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男真要怒了,这可是自家的府里,自己连去哪儿的自由都没有了么,竟然还被自家的下人推出了厨房,这还有面子么。
“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对待主子的吗?想造反是怎么着。”虽然刘英男故意做出了严厉的样子,可厨上的人又哪里听不出,县主并没有真怒。
“县主,您还是回屋歇着吧,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您就写个食谱方子送过来,我们尽心给您做,可不敢让您再进厨房了。”
一想到刚刚三皇子来小厨房抓人时,那一脸的阴沉狠厉,厨上的人都有些肝颤,相对于那位让人胆寒的威压,自家主子这点儿口头上的威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县主,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万一三皇子真的怒了,因为我们没有顾好您,让全府的人都陪着我们挨了板子,我们可是会过意不去的。”
没想到三皇子人走了,这余威仍在,可真是让人郁闷,但以刘英男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争不过全府的人,所以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晚上宴席的时候,金方业和高氏、孙氏说起了这事儿,都是笑得合不拢嘴,要说能治得了英男这丫头的,全大厉国恐怕就只有这位三皇子了。
因为这丫头胆子大起来时,面对皇上恐怕也是敢阳奉阴违的,也只有面对着三皇子,这丫头才会束手束脚,无计可施。
但他们也绝对想不到,三皇子面对这丫头的时候,同样也是缩手缚足,毫无办法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三皇子命里跟这个小丫头就是相生又相克,危难中彼此会相互扶持,闲暇时又彼此打压得不亦乐乎,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了,注定了两人此生的纠纠缠缠。
“英男,三皇子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在这儿置气了,上次那满手背的大泡,也是够瘆人的,现在还没好利索呢,你也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看到大闺女面上还是有些不忿的,金方业赶紧出声劝慰着,要说不让刘英男进厨房,金方业是第一个赞同的。
就像他现在坚决不让高氏进厨房一样,一想到媳妇儿有可能被滚油溅了手啊脸的,他就吓得不行,英男手背上那一溜的水泡,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呢。
“就是呀,三殿下这么担心你,可不就是为了你好么,咱可不能不知好歹,这万一伤到手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还没说婆家呢,女儿家的容貌可最是精贵,错不得半点儿。”
高氏也一迭声地应和着丈夫的话,孙氏自然也是赞成这个观点的,闺女的容貌自然是半分也伤不得的,要是因此耽搁了终身大事,那可是多大的后悔都换不回来的。
“什么为我好,他就是来得瑟他的皇子权威来了,哼,我才不怕他呢,赶明我就偏要下厨房做几道菜,不给他吃,馋死他。”
刘英男往自己嘴里夹了一口菜,使劲儿地嚼着,好像嚼的是三皇子,那力道用的,看着真是下了死力气。
家人都为三皇子说话,她就更生气了,好像这事全是自己的不对,是自己蛮横无理一样,谁家的女人不做饭菜呢,她又不是每天都下厨。
只是偶尔去做两个小菜,调适一下自己的心情,又碍着谁了,那个坏家伙,净给自己添乱,当面骂不得,心里骂两句解解恨总行吧。
“人家可是皇室,是皇上的儿子,什么好菜吃不到,还馋死他,你做梦呢吧。”高氏伸手虚点了女儿的额头一下,真说起来,高氏和刘英男的相处,要比孙氏和女儿的相处亲近得多。
这倒不是孙氏的问题,而是刘英男自身的,她到底是跟孙氏相处的时间太短,反倒是跟高氏一路风风雨雨地走过来,高氏对她,也是想说就说,没什么顾忌。
“干娘,您是我娘还是他娘啊,净帮着他说话,我可要吃醋了啊。”刘英男现在对高氏撒娇,也是你信手拈来,不像以前,还会扭捏羞涩,现在完全不会。
“我倒是想当他娘,人家也得稀罕呐。”高氏撇了撇嘴,那位可是皇上的儿子呢,这个便宜自己可是不敢占的。
“什么就想当他娘啊,你是小陶罐的娘,是我金方业的娘子。”一边听着的金方业可不干了,自家媳妇儿怎么好像说送就要送出去的架势了。
看到金方业急了,一桌子的人都哈哈地大笑起来,别说是小萝卜夫妻俩了,就连白晓桐和刘应钢都跟着乐,虽然他们年纪还小,但这话他们也是听得懂的。
“我什么时候说不是你娘子了,这不是英男丫头随口一说,我随口一接么,怎么偏你就这么矫情,玩笑话你也偏要计较。”高氏瞪了丈夫一眼。
“咳,来来来,今晚上的菜色可是英男亲自定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爱吃的,晓桐,这可是专门为你办的宴席,有一半是你爱吃的呢,赶紧多吃点儿,别可惜了你姐姐的心思。”
一边的孙氏见到金方业夫妻俩斗嘴,赶紧给打着圆场,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在场呢,总归是要劝合两句,何况身边还有孩子,让他们听着到底不合适。
眼见着终于把话题转移开了,刘英男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自然不是真要跟三皇子别着,一家人吃饭,就图个乐呵,你来我往的才热闹么。
但话题老纠缠在自己身上,到底是让她有些不自在,现在话题被转走了,刘英男也是感觉轻松了很多。
“晓桐,国子监的文书也下来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进学呀?”既然转开了话题,那就转得彻底点儿,反正今天晚上的宴席主要就是为了白晓桐,这个问题也并不突兀。
“我准备后天就去,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我可得显得积极点儿才成,别让国子监的先生们,觉得我被特招进了国子监,还端着架子,那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