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晓桐似真似假地调侃,刘英男伸手又给了他一个大脖溜,自然是没有下什么重手的,白晓桐却夸张地捂着后脖颈蹦出去老远。
“姐,咱这就说好了,我就护你走过这三年,到时候你要是还没有想嫁的人,我就娶你,不管怎么说,我总是不会嫌弃你的。”
说完这句话,白晓桐就迅速地蹿出了房间,气得刘英男站在房里干瞪眼儿,这个臭小子,竟然敢嫌自己老,刚才那一巴掌该拍实了才对。
发泄地狠跺了一脚,刚想张嘴骂他两句,才发现除了两个低头不语的丫头,房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干娘,倒是莫名地尴尬起来,这还是刘英男面对着干娘的时候,第一次感动别扭呢。
略微有些讪笑地摸了摸脸颊,竟然有点发烫,这个臭孩子,挑起了事儿他倒溜得快,“娘,你别理晓桐,他开玩笑的,反正还有三年时间,咱们怎么也能想到应付的办法了。”
高氏点点头,“嗯,三年的时间不短,不说事情能不能想到办法解决,只说那么长的日子,也许二皇子到时候早把这事儿忘了呢。”
“娘说的对,这人有没有那个耐性跟咱们磨三年还是未知,或许到那个时候,他早把咱们一家忘到脑后去了。”刘英男是觉得二皇子要动手就会找别的借口动手,未必能等到三年之后再跟自己计较,他没那么大度。
高氏走到英男的身前,捋了捋她的额发,“哎,就是委屈我们家大闺女了啊,原本想着,你这眼见着就要及笄了,娘好好给你办个及笄礼,然后就给你寻个好婆家呢,生生地就给耽误了。”
“都怪这个二皇子,他这一登门,白白地折腾掉我家英男这大好的三年时光,三年之后你就十八岁了,合适的婆家也真不好找了呢,好男人十八、九不娶妻的,还能有几个。”
刘英男听出了高氏话里的伤感和心疼,赶紧伸手把人搂住,带着点撒娇似的晃了晃,她可不想让干娘再跟着自己操心,何况,干娘不会懂的,她有多高兴能把婚事往后拖了这三年。
“娘,你就别为我担这些心了,你不是也听晓桐说了么,我是真的想要年纪稍大一些再结婚的,可不是开玩笑。”
说着话,刘英男把干娘拉到一边椅子上坐好,当然,她错开了二皇子踹碎的那一张,但她顺便还是多看了一眼的,二皇子的功力不错,椅子被踢得粉碎。
“娘也知道我平日里就喜欢看书,因为书里有我们平时不知道的见识,什么事情在书里都会有记载的,女孩儿结婚这件事儿也有。”
听到闺女提起了书本,高氏就听得很认真了,在她的认知里,书籍是很神圣的,它里面提到的事情,那肯定就不是普通人的见识了。
“书里是这样说的,虽然女孩子是在十五岁及笄,也就是我们认为的成人了,但其实十五岁的身体却还没长成呢,只是经过了二次的发育,初具规模而已。”
“这时候如果结婚生子,对自己的身体全无好处不说,孩子也会有很大的危险,甚至有很多时候,会因为身体的不成熟,出现一尸两命的严重后果。”
高氏听到一尸两命,心里就是一阵发寒,她们村子里自然是发生过好多这样的事情,失了大人少了孩子,甚至两者都没了的,确实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女人产子本身就是一大凶险,什么后果都有可能发生,特别是在乡下农村,家里连个产婆都不给请,危险系数又会高了不少,但她却不知道,这跟年龄会有关系。
脑子里使劲儿的回忆了一下,还真别说,村里那些年纪稍大些的媳妇儿,还真是很少有在生产时发生危险的,虽然不是绝对,但也是大多数了。
因为回想起了这个,高氏连英男没规矩地跟自己说什么女人产子这些事也给忽略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女人生产会有危险这件事情上。
“你说的是真的,女人年纪轻,真的会在生产的时候有危险么?”她在生晓桐的时候,也是很艰难的,过后不知道是不是伤了身子,好几年也没有再怀上,直至晓桐爹去世。
“当然啦,书上写的不会有错的,还举了好些的例子呢,没长成的女孩儿身量小,这里宽度不够,骨头也没长结实,所以危险性很高的。”刘英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髋骨的位置。
看到英男手指的位置,高氏就更加确信,闺女这是真的看了书,不然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隐私。
想起自己的亲身经历,高氏更加支持闺女的想法儿了,啥也不如闺女重要,何况只要有人在,还愁没有下一代么。
“那咱就晚点儿结婚晚点儿生孩子,身子最重要,没个好身体,什么都是白说,孩子晚生两年有什么呢,又不是不生,到时候生个结结实实的才美呢。”
听到干娘这么说,刘英男才终于是把紧绷着的心放下了,只要能把干娘说服,其他人就没什么顾虑了,爹爹是全听娘的,而晓桐现在是跟自己一条战线上的。
至于娘亲孙氏,自有干娘替自己摆平,只要涉及到女儿的安危,想来两个当娘会很快达成共识,至于钢子么,他还小,应该顾不到这一块儿,此时可以不予考虑。
“所以啊,现在能有这么个借口,把婚事往后拖三年,对我是很有好处的,娘亲就不要替我委屈了,更不要担心我到时候嫁不出去,别说一家女百家求,就凭你闺女这么优秀,到时候只有被抢的,难道还能剩下么?”
高氏被大闺女这番话给气乐了,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你倒是不害臊,哪有小姑娘家家说什么一家女百家求的,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
“您还别说,你闺女我还真就是个香饽饽,三年的时间不短,咱家的铺子肯定还会多上不少,到时候,那些人来求亲的,怕娘还真担心他们是为了咱家的银钱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