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月中旬以来,列宁的病情再次恶化,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于是便分几次向自己的秘书口述了遗嘱,他在遗嘱中写道:“斯大林太粗暴,这个缺点在我们中间,在我们**人的来往中是完全可以容忍的,但是在总书记的职位上便是不可容忍的了。因此,我建议同志们想个办法把斯大林从这个位置上调开,另外指定一个人担任总书记。”
同时,列宁还向同样正在休养的托洛茨基致电,希望能够化解两人在政治上的分歧。脾气暴躁的斯大林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不敢找列宁发泄,于是便向列宁的妻子克鲁普斯卡娅打电话,在电话里叫嚣:“你这个老母狗,是你鼓动你的丈夫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是列宁主义的忠实信徒,为什么却得不到领袖的信任,都是你,都是你!”
克鲁普斯卡娅义愤填膺,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病中的列宁,列宁怒火攻心,马上把斯大林找来,当面告诉他:“无论如何我认为政治上的事情不应该牵连到家人,你侮辱了我的妻子,我们的友谊从此断绝吧。”
斯大林听到列宁说出这样的话,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他隐忍着没有发作,而是向列宁和克鲁普斯卡娅当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希望得到对方的谅解。
斯大林虽然鲁莽,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现在自己绝对不能和列宁决裂,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列宁一死他便有可能成为权力机关的主人,从而也成为党和国家的主人,要么便终生屈居三流角‘色’的位置。斯大林渴望得到权力,非要得到全部权力不可。他的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它。目的离得很近了,可是来自列宁方面的威胁更近。恰恰是在这个时刻,斯大林下决心立即动手,毫不拖延。他的同谋者遍地皆是,他们的命运与他的命运休戚相关。手边的得力干将就是‘药’剂师雅戈达。
“据称在列宁垂危的时候,是斯大林从‘药’剂师那里得到的毒‘药’,并且亲手‘交’给了列宁,但是真正的情况就无从得知了,有人说是斯大林毒死了列宁,还暗示医生放弃治愈的希望,也有人说是列宁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主动要求斯大林把毒‘药’‘交’给他。但臣以为,在这个关头”赵秉钧把得到的情报向皇上禀报出来。
“但是在苏联有可能继承列宁位子的不只是斯大林一个人,托洛茨基在国内德高望重,是仅次于列宁的二号人物。”
“可是托洛茨基偏偏这个时候在高加索的苏呼米养病,只有斯大林一直守候在莫斯科。”
关绪清轻叹了口气:“看来掌权者非斯大林莫属了。不过,智庵,你还要密切关注莫斯科的形势,一旦有变,随时奏报。”
“喳。”
时隔仅仅三天,情况却发生了重大变化。这一天一早,赵秉钧便带着一个满脸病容的外国人来见皇上,并介绍说:“这位就是来自苏联的托洛茨基。”
关绪清吃了一惊,前些日子还听说他在高加索养病,怎么这么快就来到北京了。
也可能是长途跋涉的缘故,托洛茨基显得既虚弱又悲哀,他扶着自己的眼镜流着眼泪说道:“列宁同志……列宁同志与世长辞了。”
“恩,朕都听说了,现在你作为苏联的领导人之一应该到莫斯科参加列宁的葬礼,为什么千里迢迢的来到北京呢?”关绪清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我是来向大皇帝陛下寻求庇护的,斯大林是一个十足的‘阴’谋家,是他制造了一切假象,为的就是要夺得苏联最高权力,现在他如愿以偿了,我担心他会”
“什么?怎么回事?斯大林已经成功夺权了?”关绪清讶然道。
“是啊,就在前天,在苏共第十三次代表大会上,列宁同志的遗嘱没有被公布于众,而仅仅是在中央委员会的高级领导人中传达,斯大林根据列宁遗嘱的建议提出辞职,而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等人不同意,他们认为列宁同志的建议是不合适的,并一致选举斯大林为苏共中央委员会总书记。显然,这是他们早就策划好的‘阴’谋,‘阴’谋!”
“何出此言呢?”
“当我听到列宁同志逝世的消息后,我派我的一个亲信秘书到莫斯科,当他向医生们询问直接死因时,他们无所表示地把两手一摊。他们懂得,政治往住要高于医学。克鲁普斯卡娅往苏呼米给我写过一封十分诚挚的信;我没有就这个问题向她追根寻底,以免刺痛她。在列宁死亡这个问题上,仿佛笼罩着一股沉重的‘阴’云。人们绝口不提此事,好象害怕引火烧身似的。只有易冲动而又健谈的布哈林在与人‘交’谈时偶尔做些出人意外的奇怪暗示。凭着我对斯大林的了解,他是一个为了到达目的不择任何手段的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正说到这里,外‘交’部长伍廷芳递牌子求见,拿着一封刚刚从莫斯科发来的电报向皇上说:“刚刚担任苏共中央委员会书记的斯大林向您致电,邀请您于五月一日星期六参加列宁的葬礼。”
关绪清看了托洛茨基一眼说:“正好,你就随朕一同回去,有朕在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朕倒要看看斯大林能玩出什么‘花’活来。”关绪清心里有着另外一个打算,只要把托洛茨基放在苏联,就等于有了一个力量去制约斯大林,这种权力的制衡对于中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莫斯科的天空依旧被重重‘阴’霾笼罩着。
斯大林在列宁的灵枢前面宣读了忠于导师遗愿的誓言,宣誓时的声调就像在梯弗里斯正教中学里朗诵布道术一样。
在前往莫斯科的途中,托洛茨基亲手写了几篇讣文,“列宁与世长辞。我们永远失去了列宁…”他把亲笔写的这几页讣文,通过专线发了出去。此时,他的高烧仍然不退。列宁的逝世使他的心情无法平静,思绪万千。他回忆着自己一生所走过的道路,回忆着与列宁的会见、争论、友谊和共同的工作,再一次全身心地深信,他同不肖之徒们的斗争是完全正确的……
而后,他突然收到列宁夫人的一封信,这使他‘激’动不已。克鲁普斯卡娅在信中说:我写这封信,是想告诉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逝世前一个月里,曾浏览过您的那本著作,在读到您论述马克思和列宁的地方,他搁下书,让我重新给他读一遍,他听得非常仔细,接着自己又看了一遍。我还想对您说,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弥留之际,他念念不忘的人就是您,他为能拥有您这样一位革命的诤友而感到骄傲。我祝您,强壮、健康。纳·克鲁普斯卡娅”
列宁的追悼会在庄严肃穆的国歌中进行,克里姆林宫的大厅中央,高高的棕榈叶下,列宁遗体身着暗‘色’卡其布装,躺在深红‘色’灵台上,昔日的同志们为他守灵。捷尔任斯基穿棕‘色’皮衣,垂首而立,仿佛修士一般。斯大林双臂‘交’叠,立如钢铁。布哈林在他身边静立,恍然一尊蜡像。
大厅渐渐挤满了**人,他们均穿普通工装。厅中各处,一束无声的白光穿行,全程拍摄摄影师以此照亮人们悲哀的脸庞:穿羊皮袄、留胡子的农民、穿皮夹克的工人,以及穿深‘色’卡其布制服的人。
托洛茨基陪着远道而来的中国皇帝站在大厅的正面,关绪清的脸庞被摄影机的光线照‘射’的忽明忽暗,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斯大林用他一如既往的高亢声音开始宣读列宁的悼词:“同志们,我们**人是具有特殊‘性’格的人,伟大的无产阶级战略家的军队,列宁同志的军队,就是由我们这些人组成的。在这个军队里做一个战士,是再光荣不过的了。以列宁同志为创始人和领导者的这个党的党员称号,是再高尚不过的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这个党的党员。并不是任何人都能经得住这个党的党员所必须经历的种种苦难和风暴。
“列宁同志和我们永别时嘱咐我们要珍重党员这个伟大称号,并保持这个伟大称号的纯洁‘性’。列宁同志,我们谨向您宣誓:我们一定要光荣地执行你的这个遗嘱!”
“处在资产阶级国家汪洋大海包围中的苏联,像一座巨大的石山一样屹立着。‘波’‘浪’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它冲击,声势汹汹地要把它淹没,把它冲毁。但是这座石山仍然屹立不动。列宁从来没有把苏维埃共和国看他始终把它看作加强西方和东方各国革命运动的必要环节,看作促进全世界劳动者战胜资本的必要环节。列宁知道,不仅从国际的观点来看,而且从保全苏维埃共和国本身的观点来看,只有这样的见解才是正确的。列宁知道,只有用这样的办法,才能鼓舞全世界劳动者去进行争取解放的坚决战斗。正因为如此,列宁这位无产阶级英明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