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皇子禁足后,苏画云又做起了老本行,上街摆摊画画。
一方面她想凭自己的能力赚银子,另一方面是她越来越喜欢做画了,那种融入其中、忘我的感觉很美妙。
她不只为人画像,有些大户人家还请她画景,甚至迷信一些的请她画风水画,比如聚财,集福的。
她也在琢磨等有了充足的银子,盘家店铺,就不用在街上风吹日晒了。
而墨倾寒见她乐此不疲,便没有再阻拦。
这日,几位世家千金结伴路过画摊。为首的正是侯府的嫡二小姐,名叫沈如兰。
沈如兰见到苏画云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忽然想到了什么,顿觉刺眼。
她对身后的众人说道:“这不就是游湖那天,那位红衣男子看上的那位?”
众女子瞧了瞧,都点头道:“正是她。”
“哼!若不是她,红衣男子定会上我们的船。”
“就是。”
在众人七七八八的不满中,沈如兰扬着下巴来到画摊前,她环抱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作画。
苏画云画的正是那日凤栖湖的荷花池。见到此画,犹如身临其境。
沈如兰一惊,此人画技竟如此了得。
比她大姐沈如梅的画技有过及而无不及。
沈如梅与赵绾在帝京皆算颇有名望的才女。
沈如梅在画技方面小有成就,而赵绾在琴技音律方面较为出众。
两人在同辈面前皆算姣姣者,才情风头并驾齐驭。
沈如兰自然是盼着她大姐能觅得好姻缘,最好能嫁给太子,日后便也能借机多接近太子。
她自小娇纵,又争强好胜。在家有她大姐的风头压制着。
可是在外,她却见不得别人比她强。
想到那天的红衣美男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进了这个女人的船,她有些气恼。
苏画云偶一抬眼发现了她们,她将笔尖离开画卷,看了看她们一行人,笑道:“诸位是画像还是画景,稍等一下,这幅马上就好。”
沈如兰见她笑起来竟如此好看,心中莫名一阵烦闷。
她轻蔑一笑,道:“听闻这位苏画师,乃当今七王爷未过门的侧妃,怎么,苏画师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吗?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摆摊画画,这与街头艺人有何分别?!”
苏画云眉头动了动,本不想多事生非,然而,对方的话实在是刺耳。
她缓缓放下笔,抬头对上沈如兰的眼睛,不卑不亢,彬彬有礼的说道:“这位小姐,请问街头卖艺和摆摊画画可有触犯凤霖国的律法?”
沈如兰一噎,随及说道:“律法倒是没犯,但堂堂一个未来侧妃在街头摆摊,成何体统?”
苏画云:“那请问,我摆摊是偷了还是抢了?”
沈如兰眉头蹙了蹙:“并未。”
苏画云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的灰尘:“那不就结了,既没偷没抢,又没触犯律法,我摆摊画画是凭本事赚银子,有何不可?”
沈如兰没想到苏画云竟如此难对付,第一次交锋就吃了憋。
身后又有好几位姐妹看着,若不扳回来,以后如何在众姐妹面前立足。
她眼角上挑,阴阳怪气的道:“苏画师身为未来侧妃,竟不知廉耻,勾|引男人。”
苏画云一脸问号的望着她,还有后面的她们。
见众人都是一副被抢了夫君的模样,苏画云甚为不解。
她对自己的人品还是拎得清的。
别说以前在家时,有他几位有才又帅气的师兄们比着,便是来到这里,遇到了纤尘不染的七王爷后,别的男人就再也无法入眼了。
更何况,她与七王爷己经两心相许,断不能再与别的男子不清不楚,何况勾|引。
如今众人这般表情究竟是为哪个?
苏画云道:“诸位可是有所误会?”
沈如兰:“误会?我们可都亲眼见到那天,红衣男子进了你的船。”
苏画云了然,原来是那位断小爷惹来的。
那个妖娆的家伙,还真是招蜂引蝶。
只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又关她们什么事?
“这位小姐,请问断堂主是你夫君吗?”
沈如兰的脸腾的一红,没想到这个人身为女子,说话竟如此直白。
她咬着嘴唇摇摇头。
“那断堂主又是你们其中哪位的夫君吗?”
众人掩唇的掩唇,捂脸的捂脸,都娇羞的摇头。
“既不是你们的夫君,那关你们什么事?”
众人齐齐一愣。
沈如兰又道:“就算我们并不认识他,但他上了你的船,就是你不知廉耻。”
苏画云好笑的说道:“这位小姐,麻烦你想好以后再说话。怎么能叫上了我的船?那可是皇家的船。船上还有皇上,太子和七王爷。照你这么说,这天家的父子几个也都不知廉耻?这种话可大可小哦,还请这位小姐慎言。”
竟识到自己差点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沈如兰大惊。
她手上的手帕几乎绞碎。最后说道:“好一张伶牙俐嘴。咱们走着瞧。哼!我们走。”
说完,一行人慌忙跟着她离开了。
苏画云拿起笔又继续作画,口中喃喃道:“真是莫名其妙。”
日落云霞,苏画云走在回府的路上,影子被拉得老长,她背着画夹子,样子像极了写生归来的学生。
看着天边的云蒸霞蔚,苏画云用手指比划着照像机的样子,这拍一张,那拍一张。
这个时代没有照像机真是遗憾。那她就做一个“行走的相机”,将这里的美景全部都画下来吧。
若有朝一日,她能回家,便拿给父亲看。
也好让父亲知道她的画技有所进步,她并没有不学无术。
她也可以做父亲的骄傲。
父亲,您还好吗?
各位师兄,您们都好吗?
还有陈薇薇,我的好闺蜜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