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内的温度突然上升,无数看不见的气旋在星魂与燕丹之间盘旋,周围的人离开了他们,在两人间形成了一个十丈有余的空间。
冷峻的峭壁上突然多了无数道细微但却异常清晰的剑痕,那是墨眉的痕迹。
无尽的剑气在这狭窄的甬道中飞舞,这些剑气的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规律但是它们前进的方向却始终有一个,那就是面向星魂的方向。
地面的青石板上无数的碎石散落一地,成一条笔直的线。
星魂双手快速结印,在他的身前一丈范围内由内力形成的一道透明的气罩,那些剑气在遇到这气罩之时,便再不能前进一步消失的无影无踪,恰如层层而来的巨浪在最后也只是形成了不小的春雨,润物无声。
星魂看着眼前的一切,将手收拢在背后,无数的细小光团在他的手中缓缓汇聚。
“墨家的巨子难道就只有这种实力。”
他的语气不大,但是却是隐含着嘲讽的意味,星魂一向都是这样的人,在看似无脑的语言之下却是一步又一步巧妙设出的陷阱。
燕丹压低了自己的斗笠,锐利的眼神中蕴含着淡淡的杀气。
“出你的剑。”
“剑已在手中,要小心了。”
星魂举起自己的右手,淡淡点点的蓝色光芒,一道形若剑芒的气刃自他的右手端处渐渐而起。
一身火红衣裙的大司命看着远处的星魂,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气息,眉头微微上翘,喃喃低语,“星魂大人的聚气成刃看前来又增强了。”
燕丹手中的墨眉虽然通体漆黑如墨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像是有了点点滴滴的星光,漆墨如晶。
燕丹率先而动,无数挥洒着墨意的剑势笼罩在他的身前,在他的剑柄,他的剑招看似没有任何进攻的预兆然而却又是在步步紧逼,倒不像是在挥剑,到更像是在作画,他手中的墨眉便是他的一支画笔。
蓝黑相间的光芒在这一幅巨大的画纸上争抢。
双方的剑势越发的快了,终于他们两人身前的画布被彻底的撕碎,无数的在这甬道内传递。
星魂脸颊上淡紫色火焰花纹在这个时候已经明亮到了极点,渐渐由紫色变成了火红色,淡淡的雾气自他的脸颊上向外溢出。
他手中的剑刃光芒本已弱了下去在这个时候却是瞬间增强数分,甚至比以往的更甚几分。
大司命上前一步,“星魂大人。”
“让开。”
“可是。”
“聚气成刃的的确是阴阳家的秘术,但是凭你现在这个年纪却连一半的威力都不能发挥出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
星魂双手结刃,即便是燕丹此时也露出了异常凝重之色。
他将手中的墨眉放在身后,却是没有再用任何的兵器。
“他难道不凭借墨眉想要硬接星魂大人的聚气成刃。”
燕丹单手而起,如同细沙般的烟尘在他的手中而起,渐渐形成一柄剑形的模样。
不止是阴阳家的人,就连墨家等人也同样如此。
高渐离欺身一步。
“徐夫子你看。”
徐夫子摸着自己的胡须低头道,“巨子并不是弃剑不用,而是他找到了最佳的进攻方式,墨眉虽然是墨家的名剑,然而墨眉终究是太过于特殊,即便是用于进攻也发挥不出他的效果只会成为巨子的阻碍。”
星魂手中的聚气成刃的比先前的强大了数十倍有余,即便是双手合击他也撑不过去太长的时间,他手中的剑刃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他自己也十分清楚这点。
他选择了出手,看着远处不下于他的磅礴内力,只有拼死一击。
两道形状想象却有完全不同的剑刃撞击在了一起,如同流沙溃败一般燕丹手中的气刃喷涌而下。
星魂脸上的越发的狰狞,就连自己的双手也不能控制,黑色的印记向着他的心脏处蔓延而去,他强力的收手,退在一旁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他没有来得及看自己却是死死地盯着燕丹,“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怎么能够凝结出如此坚固的气刃,就算是学着我阴阳家的手法也绝不可能。”
燕丹的斗笠被分成两半,终于露出了他的面庞,一道剑痕自他的右颊处斜斜而下。
燕丹背后的黑色斗篷在这一瞬间也变为了数块碎片。
一滴黑色的血滴自燕丹右手的食指滴落而下,在地面上开出一朵绚丽的红花。星魂看着地面上的那抹血渍忽的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不是毫发无伤。”
“即便不是毫发无伤也能够杀死你。”
燕丹的眼瞳里闪过浓浓的杀意,他身后所负的墨眉破然而出,直取星魂的咽喉。
星魂抬起自己的右手但是却突然没有了力气,方才过度使用聚气成刃,双手都不能动弹半分。
墨眉无锋这个时候在他眼里却似乎变成了世间最为恐怖的利器,即便是星魂在这个时候也渐渐出现了一丝懊悔之意。
然而事实却是并未去他所料,迅捷无比的墨眉忽的一滞,剑身向下猛然的击向他的手腕,他右手的数道经脉在同一时刻被墨眉斩断。
燕丹哪里是想要杀了他,分明就是想要废掉他,有时候一个死人比一个废人更加痛苦。
星魂的眉头紧锁,右手微微颤抖。
燕丹与自己的佩剑墨眉忽的断了联系。
是谁!
他望了过去,墨眉哪里还能够与他有联系因为它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一支机关手,无数细小的爪子牢牢地敷在墨眉的剑身上直到没入墨眉的剑柄,就如同抓住一条死死挣扎的鱼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巨子这么快变不认得我了吗?我可是很想念巨子大人。”
姜妙晴慢慢的将墨眉拿在手中,方才你还努力挣扎的墨眉在这个时候忽然安静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燕丹失去了对于墨眉的最后一丝联系,姜妙晴取下了自己一直待戴着的铁甲面具。
看着这熟悉的面庞,燕丹脸颊上闪过一抹惊骇,往日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