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颜修仪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眼下这是尚未及笄啊,如果及笄后能够侍。寝了,说不准还真是个强硬的对手,看来以后得多多留意她才对。
这三个女人兀自在这里把这个那个当做假想敌,还没来得及想过皇上有多久未召自己侍寝了。
不过也是,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很多好久都没侍过寝的宫妃,嫉妒起来更是恶毒的可怕。
她不会去想是自己哪里不够好使得皇上不喜欢,只会偏执的认为,是受宠的那个强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去。或霸占着皇上不撒手,或在皇上跟前说了自己一些坏话,才使得自己在这深宫内院如守活寡。
各怀心思的萧充容与两位婕妤分别回了自己的住处,萧充容依旧恨恨的在心里骂着,将一碗茶一滴不剩泼到了自己的宫女身上。
确实,萧充容派人打探过,最近一次侍。寝的就是杨玉枕了,自打她侍。寝过后,皇上一直歇在养心殿。
若说忙于国事吧,最近两年国泰民安,哪里有什么需要连着几夜处理的大事。说不准就是杨玉枕那青。楼出身的娘,教了那小妖精什么绝招儿,勾走了皇上的魂儿。
没准儿侍寝后皇上还说了留,想等上些天看看那小妖精可曾怀上,对,绝对是这么回事儿,若是留了,怕继续侍寝。伤了那小妖精的身子。
萧充容被自己的想法气得浑身发抖,将矮几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拂到地上摔碎还是不解恨,又将手上的翠玉镯子摘下狠狠得摔成碎片,方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上官婕妤在偏院里听着萧充容偏殿传来的瓷器碎裂声音,心里差点笑开了花儿。怎么这东六宫里除了冯昭媛,全是些草包美人?不不,那个颜修仪应该除外。
而陈婕妤回了永和宫自己的偏院后,因为偏殿里住着冯昭媛,并不敢闹出大动静来,只是浑身无力的靠在软榻上发呆。
心里恨不能立马儿冲到杨玉枕跟前,给她灌上一碗青。楼里那种黑药汤子,却只敢想想罢了。
想来想去还是那句话,这要是让杨玉枕怀上了,自己的脸可往哪儿放!人家若是侍。寝一次就怀上了,自己进了宫三年半,怎么就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皇后身子骨不好,贤妃又不招人待见,若是自己能怀上一个该有多好?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仿佛就在眼前,想伸手抓却抓不到。
不知杨玉枕若是知道萧充容与陈婕妤此时心里所想该美成什么样子。她只知道皇上召自己侍了寝后,未再召过别人。
皇上毕竟是皇上,这些日子留在养心殿,肯定是在抵抗我的诱惑我的娇媚。
身为至高无上的皇上,哪能在我第一次侍寝时便被迷住?看起来那么清冷,一下子就宠上一个宫妃,说出去多没面子啊,怎么也得等上些天。
这几天之所以不想召其他宫妃,必是皇上经历过我之后,觉得她人没有味道了。
嗯,一定是的,杨玉枕自信满满的回了永平宫自己的偏殿,都不屑于去正殿向装病的贤妃探探病问问安了。
贤妃王丽敏正在自己的永平殿暖阁里用着并不奢侈的早膳。一碗花生核桃牛乳酪,四样咸甜各式的点心,小菜分别是一碟盐渍青梅,一碟八宝酱菜,一碟红油耳丝,一碟野鸡瓜子。
贤妃伸了手指轻点面前的细瓷金边小碟儿,身旁站立的宫女立刻取了一只灌汤鲜肉包呈了过来。贤妃一边吸着包子的汤汁一边问:“香墨,我叫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宫女香墨躬身答道:“禀小姐,皇上这些天谁也没召,据说是每日在养心殿批折子到半夜,便直接歇下了。”
贤妃吃完灌汤包,喝着花生核桃牛乳酪,继续问道:“也没见着白日里往哪个宫去过么?”
香墨依然躬身回答:“禀小姐,这个倒没人瞧见,只是去过慈宁宫两次。”
贤妃放下手里的碗:“收了吧,我饱了。”
这香墨是王丽敏从娘家带来的,入宫前也是从小儿就贴身伺候着。既是贤妃的娘亲自挑选调教出来的丫头,对待主子当然恭谨有礼,平时做事又算得上机灵。
在这永平宫里,除了她能听见贤妃的一个“我”字,平日里贤妃与哪个奴才都是以本宫自称。 贤妃也得了自己娘的嘱咐说,大事小情儿都要问过香墨。
贤妃有些沮丧,“你说那个夏菲烟,偏偏将这个杨玉枕安排到咱们宫里来住。我本以为她长得不错,能勾着皇上多来瞧她几回,结果还是白高兴一场。”
香墨轻声说道:“小姐说的也不尽然,前些日子不是召了她侍寝过一次么。”
“当初和您一同进宫的那一拨儿,除了您和皇后娘娘,哪个不是等上了三两个月呢。这杨玉枕又长得比那两个都美些,可以再观望观望。”
“皇上从小儿不是在宫内长大,性子又有些偏清冷,真正宠上一个人也难呢。”
“不过这杨玉枕就算受宠了也算不得可靠,这两日都不来给小姐请安了呢。回头奴婢替小姐敲打敲打她。”
贤妃点头:“若不是我指望着她往永平宫拉拢皇上,能让我借个光儿再怀上个龙胎,早就找她麻烦去了。”
“还是香墨你的主意好些,前些年我不听话,谁侍了寝都去找人家冷嘲热讽,使得太后和皇上都对我有些偏见,皇上也不爱往咱们这儿来了。”
“看来我这病得多养些日子,时间久了她们也就把这茬儿给忘了,以为我平和了起来,没准儿就能对我再好些,皇上也就能来看看我和悦儿。”
香墨躬身点头:“小姐英明。往后无论是谁受宠都先撂着她去,只要没谁怀上龙胎,谁也越不过您去。”
“奴婢看那皇后娘娘整日里病怏怏的,主子今后若能学得平和些贤惠些,再将皇上拉拢回来早日里生下个皇子,这后宫大权迟早都会落在小姐您手里。一切的事儿到那时再说再算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