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树根看到县主加快了的脚步,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畅快起来,看来,县主当初的承诺没有差,她是真心欢迎自己回来的,不管是欢迎自己,还是欢迎货物,都是让郑树根开心的一件事。
“县主,我回来了,你这一向可好?”郑树根并不知道刘英男回了宁安镇,还以为她一直在京城发展呢,心里倒时颇有些替她担心,京城是富贵圈子,虽然小姑娘已经贵为县主,也不见得好混。
他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出身,但毕竟走南闯北了这么些年,对于这上头的一些事情,看得倒也算是清楚,越是王侯富贵,越是心思百转,不好思量。
“好,我好着呢,倒是树根叔,看着这一路可是辛苦了,赶紧进屋,外边冷,咱们里边说话。”看着郑树根一身的风尘仆仆,这应该是刚刚回京。
看到县主这么热情,李掌柜赶紧虚扶了郑树根的胳膊,把人往铺子里带,“郑老爷,您屋里请,进了里边再聊吧。”
郑树根看到刘英男对自己的态度,心下也踏实了,此刻也不做作,跟着李掌柜,几步就进了店铺,刘英男直接把人带到了后院,自己办公的房间。
李掌柜倒是没跟过去,毕竟不知道主子跟这位要谈何事,如果事关铺子,主子自然会叫自己的,如果跟铺子无关,自己跟过去就显得不懂事儿了。
“见过郑老爷。”玲珑看到郑树根和县主分别坐好,赶紧上前一礼,她跟这位郑家老爷,倒是挺熟悉的,也知道他和县主签的那一笔买卖,更主要两人算是同乡,就又近了一层。
“叫什么老爷呀,叫我名字就成。”虽然玲珑只是个侍候人的丫头,架不住她是县主身边得用的啊,何况还是跟着县主从宁安镇走出来的,郑树根倒是不能拿大。
“那哪儿成啊,我们县主都得叫您一声树根叔呢,奴婢叫声老爷是该当的,郑老爷就别客气了,来,您喝茶,先暖暖身子。”
正好如意拎了热茶进屋,玲珑手脚麻利地为郑树根和县主斟了茶,又拉着如意介绍到,“如意,这位郑老爷,就是咱们宁安镇上榨油坊庆婶子的弟弟郑老爷。”
如意没想到这位就是庆婶子的弟弟,“郑老爷,奴婢叫如意,早就听县主和玲珑都提起过您,我们可也算得上是同乡呢,上次您来京,奴婢倒是没有跟您见上面,这回可算时见着了。”
“如意姑娘,见过。”小姑娘的心直口快,很投郑树根的脾气,何况在这离乡千里之外,能遇到家乡的人,总是有着说不出的亲切。
“郑老爷您客气了,这次我们回京啊,还给您带了家书呢,当初也不知道和庆婶子哪个先见着您,庆婶子说好歹先备着,谁先见了算谁的,看样子,是我们抢了先了。”
郑树根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离京的这些日子,刘姑娘竟然也离京了,还是回了宁安镇,这让他的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跟姐姐也有日子没见了,着实想念。
看到郑树根瞬间望过来的眼神,刘英男哪有不知道他想法儿的,不管离家千里万里,亲人才是最让人惦记的,家乡才是最让人想念的。
“树根叔,有点儿抱歉,家书是真有,不过我没带在身上,没想到您今天回来呀。”刘英男看着郑树根眼里一闪而过,几不可见的失望,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办法,确实事出意外么。
“县主可别跟我说抱歉这样的话,您能千里迢迢地帮我带了家书过来,已经是颇费心思了,到是我该感谢您的,回了家乡还惦记着我,已是感激不尽。”
郑树根的失望也只是一闪念间,他也知道,自己回来的突然,人家没把家书带在身上,那是肯定的,他可没有资格埋怨别人,只是心里有些失落而已,离家的时间久了,想家是真的。
“瞧树根叔说的,这不是应该的么,乡里乡亲的,举手之劳的事情难道我还能不帮忙么,倒是你太客气了,咱们之间,别说感谢的话,还有啊,你还是叫我刘姑娘吧,听着亲切,叫县主就远了。”
想着当初县主就跟自己说过,让自己叫她刘姑娘的,郑树根的心里颇多有感概,县主真是个认亲的人,即使现在身处高位,也没忘了乡亲的情谊,倒是一如从前,让人很是敬佩。
“好,那小的就逾矩了,还叫您刘姑娘,不过,您这县主的身份,倒是着实帮了我大忙了。”郑树根边说边掏出了当时刘英男给他的信物。
“刘姑娘,要是没有您给的这块玉佩,我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当时被山匪抓上了山,却正巧遇上朝廷剿匪,两伙人就撞在了一起,当时打得那个激烈哟,血肉横飞的……”
一想到当时的那个场面,郑树根仍然是心有余悸,刘英男和玲珑、如意几个,更是听得心惊肉跳的,他们几个刚刚经历了被人半路劫杀,现在听到相似的经历,自然还是难掩惊恐。
整间屋子,只有周耀还算镇定,毕竟他经历过的类似的场面多了去了,他反而更想要知道后面的结果,虽然郑树根的人就在眼前,但涉及到了官府,周耀跟几个人的重点还是不一样的。
“……我们这一队人被绑着,对阵的时候全被扔在了地上倒着,倒是没人受什么大伤,小伤就无所谓了,只是,朝廷虽然打赢了,却是不太相信我们的说辞,怕我们是为了逃避官府的缉拿,故意让人绑的。”
听了这话,刘英男几个小姑娘都紧张起来,“那可怎么办,路引、凭文什么的也不好用么?那些可都是官府出具的,他们不能不认吧?”
郑树根看到几个人为自己担心,心里更是泛起了暖意来,笑着举起了手中的玉佩,“是啊,那些都不好用,朝廷那边也害怕是伪造的,倒是这块玉佩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