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意反问自己的这一句,刘英男笑了,“没想到嫁出去没几天,这脑袋倒是变聪明了,怎么会这么想的,说给我听听。”
看到县主笑了,如意和碧玉两人同时长松了一口气,看来县主刚刚确实是在敲打玲珑,也是,那丫头能钻那样的牛角尖,自己劝都劝不听,是该敲打敲打了,不然还真当县主宠惯着她,啥都愿意为她做,分不清尊卑了呢。
“奴婢是这么想的,玲珑自从跟了县主,那就是一直贴身侍候的,她人比我聪明,县主自然重用着多些,但也正因为她聪明,有些事情想得也就多了,反而不如奴婢这么直接。”
因为跟玲珑关系最好,如意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刘英男最喜欢如意的,也正是她这点儿,当初还因为她性子太直,怕她顾不好生意上的事情呢,结果倒是出乎刘英男的意料了,她做得相当好。
“这几年下来,玲珑做主的事情越来越多,自己也就有了自己的一份想法,县主应该是借着今天的事情敲打玲珑,让她在想事情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县主您交待的初衷,不要太过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了。”
刘英男使劲儿地拍了几下巴掌,“不错啊,如意,竟然能清楚我的心思了,确实,玲珑是个能干的,可也因为她太能干,有些事情办得越来越强硬,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从不怀疑她的能力,但在能力之外,她得知道她在为谁办差才行,我现在手下的业务扩展,是有一个总的目标的,铺面会越开越多,那就必须要有一个总的规划。”
“规划是需要按着步骤前行的,不然就会打乱了计划,而她现在的步子太快了,我不能在所有人都齐步走的时候,让她单独跑出队列,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再是一个整体,防线就会出现破绽。”
“这事儿按说也是我的失误,我应该早些提醒她的,只是,她处事也不算太出格,我就疏忽了,等到我发现她越来越激进的时候,她已经有点收不住了。”
“我原本想着等她哪一件差事办得太过出头时,一针见血地给她指出来,虽然那时铺子可能会受些损失,但对她的教训也应该是足够大的。”
等到铺子有损失,县主竟然为了能给玲珑一个教训,豁出自己铺面上的利益,可见县主对玲珑有多看重了,如意和碧玉不由得直了直脊背,不知道自己在县主的心里,是不是也有着如此的地位。
“今天也是凑巧了,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不用伤到铺子那边的筋骨就能给她些教训,我自然是乐意的,玲珑不傻,甚至是比一般人都聪明。”
“她肯定能想明白我的意图,只希望她真能接受这次的教训,我手下不缺会办差的人,我更希望我的手下能办好差,同样的差事,不同人办下来,会有不同的效果。”
“当然,我这么做的前提,是因为知道玲珑是一心为我的,就像她今天对你们说的话,就是因为她很怕给我添麻烦,扯我的后退,我心疼她为我的付出,也就更希望她能不出差错,这样才能一路跟着我走得更远。”
这话很好理解,就是玲珑办的差,已经超出了县主策划的范围,玲珑是想做得更好,以表现她对县主的忠心,为县主争得更大的利益,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县主,您这么说,是不是也在提醒我和碧玉啊,毕竟现在管着府外生意的,主要就是我们三个,那您能不能给我们俩也提个醒,我们的差事办得如何?”
如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性子,听出了县主的意思,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的,把自己的担心也提出来,她可不想有朝一日,也给县主这样的机会整治自己一番。
“你个小丫头,看着性子直,这脑子可真是不笨,倒知道这时候就跟我讨教了。”刘英男伸手点了点如意的额头,有点开心。
如意是看着直性,实际上脑子可够转呢,就如一句成语说得好——大智若愚,说的就是她了,相处越久越会发现,她很少会说错话,虽然直,却总是恰当好处。
碧玉自然也是听明白了县主的意思,但她一向沉稳,这话虽然在心里转了一圈,却是没有问出来,正好如意问了,她就竖着耳朵,认真地听。
“你和碧玉说起来是两种性格,你太直,却刚好因为这一特性,你做的每一份差,都能很好的做到我想要的效果,又不超出半分,这是因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在办差的过程,不添加自己的,只做到我要的,所以刚刚好。”
“而碧玉是因为考虑问题过多,每份差事交给她,她会把前前后后都思虑周全,不肯让事情出现半点疏漏,而因为这一点,也让她办的差事能够刚刚好,事情如果做得太过突出了,而其它辅助的没有跟上,就必然会有破绽。”
碧玉没想到县主会把自己的想法分析得这么透彻,她是真的在每一次的差事里,都思来想去,认真地琢磨,甚至有时候都嫌弃自己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会不会误了县主的差,没想到,这却正是县主想要的。
“至于玲珑,她是真的很聪明,但有时候反而因此疏漏了某些细节,我是想把她派出去办个大差事的,能有今天这个机会,提前给她提了这个醒,也是希望她能在以后的差事里,继续一往无前,却记得谨小慎微。”
听到县主并不是想要弃用玲珑,而是想要重用她,如意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就说么,县主一向对玲珑最是信任,总不会因为玲珑一句的不妥当,就弃之不顾了。
转头看向碧玉,见她也正开心地看着自己,明显也是在为玲珑高兴着,好姐妹,不是假的。
“县主,您想派玲珑去办什么差?”如意小心地探问着,却不确定县主会不会说,“我想派她去尚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