个士兵在俘虏后头排列整齐,他们全部拿着长剑,见宁王施令,便要朝着俘虏砍去。
猛然间,远处突然射出来了几支长剑,将那群士兵全部射倒在地,刹那间,整个场面全部乱了起来。
原本波澜不惊的俘虏瞬间面露喜色,是那盐商回来救他们了!
徐正扬微微松了一口气,人终于来了。
“是谁?谁敢误了本王的好事,给我杀!”宁王瞬间暴怒,朝着四周怒吼着。
几个将军纷纷上前,将宁王团团围住,生怕有人会伤了他。
不过片刻,一群骑着大马的黑衣人快步朝着刑场奔来,宁王微微眯眼,审视来人。
士兵们纷纷做出防备模样,却被黑衣人用弓箭悉数射死。
几个将军见状,也纷纷冲了上去,徐正扬也在其中。
那盐商本就武功高强,同徐正扬不相上下,这群将军又太久没有操练过,不过片刻,他们便纷纷被打倒在地,被几个黑衣人押了起来。
几个黑衣人又朝着徐正扬的方向冲来,他挥剑打伤几个,奈何一人不敌众手,那盐商趁着徐正扬在与别人搏斗时,一拳打了上来。
徐正扬感到吃痛,他猛的回过身来,同徐正扬扭打在了一起。似乎是那晚小盈的话起了作用,盐商对徐正扬并未下死手,只是死死的将他禁锢着,徐正扬同样没有使用全力。
刹那间,两人互相松开,徐正扬假意不敌,向后倒去。盐商见状,接着上去补了不轻不重的一脚,徐正扬便瘫倒在地。
盐商瞧了一眼被绳子连在一起的百姓们,对宁王的恼怒更加多了几分。十几个黑衣人纷纷上去将绳子砍断,有条不紊的将俘虏们从出口放了出去。
宁王见状,有些发疯般的哈哈大笑了两声:“你以为放出去,他们就能活着离开吗!我那十几万大军,都在外头等着呢!”
盐商冷笑一声:“我今早在士兵们的饮水处,下了迷药,恐怕我们将你杀了,你的士兵也不会来救你!”
“刁民!你们这群刁民!谁敢杀我!”宁王神情一顿,瞬间大声尖叫起来,这是他的地盘,他就不相信这群人敢在这里作祟!
盐商回头瞧瞧,见俘虏们都已经悉数逃离,他冷哼一声,目光一暗,拿着剑朝着宁王便刺了过去:“狗贼,拿命来!”
宁王瞧着那发光的剑锋,这才有些慌了,他腿软着向后两步,却突然感觉到了脚边有一个柔软的触感。他低头一看,一个侍妾正瑟瑟发抖的顿在他的脚边,面上全是害怕的神色。
他毫不迟疑,直接将那侍妾抓了起来,在剑锋要刺到他的前一秒,将那侍妾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有那么斑斑点点溅到了宁王的衣服上,他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将已经断了气的侍妾扔在了一旁。
而那侍妾似乎还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嘴角淌出了一缕鲜血,眼神中还带着不可置信,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声音:“王…王爷…”
宁王有些嫌恶的踹了她一脚,那侍妾才背过气去。
盐商见到这一幕,心中对宁王的杀意欲发重了起来。他再次抄起长剑,朝着宁王批去,这下没了什么东西遮挡,宁王快速从自己的座椅上翻了过去,那长剑砍在了椅子上,末端却落在了宁王那还没有收回去的腿上!
“啊!”一声惨叫声传来,宁王拖着自己的腿不断的向后退着,盐商再次砍了几刀,宁王的身上瞬间涌出斑斑血迹,他更是疼的龇牙咧嘴,嘴中不停的说着:“我给你封官进爵,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盐商冷笑道:“你怎么不想着饶百姓们一命?”
宁王不停的后退着,地上被拖出了一条血痕,盐商此刻已经红了眼,拿着剑便准备送宁王去见阎王。
当那长剑落下之时,一个东西突然拦住了那长剑,宁王向上望去,徐正扬正用着自己的双手握住了剑锋,一滴一滴的鲜血滴了下来,宁王赶忙向后退去,在一个椅子后面晕了过去。
“徐正扬,你做什么!?”那盐商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这男人放自己出去,如今却又拦着不让杀这狗贼,究竟是什么意思?
“快走吧,刚刚被放走的百姓们中有不少老人和小孩,等会军队追上来,一个都逃不掉。”徐正扬说的是实话,虽然大军被迷药迷倒,但不少在周围驻扎的士兵很快便能赶过来。
盐商听了这话,恶狠狠的瞪了徐正扬一眼,迅速将长剑收回,冷声道:“徐正扬,我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说罢,他便快速转身,朝着身后的其他人说道:“兄弟们,撤!”
黑衣人们浩浩荡荡的聚在一起,翻身上马,接着便快速逃离,方才被逮捕的几个将军也身受重伤,此刻正躺在地上,不停的低吟着。
瞧着远处赶来的军队,徐正扬冷冷瞧了一眼还在地上的宁王,高声呼喊道:“快!快找军医,宁王殿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