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墨景听到刘英男说打算雇人,他的兴致立马就高涨了,要知道,手工这些他不算特别懂,怕自己帮不上忙才交待给了孙总管,可要说起用人来,他手上可是多得是了。
“你想要找什么样的人?”到了自己的强项,孙墨景的问话里明显有着跃跃欲试的激动,自家夫人都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自己丈夫自己最了解,虽然是个性情中人,但骨子里有着文人的傲气,很少有这么情绪外泄的时候,那股子兴奋劲儿太明显了。
“就是要雇掌柜的还有伙计呀,京城讲究多,我和妹妹都不好多露面,得找个能干的掌柜才行,伙计也想用能识得几个字儿的,我的铺子定位比较高级。”
就像是现代那些高级酒店一样,服务员都得是会上两、三门外语,大学本科学历,而稍微管点事儿的,那要求就得是硕士、博士了。
因为接待的客人高端,服务员自然也就得上点儿档次了,不然交流起来都不方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伙计,刘英男可是知道这个年代,能认字的人有多精贵的。
孙墨景夫妻两个自然是知道刘英男是识字的,可听到她说想要雇识字儿的伙计,还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呢,不过找些识字的人,对孙墨景来说不是难事儿。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识字儿的伙计,但人却是不难找,你放心吧,我一准帮你挑几个能干、机灵的,掌柜的事情你也别管了,我帮你踅摸着。”
“多谢孙伯伯!”自己觉得最难搞定的事情,没想到孙伯伯倒是一口给应下来了,那自己接下来只要专心把铺子弄好就成了。
“谢什么谢,举手之劳么,你们现在可是我侄女儿,是自家人,帮这么点儿小忙哪用得着谢来谢去的,生分,行了,你们姐俩儿回去歇晌儿吧。”
相处了这一段时间,孙墨景是真把英男小姐俩当成自家孩子一样了,所以话里话外的很是随意,这让刘英男的心里好受很多,她就怕给孙家添麻烦。
“孙伯伯、孙伯娘,我们就回院子了,晚上再来给您请安。”姐俩相携着出了正院,孙墨景则留着孙茂材又嘱咐了几句才放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得不要不要的了,工匠确实是熟手,刘英男把图纸拿出来,把自己的想法一捋顺,他们立刻就清楚了,甚至还提出了更合理的建议。
在不影响自己整体设计的情况下,刘英男当然是愿意采纳的,他们的建议让整个铺子的装修风格更臻于完美。
双方沟通良好,意向很快达成了,只是,刘英男手里的图纸让他们很感兴趣,刘英男也没什么藏私的想法,她又不打算搞装修这一行。
把如何构图、如何下笔都跟他们详细地讲解了一番,这伙工匠里有专门画图的,自然是万分感谢刘英男的教导,硬是把谈好的价钱让了两成出来。
这反倒让刘英男不好意思了,可那个工头却说,即使是降了两成的价,也是他们占了便宜,以前因为画图,就有过领会错主家意思的事情发生,结果那个活儿算是赔大了,工和料全赔了进去。
而出错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们的画图方法不清晰,现在有了刘英男教的画图技巧,以后接活会更方便,图纸上的建筑和装修部位都是一目了然的,想出纰漏都不容易呢。
被工头这么一大通的说,刘英男也就没再坚持了,人家自己都说没亏本,自己这个掏钱的人也就没什么可矫情的了。
这边把装修的事情安排明白了,让匠人们马上就备料开工,那边就马不停蹄地又去了瓷韵阁,还以为只是个工艺作坊呢,结果人家前边的门店,比自己的铺面还要大。
“哇,英男姐,你看这些瓷器多漂亮,这个浅粉的小茶壶,我想要一个,行吗?”一走进铺面,小萝卜就被那些各式各样的瓷器给惊艳到了。
“行,一会我跟东家谈完全了事儿就给你买。”刘英男看到了展览的瓷器,也立刻就定了下要跟瓷韵阁合作的意向,就看他们能不能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我是孙茂材,跟你们东家约好了今天来谈生意的,还请带路。”孙茂材对这些倒是不怎么上心,经常来这里选东西,审美疲劳了。
“噢,您就是孙总管啊,快请快请,我们东家一大早就在后厅里候着了,特意派小的在前厅迎您呢。”守在店里的小厮,很是热情地把几个人迎进后厅去了。
一行几个到了后厅,厅里的人听到声音,已经先迎了出来,刘英男抬头看去,是个长相粗犷的矮个子男人,身量虽然不高,却颇有些气势。
“孙总管,您来啦,快请这边坐吧,不知您约了小人有何事?”虽然瓷韵阁的生意不错,但遇上御使府的大总管,他还是要小心应对的。
自己再有钱也只是个商家,跟官家的地位那是没得比的,哪怕人家来的只是个总管,自己也不能敷衍了事,不然也不必自己这个当家的亲自出面了。
只不过钱海潮对孙大总管今天来的目的想不大清楚,如果说他只是来订瓷器的,他大可不必提前跟自己预约时间,让自己一大早的等在这里。
以前御使府需要什么杯、碗、摆件的,孙总管都是直接就来铺子里订,而铺子里的人会趁着他挑瓷器样子的时候去找自己,等他把要用的瓷器都订得差不多了,自己正好回来见他,两下不耽误,而今天明显不同以往啊。
“钱当家的客气了,今儿小的只是做陪的,这位刘姑娘才是正主,小的是陪我们家姑娘来跟钱当家的谈笔生意,刘姑娘,这位就是瓷韵阁的当家钱海潮钱老板。”
孙总管在介绍刘英男的时候,完全的毕恭毕敬,这让钱海潮不禁重新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对着刘英男姐妹深施一礼,同样恭敬地请安,“小的钱海潮见过两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