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娟子委实跟着芳姐儿学了不少,人也多了几分伶俐,在家也拿的住主意,十五六的姑娘正是花一般娇艳,又有几分书卷的气息,来娟子家求亲的人光想踏破门槛,喜欢的娟子娘日日出来逢人便说一遭,然娟子去舅舅家看外婆的时候路上被出财主冯光看了去,冯光本就四五十了,又是个没长性儿的,家里有些个黄白之物便日日娶小妾逛窑子,如今见着娟子长得不俗,家里虽然不富裕然也是个有地的正经家,想着自己也该娶个填房便使人来提亲,娟子家人自是不愿意的,却没想到娟子的兄弟在这时候生了病,却没有银钱买药,这娟子家到她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小子自是求爷爷告***到处借银子,这时候冯光使人来送了药材,又请了大夫,病是医好了然冯光又使人来说媒,要是娟子嫁过去这看病的银子就不要了,而且还给十顷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趁火打劫,然也没有办法还清冯光的债务。就连最疼爱自己的奶奶也劝娟子嫁人。
娟子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哭道“婶子您去求求俺娘吧,别把俺嫁过去,俺会出力挣钱,俺去卖绣品挣银子给俺弟弟还债,求你了给俺娘说说吧。”
张氏拉着娟子道“孩子,赶紧起来,起来好好说。”
芳姐儿看着跪在地上的娟子咬了咬嘴唇,也跪倒地上道“娘,您就帮帮她吧,俺求您了。”
张氏怒道“你填啥乱,你们俩赶紧起来,让人瞧见了像什么话,快起来。”
无奈芳姐儿扶着娟子,道“娟子姐,咱们到俺们屋说话,有啥事儿咱们好好说。”
娟子这才抹了抹脸起身,张氏顺了顺娟子的头发道“快别哭了,快进屋说话。”
张氏进屋倒了些茶,巧巧坐在床上做针线,见张氏进来问道“娘咋了,这般吵闹。”
张氏倒了一杯水给巧巧叹了口气道“还能咋了,娟子这般就有人趁机强娶,咱们姐儿这般的容貌托生在咱们家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巧巧起身扶张氏坐炕上,笑道“娘,这就太多心了,俺瞧着咱们姐儿是个外柔内刚的人,有是个有主意的,你可是见她成日出去逛?这娟子这般也是让她娘给说的,成日里让她闺女走亲戚,虽想着找个好亲家然她忘了闺女大了也不该如此了,就该好好的学针织,做活儿。”
张氏叹了口气,起身道“俺的去看看,你别做针线了,仔细伤了眼睛,赶紧的歇歇吧”
巧巧笑着摸摸肚子笑道“俺省的,娘你也去劝劝吧。”
芳姐儿看着娟子失了魂的样子,心里也甚是难过,也轻声安慰,娟子突然抬头,满脸的坚韧与决绝道“俺家要是再逼俺,俺就去死,定要来个干脆。”
张氏走到门口听了这话,进门怒道“这话是甚话?你娘养个你可是容易的,如此这般寻死觅活的想咋?”
娟子捂着脸哭道“婶子俺该咋办,就因为俺兄弟就要卖了俺吗?俺就不是俺爹俺娘的骨肉,那个冯光是远近都知道不着调的人,俺以后咋办?”
芳姐儿想了想道“你家不是缺钱吗?咱们像个法子赚些银子不就行了?”
娟子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般,忙抬头急切的问道“咋赚?”
张氏叹口气道“能咋?要是银子那么好赚还有穷的。”
“强嫂子,强嫂子,俺娟儿在这吗?”
娟子一听是自家娘的声音,哭的声音更大了,张氏拍拍娟子的肩膀,出去见娟子娘。
娟子娘一下也老了好几岁,满脸的愁容,张氏见娟子娘这般要埋怨的话也没能说的出口,也安慰道“娟她娘,你家娟子在俺姐儿屋里呢,你也不用担心。”
娟子娘松了口气,红着眼睛道“在你家就好,怕她出去寻了短,俺们这可是咋活。”
张氏安慰道“你也别着急,要不俺家给你支些银子,先还了他家再说。”
娟子娘抹抹眼泪道“要是一些个银子也就罢了,然当时俺们也是急着给俺们家哥儿看病没管啥药也就吃了,现在那姓冯的老不死说那些个药材要一千两,你说说俺们去那里给他偷这一千两,哎作孽呀,她爹气的扇自己的脸说自己没有一个钱的本事,要卖闺女。”
张氏一听惊讶道“啥药呀,要一千两,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娟子娘气的直跺脚道“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坑俺们呀,但俺们能咋办,俺家就娟子一个闺女,以后俺们咋见她。”
娟子在里屋听了她娘这话捂着脸痛哭起来,芳姐儿想了好久,才道“娟子有个法子挣钱,然却不是个好的,但是来钱快。”
娟子捂着脸哽咽道“婶子说的是,银子不是那么好赚的,要是那么好赚人家早就去了。”芳姐儿道“他们不知道但俺知道咋赚钱,但是有些麻烦。”
娟子忙抬头抓住芳姐儿的手道“咋赚银子,只要能还了那个老不死的银子俺谢谢你一辈子”
芳姐儿犹豫道“这,却不是个好的方法,但就是来银子快,俺怕以后你埋怨俺。”
娟子急道“只要你说了能赚银子,俺只会感激你一辈子,咋会埋怨你呢?”
芳姐儿咬咬牙,趴娟子耳朵边轻声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