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辉这话里透着跟小萝卜自然而然的亲近,刘英男很是满意,小萝卜可是真没白疼他。
“没累着就好,那我先去许镇长家的园子歇了,还有些话要跟许镇长说,晚些时候再来找你说话。”
赵辉赶紧躬身施礼,跟刘英男道了别,钱夫人也正好回转了身,对着候在旁边的夫君轻点了下头,人就已经重新站到了县主的身边。
伸手虚扶了县主的一只小手臂,“县主,这走过去也要些路程呢,不如我让人去喊了轿子吧?”
刘英男摇头笑道,“哪有那么娇贵,宁安镇就这么大,就算是从东走到西,也不过就那么一截子的路,我们走快些,一会儿就到了。”
看到县主这就奔着许镇长家的宅院去了,倪掌柜、刘婶、庆婶等一些街坊,都赶紧跟刘英男打着招呼道别。
原本想要稀罕稀罕孩子的,结果听说孩子才满月没几日,他们倒是没敢在这大露天里折腾,都想着日后再想法儿去见见。
刘英男也愿意跟这些乡亲们多亲近,说话间不用费什么心机,顾忌也少,简直是舒坦得不得了。
“我这一路行过来,确实是有些乏了,今天就先去许镇长家里歇着,等明天,我会去几位婶子、大娘家里看看的,到时候可别嫌我烦才好。”
街坊们听了刘英男这话,都开心地笑起来,“哪有人会烦县主的,县主虽然现在身份高贵了,可到底是从咱们镇子上出去的人呢。”
又有人接口到,“可不是,瞧您半点也没有那些富家小姐的矜持娇贵,对我们这些穷街坊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可真是半点儿也没忘了根本呢。”
另一人听得直点头,“就是,就是,县主如果能来我们家里串门,我们只有欢迎的,感激的,哪有嫌弃的,县主真会开玩笑。”
庆婶子也忍不住挤上前来,“不管您进了哪一家,那就是这一家的福分,不过,县主您千万别忘了去我们家串门就好。”
这么直率的邀请,把一众乡亲们都逗得哈哈乐开了,刘英男也笑得眉眼弯弯的,“行,行,行,只要你们不嫌弃,那我可就敞开了逛了。”
说说笑笑间,乡亲们就把刘英男一行送出了老远,周耀和翡翠一再地劝着乡亲人留步,这才在兴盛街的另一头,把众人留下了。
出了兴盛街,钱夫人这才有机会跟县主说话,“县主您看看,乡亲们多热情,所以您时不时的就得回来看看,免得乡亲们太挂念您。”
刘英男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我倒是想时常回来看看,一个是路途有些遥远,再一个也是身不由己呀。”
钱夫人虽然没住在京城里,但她多少也是知道的,越是大户的人家规矩越是多,何况还是县主这么尊贵的身份。
听说县主是要上了皇家族谱的,也就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了,那凭县主现在的身份,再怎么样得人疼爱,也肯定没有镇上各家里的闺女自由。
所以钱夫人也不得不在心里轻叹一声,富贵荣华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深宅大院的福禄也不是那么好享受的,总要舍了一些才行,譬如任性,譬如自由。
叹息归叹息,钱夫人可不是不开眼的人,立马找了些轻巧的话题,跟刘英男聊起了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镇子上的一些新鲜事儿。
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刘英男却是听得津津有味,感觉还没听得爽利呢,就已经看到许家的大宅门了。
“这一说话,感觉这时间就过得飞快,似乎没走几步路呢,转眼竟然就到了。”刘英男笑着拍了拍钱夫人的手背,甚是亲近。
“那也是县主您给我面子,不然谁耐烦听这些家里家外的琐事,真要说起来,县主才是真让我敬佩的。”
“您现在的身份高贵了,跟从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却是半点也不曾端过架子,实在是太难得了。”
钱夫人是由衷地敬佩着县主的,这话自然也是说得实心实意,没有半分的虚假,做人最怕出头,有太多的人,一旦熬出了头,那眼睛就立刻长到了头顶上。
“哪有什么高贵不高贵的,不过是个称谓而已,身份再怎么变化,我还是我,是从宁安镇上出去的刘家小丫头,难道还能换了姓氏身份不成?”
钱夫人就笑得更开心了,“县主这话说得真是让人暖心,能结识县主,真是我们一家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也是整个宁安镇的福分。”
说话间,已经把县主让进了院子,领进了正厅在主位上坐下了,许镇长这才有机会接了两人的话。
“可不是宁安镇的福分么,自打咱们宁安镇出了您这位县主,永乐县衙对咱们县可是一直照顾有佳啊。”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毕竟要顾忌着些男女有别,许镇长是硬憋着自已没有跟县主搭话的,现在可算是到了家,能敞开了说了。
“您没看咱们镇子和永乐县的官道,被修缮得如此平坦么,自然是借了县主您的光了,乡亲们心里都清楚得很。”
“还有宁安镇上的赋税田亩,赵县令可是亲自来过好多趟,给咱们镇上给予了好多的新鲜福利和优厚待遇。”
“不说别的,就说开采荒地吧,免了荒地头三年的赋税不说,县衙里还免费赠给了百姓们头一年的种子,这好事儿上哪找去。”
“就算是灾荒年,朝廷上赊了种子,日后也是要还的,赵县令却说算是第一年里补给乡亲们的辛苦钱。”
虽然大家都知道,荒地开出来的第一年,几乎是没有什么收成的,但能被人理解和支持着,还是上头县衙的人,这感觉真是大不同了。
“咱们镇上的百姓可没有忘恩负义的人,心里都谢着县主呢,要是没有县主这块大招牌,县衙知道我们宁安镇是哪边哪块啊。”
刘英男没想到赵海清为了宁安镇做了这么多的实事,这让她心里微微一动,却又瞬间压了下去,自已肯定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