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这就是报应
通往逍遥宫精逸坊的路还是那么熟悉,还是有那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纷至沓来的商贾,岸边连片的过街凉棚依旧,放眼望去长达三五华里,货物装卸的码头近在咫尺,各种织造的布坯源源不断地在这里进出,只是本来要起运的装载着成捆蓝印花布的船只靠岸了,还有些肩挑人担源源不断地来购买蓝印花布的人也不知什么原因,都失望而返。
一条蜿蜒的小河从雪山冰瀑上而来,从冰瀑流下来的河水已经不是很冷了,更谈不上结冰,河水还是非常的绿,绿得像一条翡翠色的绸带,小河的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河底长着青苔的石头。河边那棵老枯树还在,倒在河水中,树身长满毛绒绒的绿色水苔衣,上半截枝干静卧水面下,还是那几根枯枝翘出水面,河面在寒风的吹拂下,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河边用竹子扎了无数个高耸入云的架子,可是架子上却是空空的,往日那飘逸的蓝色不复存在,平日里在河边淘洗忙碌的村妇此刻也没了踪影。
任伽年铁青着脸站在精逸坊,眼前成匹的蓝印花布堆积在面前,往昔棱角分明,色彩艳丽的图案此刻已经乱成一堆,团在一起,分不出哪里是花纹,哪里有边缘,整匹布除了满眼的蓝色凌乱地分布着,根本就没有图案可言,就像是被水浸泡过的水墨画,再捞起来晾干,毫无美感,杂乱无章。
一旁是洗涤过的蓝印花布,三五次的漂洗后,出了留下满池的靛蓝,布匹上连那杂乱的蓝色也消失殆尽,只在白布上留下了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水渍印,一滩滩的,就象婴儿身下被无数次尿渍浸泡过的垫布
。
逍遥宫几乎所有的掌使都到了,还包括新一代准备接任的少掌使,除了七少掌使任亦柔,人人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切太诡异了。从逍遥宫精逸坊开始印染蓝印花布就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新奇的花布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接到一百万匹订单的时候更是群情激奋,终于可以在染庄和纺庄的崛起后扬眉吐气了。羽尘的到来让逍遥宫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低谷,原来扬眉吐气的背后蕴藏着这样卑劣的事实真相,纺织女神终究还是纺织女神,无人可以撼动其出色的创造力和发明力。虽然她很丑也很小。
任亦泞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羽尘九个月前送给任亦柔的蓝印花布衫还好好地在那里,经过了很多次的洗涤依旧艳丽如新。他突然想起了羽尘离开精逸坊的那些话:
哈哈哈……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以为你在倾岚苑四个多月就将蓝印花布的所有工艺都学会了吗?你就这么自信?你就这么相信你自己?
哈哈哈……任亦泞,我告诉你,你错了,你错得离谱,精逸坊的生意被我抢走了一半多,你想用蓝印花布来弥补吗?那你就等着吧!等着这蓝印花布给你重整精逸坊的辉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蓝印花布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重整精逸坊,也可以彻底毁了精逸坊!
任亦泞,不是我吴羽尘自信,你看着,这一百万匹蓝印花布带给你精逸坊的是什么?
才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羽尘所说的一切都成了现实,任亦泞的确错了,错得离谱,自己缔造的这把利剑回过身来,恶狠狠地将自己捅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突然有守卫来报:闲幽谷三位谷主和大小姐来了,还有前朝的左丞相孙老先生也来了,他们正等在前厅呢!
“哈哈哈……好好好……这就是报应,逍遥宫的报应,吴羽尘给我们的报应,这就是我们不愿接受她三七分成的报应,这就是去瞒着她偷师的报应,这就是我们自以为是不肯改过的报应。你们都跟我到前厅去,特别是你任伽年和任亦泞,你们两个必须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该面对的就一定要面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自己去承担。”逍遥宫的大当家任伽坤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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