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是真心感谢几位稳婆的,三胞胎虽然是个好光头,但也只有顺利地生产了,才能成就这样的吉兆。
如果中途夭折了,吉兆可就变成凶兆了,所以孙氏是真的感激,闺女的三胎能够平安生产。
“有了这样的好兆头,边疆虽然被邻国叛乱,但相信很快就会平复的,皇上也必然很快就会凯旋而归,我自然也不会在皇上面前隐瞒你们的功劳。”
知道闺女没有了性命之忧,孙氏自然是不吝啬说些好听话的,当然,其中也有她的真心。
何况,能顺利地产下三胞胎,确实是大吉的征兆,她也真的希望此吉兆能保得皇上女婿平安归来。
“孙管事说得太对了,皇上和皇后都是龙凤真身,自然是有天神佑护的,不然哪会这么顺利地得了三胎。”
“但要说是我们的功劳,可是折煞我们几个老婆子了,我们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可不敢居此大功。”
“说到底,也是皇上和的运数使然,成全了我们这些奴婢罢了,我们都是借了皇上和的好运气。”
两边又再谦让了几句,描白和绘青就把人带到了偏房那边去了,好茶好点心地招待着。
赏钱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每个人都领了一个的荷包,特别是从松松的荷包口里,看到金灿灿的颜色,偏房里简直是一片喜庆。
偏房这边倒是乐乐呵呵,产房那边的气氛就稍微有些沉重了,屋子里的人都是脸色如墨。
泼墨、绿染、渲丹、点紫都紧咬着嘴唇,眼睛盯着包太医,里面全是不敢相信,孟流星和赵墨蓝则只是专注地看着主子。
她们两个是一直陪在偏殿里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过产房,不管是换清水还是端参汤之类的,她们一直都没有插手。
不是不相信稳婆,或者是绘青、泼墨几个人,毕竟她们都是皇上派过来的人,都该是可信的。
也不是因为她们平时就不太做这些侍候人的活儿,所以才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只是因为她们一颗心都落在主子的安危上。
如果不守在主子的身边,无论如何都是不放心的,主子是好是坏,她们都要亲见了才行,此时,两人虽然没言声,但面色也同样有些阴沉。
“不是微臣不使力,实在是这药方确实霸道,微臣开始也说过了,当时是因为娘娘的情况紧急,这才用了的。”
“微臣刚才给诊过了脉象,只要五年内不再生养,身子还是会有好转的可能,这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有人在用过了这药之后,虽然过了五年还能生养,却会早殇,娘娘此时的状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说在后续的调养,肯定还是要多费些功夫的,但跟那些没有希望的人比起来,真的已经好太多了。”
包太医看到屋子里这些人的表情,自己也是满心的委屈,他当然知道这个药方有多厉害,也知道会有后续的罗乱。
但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用这个方子,娘娘可能立时就会殒命,还顺带连累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搁谁都知道该如何取舍的。
孙氏当然也不能怪包太医,他确实说过了这药方很霸道,只是听了包太医现在的结论,孙氏依然气得想要拍床沿。
在巴掌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孙氏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闺女,怕惊着她,巴掌最后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因为太过用力,疼得孙氏直呲牙,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来,眼泪却是再一次忍不住掉落。
以为闺女平安生产,就算是逃过一劫了呢,结果哪里想到,还有这样不堪的后续在等着她,闺女醒了该咋交待呢。
“包太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您再给想想辙,手里有没有什么方子能帮着调理的?”孙氏语声里带着哀求。
五年不生养,等想要再生,黄瓜菜都凉了,这里是皇上的深宫后院,不是普通老百姓的泥巴院子。
不说年年进新人吧,三两年进一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五年之后,新人早已换了旧人,还会有闺女的位置么。
“孙管事,如果微臣能有相对应的方子,当时也不会说这个方子霸道了,实在是用了这个方子之后,就只能看个人的造化了。”
听包太医这么说,孙氏最后的一点期望也破灭了,呆呆地看着昏睡中的闺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偏殿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描白小跑着进了屋,“孙婶,孙婶,杨大夫来了,杨大夫说皇上派他来看看。”
描白的大呼小叫没有把刘英男唤醒,却把愣怔中的孙氏给叫醒了,“杨大夫?杨大夫来了?快,快请进。”
在孙氏的印象里,杨大夫就是全国医术最为高超的大夫了,当初墨蓝那么重的伤势,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他还不是给救了回来。
还有先帝,要不是杨大夫有着精湛的医术,先帝也不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杨大夫留在了他的身边。
而一边的包太医,看到孙管事听到杨大夫来了,像是来了救星一样,他不禁心下也有些忐忑。
难道这人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么?包太医是知道杨大夫在先帝仙逝之前,一直伴着先帝的。
如果他真的有解决的办法,而自己刚刚又说得那么肯定,说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自己的脸可就丢大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方子也不是拿出来过一回了,虽然用的不多,但也有别的太医见过的,可都没有好法子。
他倒不信了,这位的医术真的神到了这个地步?包太医决定留下来看看,这位杨大夫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不管包太医是怎么想的,孙氏已经亲自越过屏风,出来接人了,这让包太医有点不忿,自己来时可没这个待遇,但他好歹是强压着,没有表现出来。
“见过杨大夫,您里边请。”看到杨大夫被人领进了门,孙氏赶紧伸手相请,眼里带着热切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