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男知道三皇子这是哭得着差不多了,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三皇子的后背,让他放轻松,这样紧抱着自己的三皇子,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
可她也知道,三皇子这是在寻求一种慰藉,这样大的打击,放在谁的身上都是难以忍受的,同时失去了妻子和孩子,谁又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三皇子却是没有抬头,而是直接趴在她的肩上摇了摇头,趁势把脸上的泪痕也留在了刘英男的衣服上,他这是不想让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
哭过了一通,果然轻松不少,连理智也回炉了,三皇子突然发泄似的在刘英男的肩上咬了一口,虽然隔着薄棉衣,还是让刘英男疼得一颤。
还没等刘英男反应过来他这么做的目的呢,他就突然松开了抱着人的手,没让屋子里的人看到他的脸,他以最快地速度到了床前,把表情只留给了三皇子妃。
“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三皇子伸出手来,轻柔地抱了抱床上的人,如果床上的人还活着,这时该有多开心。
可床上的人一动没动,而三皇子这个温暖的动作,却让刘英男再次落泪,这一次,琉璃三个人也没忍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你等着,我去给你报仇,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就这么白白的去了,也绝不会让那个人继续逍遥,你只管看好,善恶到头终有报。”
三皇子这话说得飞快,只是,在说完之后顿了一下,半晌,他伸出手摸了下三皇子妃的腹部,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出了屋子,带起了一股血雨腥风。
而三皇子接下来要做的,跟刘英男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她能做的,只是帮忙打理三皇子妃的后事,顺便帮三皇子管了一下宅子里的琐碎。
有琉璃和流星、墨蓝她们几个帮忙,刘英男也还不算太辛苦,规整三皇子府的丧仪以及布置三皇子妃的灵堂,还有派人去宫里报丧,这些都是赶紧要做的。
接下来就是要开始迎接来走丧的官员以及夫人、小姐们了,还有宫里各处下到府里的各种旨意,皇上的圣旨、太后和皇后的懿旨,还有宫妃们的各种报丧礼仪。
这些都是有规制的,倒也不怕办得不到位,只要心思细腻些,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错漏,刘英男倒还应付得过来。
至于刘英男前边对三皇子说的,帮他查找凶手这样的话,那也只是劝慰的时候说说,毕竟跟三皇子的力量比起来,自己那点能耐完全不值一提。
所以三皇子去办这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了,而刘英男就留在府里为他做自己力所能及的,起码可以尽量地帮他减少些后顾之忧。
县主府那边,在这时也是接到了消息,孙氏和高氏都过来帮她的忙了,金方业也领着白晓桐和刘应钢这两个儿子过来帮忙照应了,只把最小的小陶罐留在了家里。
毕竟小陶罐还太小,这种场合阴气比较重,不适合他那么小的孩子来,这样的安排很正常,自然也是没人会在此时去挑这个礼。
有了两位娘亲的加入,刘英男更是轻松了些,三皇子府的事情很快就全部弄妥当了,这时,宫里内务府的人才姗姗来迟。
刘英男看看这边已经再没什么需要自己忙活的了,把事情交接给内务府的人,就把两位娘亲和白晓桐、刘应钢四个人打发回了自家府里,自己则留下来后续。
毕竟三皇子正忙得见不着人影儿呢,她既然是三皇子的义妹,那也算是三皇子府的半个主子,总不能让人趁这个机会钻了空子,说三皇子的闲话。
当然,金方业是要留下来的,他毕竟是男人,前院来往的权贵、官员们,还得他帮忙支应着,那里刘英男是帮不上忙。
但金方业的身份有点儿太低了,虽然面上说是义敏县主的父亲,本身却是没有品级的,好在还有孙墨景和吴永林两人帮衬着。
来往的官员、权贵也都是要给这两人些面子的,倒也没人难为金方业,再加上有内务府的人在,好赖是代替宫里出面的,也没谁敢真的不给这个面子。
而在当晚,幕后的真凶就浮出了水面,刘英男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真凶果然是二皇子,只是,动手的人有些让刘英男出乎意料,竟然是三皇子妃最得用的贴身大丫鬟。
其实在三皇子妃刚刚查出有孕的同时,她的大丫鬟就接到了二皇子的命令,让她务必除掉三皇子的这个子嗣,无嗣的皇子,自然也就没了争位的机会。
此女接到命令自然也是不敢耽搁,早早就预备着,侍机动手了,只不过三皇子妃因为初孕,万事都小心谨慎,吃喝用一概细心查验,倒是没让她抓住机会。
而今天,正巧三皇子去参加了县主的开业宴席,三皇子府的气氛放松了很多,三皇子妃因为天气不错,气候略微有些转暖,也想着去小湖边放放风,这才让此女钻了空子。
听调查的结果说,此女借口让人去帮忙拿坐垫、水壶、茶点等等一应事宜,把跟着的下人一一支开了,而三皇子妃对此女颇为信任,倒也没有生疑。
等到众人都离开了湖边,此女毫不犹豫地强行把人推进了小湖里,并拿着悄悄备下的长竹竿,击打冒头的三皇子妃,使得她一直呛水,不能呼救。
三皇子妃因为怀着孩子,所以有着极强的求生意识,几次要爬上岸来,却都被此女残暴地再次给推回了湖里。
那些遗留在岸边大团大团的水迹,以及被压倒的一大片初生的小草,就是最好的证明,它证明了三皇子妃当时的挣扎,也证明了那个大丫鬟的罪恶和狠心,因此把人给揪了出来。
一想到三皇子妃当时求助无门,眼见着自己被最信任的丫鬟不断地推进湖里,可以想见她当时绝望的心情了,直到三皇子妃再也没有力气往岸上爬,那位大丫鬟才开始做样子大声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