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敲门声,刘英男下意识地帮小沐枫掖了下被子,“姐姐还真是有点事儿,你们两个乖乖的啊,姐姐去去就来,小萝卜你来把门插好,我回来会敲门的。”
刘英男把哄小沐枫睡觉的任务交给了小萝卜,又叮嘱着她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什么的,这才打开了门出去了。
门外果然站着吴二叔,“吴二叔,您来啦,我们去院子里聊吧。”院子里有石桌石凳,周围是开放着的,也省得被人看到乱嚼舌头,刘英男心里腹诽着。
不是刘英男变得矫情了,实在是这个时代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她一个人不好她不怕,但会诛连到家里的兄弟姐妹就绝对不行了,这已经跟矫情不矫情的没有关系了。
“吴二叔,您坐。”刘英男快走了两步,拿帕子帮吴二叔掸了掸石凳,这才用手示意吴二叔坐下,等吴二叔坐好了,刘英男才在他对面的石凳上铺了帕子坐好。
“小姑娘,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吴二叔,我就直接问你一句,我们认识吗?你是哪家的孩子?为什么我会对你没印象?”
穿简绸的小姐,吴二的印象中还真就没有,不管京城内还是京城外,他接触的人家哪个不是绫罗绸缎的,何况,他也没见过几家小姐,更别说识得了。
这个跳下马车来相认的小姑娘,让吴二的心里有些好感,更别说她还救了三皇子,大夫说了,要是没有提早止住血,后果真是不敢想。
就算这样,伤者的出血量也是太多了,人过于虚弱,但总算没有了生命危险,不过也得需要很长时间的休养才行,失血过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补得回来的。
“吴二叔,你不记得我也是该的,因为我们没说过几句话,连我的名字你都不知道呢,你当时就是叫我小丫头来着。”
“噢,小丫头?”吴二愣了愣,这个称呼显得过于亲昵,他更加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是,小丫头配上简绸,吴二的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没抓住。
“不知道吴二叔还记不记得永乐县宁安镇,那时候您和一位大老爷去那边办事情,在一个茶楼里喝茶,我当时和我娘还有村子里的一位爷爷也正好去了茶楼。”
没等刘英男继续往下说呢,吴二猛地拍了一下额头,他想起来了,那件事儿他的记忆还是蛮深刻的,何况吴二的记忆力一向就好,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儿忘了。
只是,那个小姑娘跟面前的这一个,长得完全没有半点相像了,不说个子高了不少,就是面相上也变得太多了吧,连肤色似乎都大有不同了。
“你就是当时那个小丫头?”吴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嘛,就算是长大了一些,但基础的轮廓不该变啊,他又不是没见过小孩子长大的。
“是我啊,吴二叔,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件事,我今天也是鲁莽了,当时没想到您会不会记得我的,只想当面再跟您说声谢谢,没想到给您添了困扰。”
吴二叔摆了摆,“困扰谈不上,我就是有些意外,你竟然还能记得我,这都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你娘好吗?那位老乡后来再有没有人找他的麻烦。”
吴二这么问,虽然有一半是肯定了事情的存在,还有一半是在考验刘英男,看看她能不能答上自己的问题,是不是道听途说,然后借机来找自己攀交情的。
“谢吴二叔惦记,我娘很好,林爷爷和小林叔叔也没事了,钱老爷给了他们补偿,他们现在自己买了地,过得挺顺心的,钱老爷没再找他们麻烦。”
提到了钱老爷,刘英男就把事情顺势说了下去,她利用了钱老爷和县太爷这事儿,只有自己先交待了,以后万一事发,自己一家人才不会受太大的牵连。
“钱老爷因为那一次的交集,后来又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但我知道,钱老爷一定是看在吴二叔您和那位大老爷的面子上,不然也请不动县太爷来说道了。”
刘英男的话让吴二来了兴趣,钱老爷如果出面的话还说得过去,毕竟小丫头和她娘到过钱府,可永乐的县太爷竟然出面了,这倒有些想不到。
“永乐县太爷?他出面帮你家平事儿了?”这还真是出乎吴二的预料,因为当时把永乐县令拎到永安镇的时候,小姑娘和她娘并没有出现在钱家啊。
刘英男也没瞒着,把家里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吴二叔都交待了,她知道,交待的越详细,越不会有漏洞,以后就越不会被人揪住把柄。
她倒没指着跟吴二叔再有多深的交情,只是想着,把这件事情有个交待,然后翻过篇儿去就行了,以后再有事情,不是有孙沐枫一家呢么,到底那边才是知根知底的。
“吴二叔,真是抱歉,当时实在是事情紧急,我们一家就靠着那间铺子吃饭呢,所以小女才出此下策,利用了一下您和大老爷的背景,还希望您能谅解。”
虽然没直接跟钱老爷和赵县令明示,自己就是靠着这两位人物才拿搪的,但到底是给了人家暗示,的的确确是利用了这两位的势力,刘英男当然没想着把这事儿瞒过去,交待的彻底才会让对方更放心。
吴二听着乐得不行,“小丫头,当年就看出你机灵了,没想到,你能机灵成这样,过后还能利用到这样隐晦的关系,真是了不得。”
怪不得老爷在事情之后跟自己说,那个小姑娘可完全不像是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考虑事情周全不说,还能想得更深更远,做一步想三步,太精明了。
“我利用了您和大老爷,吴二叔,您不生我的气么,虽然当时是没有办法才想出来的办法,但到底是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利用了您这层关系。”
“你利用我了么,你跟那位钱老爷和赵县令提过我的名字或者是那位老爷了吗?”刘英男赶紧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傻到留下那样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