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派出去了?”蒙恬看着帐前的孙筹。
孙筹行了一礼,“安然无恙,想必再过不久他们便会到达蓟都城头!”
“你下去吧!”蒙恬没有再说。
“孙筹告退!”
成功的潜入蓟都城只是他们这个计划中的第一步,好在自现在看来这个开头还算是不错,但是即便是这样蒙恬的眼中亦是藏不住深深的忧虑。
他身旁身穿一身黑色盔甲的副将起起身,“将军只给他们三日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些!”
蒙恬招手示意他坐下。
“三日已经是我所能够给出的最大期限,若是三日之后依然没有收到他们给出的信号,那么我们就只有全力进攻以血肉之躯也要攻破蓟都。”
蒙恬从来都不是将鸡蛋全部放入一个筐中的人,若是耽搁太多的时日,形势只会对他们不利,而且现在天气越发的寒冷,粮草的运输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他必须在冬日到来之前拿下蓟都。
“吩咐下去!前几日来我营帐中的将军不得对外透露半点消息违令者斩!”
黑色的天空中积压着厚厚的乌云,没有半点的光芒透露下来,已经是子时正是人一天中最为困觉的时候,对于刚刚奋战在城头中的燕国士兵来说,此时也是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天空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三道黑色的影子,似是与整片夜空融合在了一起,如若不仔细分别根本就分不清哪是黑夜。
这些秦国的三丈翼蝠,燕国士兵已是极为的熟悉,从开始的新奇,惊慌,在到最后的麻木,每时每刻这些秦国的机械都会出现在蓟都城的上空,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凭直觉他们也觉的这不是好事,而且自从燕军用巨大的弩箭将一架倒霉的三丈翼蝠射下之后,这些聪明的三丈翼蝠便只在他们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外游动。
没有人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三架三丈翼蝠已经飞过城头向着蓟都城中而去。
飞过的三丈翼蝠带起的轻风将一名燕军士兵的衣衫吹落那名燕军士兵也只是翻了身继续睡觉。
没有人知道如同幽灵般的翼蝠已经飞入城中,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之后到底会有着怎样的遭遇,没有人知道在我们第一次经历的时候会有着怎样的事情发生,别人不知道但是楚南此时却知道自己的感觉,这是不好的感觉甚至让他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他知道这时候不能骂,所以他更加的痛苦。
自三丈翼蝠从悬崖边滑翔出去的时候他便觉得不妥,三丈翼蝠的高度渐渐升高,地面上的景物在他的身下渐渐变小,楚南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无数的冷风似一柄柄刀子一般在他的脸上刮过,就连他的抓住扶杆的手也变得僵硬起来,他的脸没有一般人看上去的那么苍白此时反而是变得通红,楚南现在知道他怕的是什么了?他怕高,如果非要用一种说法来看那便是他有恐高症。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有恐高症,就是打死他,楚南也不会就这般接受这个任务。
他觉得自己喉咙间异常干渴,腹部渐渐痉挛,看着地上已经能够辨认清楚的燕国士兵,楚南只得强忍着脑中的惧意,正是因为如此,他就更加的痛苦。
感受着自己身后的呜呜声,那名驾驶着三丈翼蝠的公输家子弟转过头来,看着满脸通红的楚南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抹讶异之色,随后便是谨慎的眼光,他只得渐渐放慢了三丈翼蝠的速度,远远的缀在其余两架的身后,待越过了蓟都城,更是在诸多阁楼之间躲闪。
即便是楚南的心此时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离自己最近的飞檐已经不足三米,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翼毁人亡的下场。
在他的视野中其余的两架三丈翼蝠此时已经是不见了踪影想必周伍与张盛两人已经成功着陆,见此状他的心中更是焦虑。
“前面就是一栋阁楼要不在那里我将你放下去!”一道夹杂着风声的杂音冷不丁的落入楚南的耳中。
“再等等!”楚南刚一张开嘴呼呼的啸风直往他的嘴里灌去,他只得将嘴闭紧,那名公输家的弟子没有办法只得再将高度降低,他们甚至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由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幸好燕军实行了宵禁,因此街道上冷冷清清并没有人要不然早被发现了。
他们甚至遇到了一队燕国的巡逻兵士,好在那名公输家族的弟子技术不错,三丈翼蝠再次爬高,没有被发现燕军发现。
待过了一会,楚南这才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可以了!”他说。
待飞过下一个阁楼的时候,楚南纵身一越自三丈翼蝠上俯身越下,他体内的内力悍然发动,将功力运自脚下踏碎了脚下的第一块瓦,砖瓦破裂的声音清脆的响在这片夜空之中。
楚南借势就地一滚,迅速的俯在飞檐旁,天空之上的三丈翼蝠见状迅速的拉高,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楚南待了一会见没人发现,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出,吐了出来。
待完全吐尽之后,楚南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再乘坐这什么三丈翼蝠,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誓言很快便会被他打破。
看清了四周无人这才猫着腰隐入了黑暗之中。
一只手搭上了楚南的肩。
谁!
楚南警惕抓住那只手,狠狠的一拧手腕。
“疼疼疼,是我,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周伍!”
看清了来人可不正是在他前面的周伍与张盛两人。
“你脸色苍白,难道是哪里不舒服!”周伍笑着。
楚南哪里能说他是因为恐高,还不被眼前两人耻笑待日后回去说起,哪里还有眼前只得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早些找到接头人才是要事。”
听他说着两人脸上露出肃然的神色,看定了一个方向极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