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麟可是安排了凌一守在宫里,打探一切前朝以及后宫的消息,想他应该不敢擅自离开,就算是为了皇后应该也不会。
那小丫头和孩子们的身边,现在有谁跟着,能不能保护好他们,凌墨麟真是心急如焚。
“我们头儿不敢擅离了皇宫,怕朝堂那边再有什么其它的变故,毕竟四皇子还守在皇宫里呢,所以这才赶紧派了属下来给主子递消息。”
“至于的身边,现在是卫一那一组在跟着,只是外面查得紧,想要逃出京城的话,恐怕卫一他们得分散开来。”
“起码在出城门的时候,的身边应该也留不了几个人的,但娘娘身边还有周辉陪着,娘娘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周辉是您亲手带出来的人,身手不比我们头儿差,有他在的身边,就算是遇险应该会化险为夷的。”
凌墨麟听到小丫头竟然需要逃出京城,已然知道小丫头和孩子们的处境有多凶险了,他哪里不知道凌七这话是在安慰他。
就算小丫头的身边有周辉陪着,可跟四皇子可动用的势力比起来,到底还是有些身单力薄了。
毕竟那只是小丫头自已的势力,她到京城总共也没有多长时间,根基尚浅,同几位皇子多年经营的后备势力是完全没法儿比的。
而自已的势力,有不少被带来了边关,留在京城的并不多,何况他当时也没考虑到把自已的势力交给小丫头用啊,现在想交也晚了啊。
更何况四皇子此时还监着国呢,他还有朝堂上的力量可以借用,比如拿追捕凶犯做借口,他就可以动用五城兵马司,以及城外的骁骑护卫营等等。
只是,他现在身在边关,就是想救人也是鞭长莫及,哪怕就算是即刻起驾回京,也不一定赶得及救人了。
所以他现在急也没有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再急也帮不上忙,真的只能希望小丫头靠着自已的机灵和聪明,使自已和孩子们能够逢凶化吉。
况且现在边关的形势也并不好,茂夏国又联络了左右的两个小属国,一起在跟自已捣乱。
一时半会儿的,想要把边境的战事拿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边境的战事拿不下,自已即便是回了京,也已经注定是一盘输棋。
这么想着,凌墨麟的心口就疼得揪了起来,明知道小丫头和孩子们有危险,自已却不能立刻回去解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撕心裂肺。
小丫头和孩子们自然是自已最亲近的人,他舍了自已的命都想立刻救了他们下来,但国家还有那么多的黎民百姓啊。
做为一个君王,自已要为天下的安定太平负责,为江山社稷尽心,总不能因为自已的一已之私,而枉顾了百姓们的性命。
自已若真是抛下了边境的战事不管,别说边关的百姓了,等敌人攻进了内地,就是京城的百姓也同样会生灵涂炭。
凌墨麟攥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军帐里的条案上,条案碎裂,其上的折子和书信,以及茶盏杯盘,登时滚落了一地。
而凌墨麟的指骨,因为这一下重击,青白过后,滑下一条血痕,如斑驳的血泪,一滴滴地落在军帐的地板上。
看到皇上的拳头上淌了血,杨大夫赶紧上前了一步,把皇上的手捧了起来,就要给他治伤,结果被皇上用力地挥开了。
他现在正郁结呢,哪有心思管自已的这点小伤,杨大夫心思急转,立刻一抱拳,开声劝慰皇上。
“皇上,属下临走的时候,跟属下说了朝堂上形式有些紧张,却并没有听娘娘说她本人会有危险啊!”
“您应该相信的能力,她做事向来考虑得都很全面,既然能察觉到朝堂上的危险,就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已的危险。”
“属下想来,娘娘肯定是有所准备的,不然这一趟军需也不会安排属下来当押运使了,这个差事可是费了些周折才得来的呢。”
让杨大夫这么一提醒,凌墨麟才想起来,自已正想问这个事儿呢,事出反常必为妖,其中肯定是有猫腻的。
“朕正想问你,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押运使的,朝堂上没人了么,你非文非武非臣的,怎么就用上你了?”
杨大夫已是趁着皇上说话的功夫,简单地用帕子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药箱没在身边,心想着一会儿就回去取药。
“回皇上话,不是朝堂上要用属下,而是要用属下的,原本打算这批军需补给由周辉送过来的,但他要筹措下一批的补给,所以抽不出身来。”
“说她现在需要可靠的人押送这一批军需补给,因为怕有人会在军需上动手脚,影响了边关的战事。”
“如果不是体己的人,军需被人动了手脚的机会就要更大一些,而属下正好要来边关,这才有幸领了的这趟差事。”
“当然,这个差不是说领就领的,听说是动用了太皇太后和前朝孙老御使的势力才拿到的呢。”
要动用到前面朝堂上的力量,那也就是说,军需补给这事儿是有人在从中做梗,不想让她顺利成事儿的。
想到军需补给,凌墨麟脑子里又是一转,“杨大夫,按理这军需补给不是该朝廷上筹措的么,什么时候需要后宫出手了?”
杨大夫对于朝堂上的事情,知之甚少,现在被皇上这么一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因为他还真不知道为什么是在筹备军需补给,倒是一边的凌七对事情了解得稍微详细一些。
他立刻就跟皇上讲了现在朝堂上如何的推诿、算计,说国库空虚,筹措军需补给有多么的困难,补给时时不能到位,直到最后出了手。
“你是说,是朕的皇后帮朕筹了银钱,然后购了军需物资送到边关来的?”凌墨麟目光炯炯地看向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