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情同姐妹吧,也得真心的好好处,这以后的日子才不那么难过,两位姐姐说是也不是?”
二人连连点头认同,纷纷夸赞欢颜想得周全。
欢颜话音一转,“至于姐姐刚才说的那个马首是瞻,欢颜不敢苟同。”
“若往大了说,皇上他就是咱们的马首,咱们在这后宫里好好相处,不搞些幺蛾子惹他烦心,让他能将全部心思放到朝政上去,把这穆朝治理得好好儿的,咱们就跟着享福了。”
“若往小了说,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也是咱们的马首,她们手中掌着这后宫大权,咱们只要恭谨老实,与姐妹们亲如一家,不嫉妒不挑拨,她们省了心,咱们得了利,也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不是。”
“若是命儿好,过得上个一年两年都生个一男半女,咱们也不求着母凭子贵,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随缘就好。”
“如此咱们不是也在这穆朝最大的大院子里,过上了丈夫最尊贵自己最舒服的好日子么?这满天下的女人,哪个不得羡慕咱们?”
若说皇后对萧陈二人是掰开了揉碎了将那日的事儿说了个清楚,欢颜这就是苦口婆心的给这二人指了个以后要走的光明大道。
这萧梅儿陈月虹再怎么着也是五品以上官宦人家的小姐,就算资质各有不同,从小到大耳闻目睹的还算少么?若是有人好好指点,也是能够知道好歹的。
二人听了欢颜这番话,就如同拨开乌云见日出般,一起上前再度给她施了大礼。
二人回身坐下后,欢颜笑着说道:“两位姐姐以后常来常往,千万不要再如此了。别说欢颜实在受不得这个,连个本宫都未曾说得习惯。”
“那日两位姐姐被罚了禁足三个月,虽说不是被欢颜害的,也是因了欢颜而起,我这心里至今也还不大好受呢。两位姐姐又这么大礼来大礼去的,欢颜更觉得对你们不起。”
“咱们今儿把这事儿都说开了,以后就如同亲姐妹般处着,随和些更好。若是两位姐姐以后对一些事儿拿不准主意,也尽管来与欢颜探讨商量。”
“欢颜自恃没有害人之心,防人的本事还是有些,若能帮着出得些主意,也省得两位姐姐再被人蒙蔽,做了杀人的刀去断了大好的荣华。”
那二人本属心思单纯,如今一下子便被她这话深深感动。都在心中暗自感慨着,既同为女人,这颜修仪怎么就生得如此玲珑剔透,而自己怎么就如此愚钝呢。
她们二人哪里知道,自己虽然被牵引着逐渐走上一条风光无限好的大道,可是万一前头有个坑,自己就是颜修仪的另外两双眼睛。
其实就算知道又如何,欢颜也并没有拒绝做她们的眼睛,多几双眼睛看路总是好的,互相扶持相互依靠,自古以来不就是相处的正经道理么。
就算这两个依旧是嘴碎,自己既未与她二人密谋什么坏事,也未曾拉帮结党谋取私利,说出大天儿去也没什么可怕的。
那二人坐了会儿便告辞了,第二日午后又去了慈宁宫,在那儿又接受了太后一番教诲。
太后听得陈月虹无意间提起头天曾去过永禧宫,心中颇感兴趣却不露声色的留二人在西暖阁多坐了一会子。
萧梅儿学话的本事要比陈月虹强上许多,便跟太后学了欢颜所说的唯谁马首是瞻之类的话。
太后听得不停点头,跟二人嘱咐道:“颜修仪说的一点错儿没有,人家刚进了宫几天啊,倒比你们这进来快四年的还懂事儿些。”
“不过哀家眼下听着你们话里话外也似明白了许多,你们以后若真能那么照着做,也就不枉哀家当初替皇上留了你们。”
“之前的那事儿就算翻过篇儿去了,你们往后都给哀家恭谨做人,若再能踏踏实实生上个一男半女,就算皇上的心不在你们这儿,有哀家和皇后在也定委屈不了你们。”
“罢了,听了哀家唠叨了半天,哀家也怕你们烦闷,都回去吧。”
二人离开慈宁宫后,太后叫上香草,“今儿高兴,咱们去御花园遛遛。哀家有事儿还要跟你聊聊,一路走一路说罢。”
说罢率先出了大殿往宫外走去,香草赶忙紧跑几步跟上扶着,一起往御花园去了。
出了慈宁宫大门后,太后笑望香草半晌不说话。
香草松开手上前躬身说道:“主子心里是否如一块大石落了地般?”
太后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没外人在,总弓着身子多累得慌啊。我今儿趁着高兴可得说上你两句,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替我去教诲了那颜丫头啊?”
香草红着脸说:“奴婢倒是那么想来着,结果人家就像主子您讲的,不要说比刚那两个懂事得多,比奴婢还明白些。”
“哪儿是奴婢去教诲她啊,奴婢听了她的话就像什么灌顶来着?对了,醍醐灌顶。本来回来后就想跟主子学学来着,又怕主子怪罪。”
“奴婢可不是去告密,只是奴婢觉得她是个聪明人,从一开始就该好好地按主子的想法儿去做,别做错了再等奴婢去教导,一切都晚了。请主子饶恕奴婢吧。”
太后笑道:“为什么才问你,也是我今儿高兴。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本来你跟了我这么久,一直替我传着旨意和想法儿,也从来未曾曲解过我的意思。”
“若不是等我高兴的时候再问你,吓坏了你谁来天天陪着我这老婆子散心解闷儿啊。加上想再看那颜丫头一些日子,直到今儿才提了。”
“看来哀家前些日子的担心是有些多余了,这丫头真不枉皇上真心待她。这不,李充仪李朝霞已经有了身孕了,太医诊了来报说已经快两个月啦。”
“李充仪的贴身宫女私下告诉菲烟那儿的莺莺说,是颜修仪拉着皇上一起去看她们主子,然后找了借口就先走了,她们主子那次便怀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