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琳儿睁开眼睛,只是眼前这一切莫名让她觉得有点非同寻访,平日里都有许多婆子站在她床边似乎就是的等着她醒来一般,可是现在这功夫,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婆子也不见踪迹了,琳儿干脆穿着睡衣起身打开门,天井中也是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就连负责洒扫的小厮也不在了,“咦?怎么没人呢?阿娘!阿娘!”说着就开始一边找寻一边叫喊,等着任何一个人给她答复,却无果。
走出自己休息的院子,才发现不远处宗庙那里围了一大群人,尽管小丫头怎么踮脚也看不到里面任何光景,于是就顺着人与人之间只有小孩儿能通过的缝隙朝前走着,越是向前前面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你居然还敢回来!你也不怕给我们角耳丢人!不要脸的东西!”叔父动怒的说着。
“大哥,二哥,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带着四郎回来的,我也不想让母族因为我的缘故受到任何非议,可是,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就算哥哥和族人容不下我!还求你们留下林儿!他还是个孩子!我受苦受难无所谓,林儿不行啊!”说着带着哭腔不住的磕着头。
“娘!娘!娘!”一旁温润的男子含着眼泪拉着一边还在磕头的女子,却找不如任何话来安慰她,只是向前爬了几步跪在官家和二老爷面前,“大叔父,二叔父,求求你们不要让母亲再跪着了!母亲身体不好!林儿求你们了!”
“哼!”叔父一个转身,“哪里的孽种!谁是你的叔父!”说罢不再理会。
“杨儿!”夫人立即上前制止住面前这个女子,“杨儿说的哪里话,快起身!快起身!一家人哪里这么多礼数!”
“哎?”叔父立即不乐意了,“大嫂,这个女人干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还让她站在宗庙里!”
“老二!”官家终于开口了,“什么叫着女人!杨儿再怎么说也是部落的表小姐!你怎么说你妹子呢?”叔父不乐意的瞪了一眼,“杨儿不过是嫁过去夫君身体不好,病死了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话啊?杨儿只有我们这一个娘家,出了事儿,娘家的人再为难她,你到底要不要杨儿活了!”说着朝桌子上拍下去!“这该请得罪也请了!杨儿身体不好!”说着微微一笑看看一旁的小男孩儿,“你叫林儿是不是?”那男孩儿点点头,“巧了!你表妹叫也叫琳儿!怎么说这表兄妹俩还真是有缘分!林儿,扶着你娘去偏房休息!夫人,杨儿的住所就交给你安排了!”夫人点点头,官家看看那些围观的下人,“今日的事儿,若是让别人嚼舌根,在场所有人我都饶不了!”说着不客气的看看叔父,“散了吧!都没事儿做是不是!”
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道,那男孩儿扶着女人慢慢走出来,夫人也立即赶了过来陪着她们朝前走去,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温柔的,就好像是一株、一株君子兰一般,高洁却又不是那么不可攀附,虽然没有君临天下的霸气,可是那种款款流出的温柔,纵使在他成年之后,也会是一道利器,这天下人怕煞气冲天的君主威望,可是更怕的是温水煮青蛙,即便是危险,却深深迷离,至死不能自拔!
琳儿呆呆望着眼前那个男子,蓦地和昨日的影像重合了,是他?真的是他?就是那个清风岭上少年郎!
“琳儿?”夫人惊讶了一下,立即上前用自己挡住了身后的女儿对着面前两个人尴尬的笑了笑,“琳儿还小,疏于礼数,还请表妹莫见怪!”说罢扭头看着穿着睡衣的丫头嗔怒道,“还不去把衣服换了!”
“哦!”琳儿窃窃的探出头看看正打量着她少年,面上微红,那男子却也只是和善一笑,这一笑,却暖化了琳儿柔软的少女心,立即一个转身想前面跑去,心里也在怪自己出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穿一身漂亮的衣服。
吃完早饭琳儿海河往日一样,跟岳睿渊一起在后院里拿着木剑耍来耍去,这样算来,那个时代似乎是对女子没有太多的约束,可是看看耿杨的下场,又觉得这是极其封建色社会,转眼观之,似乎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官家还真是意属这炎龙的王子啊!
那边玩的开心的时候,阮林手里拿着一卷书慢慢走了出来,原本还在小声的念着什么,却在看到练武的女子和男子怔住了脚步,阮林的母亲耿杨当初也是角耳的表小姐,原本放在她面前的是和他族首领的联姻,可偏就她喜欢上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少爷,这才有了私奔的戏码!虽说私奔为妾,这阮家少爷对她也算是极好,终其一生只有这一个妻子,不能不说是耿杨之幸,只可惜阮家少爷薄命,就这么留下了妻子和儿子撒手人寰,留下妻儿面对世间的非议,不过还好,儿子生的灼灼其华,就这般品貌,多少也能减少那些人闲言碎语。
此时的阮林看着眼前如木棉一般的表妹,仿佛今早上那个怯懦的小女孩儿一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亭亭玉立大的小女孩儿,时年十五岁的少年就这样淡淡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之后,琳儿摸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笑着看着岳睿渊甜甜的说,“渊哥哥!我们休息一下吧!”说着自顾自的朝着石桌走去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刚刚端起茶杯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如雕琢成人形璞玉般的阮林,径自怔住了,那边只是淡淡一笑拿着书卷朝着另一边走去,人家淡淡的态度,顿时让琳儿觉得好像是自己失礼了一般。
“琳儿,怎么了?”岳睿渊走上前看着空空的门洞和已然发愣的琳儿。
“啊?没什么?”琳儿脸上染着红晕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木剑放在石桌上,“渊哥哥,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累了!我要回去了!”还没等对方说什么,就已经跑了出去,岳睿渊只是拿起她放下的木剑,微笑着摇摇头。
“在哪儿呢?”琳儿在院子里边找边嘀咕,“刚才明明就在这边走着呢呀!怎么一会儿就找不到人了!”说着靠着一边的树东张西望,“讨厌!”说着转身踢了一下身后的树,“阿娘到底把人安排到哪里去了?怎么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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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是在找什么?”一个温润的声音从树上传了下来。
琳儿愣住了片刻,立即蹲在地上,“哎?我记得我就是丢在这里的啊?怎么?怎么就找不到了?”说话间一双白色的长靴出现在自己面前,接着温润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了。
“表妹是丢了什么东西吗?我来帮你找吧!”琳儿一个抬头正对上了他靠在身边的脸,黑色的瞳子干净透明,反而好似是自己失礼了,立即低下头不说话,“表妹?”
“啊?”琳儿复又看看他立即站起身,“没什么,丢了就丢了!”抬头看着树,“额,你,”说着清清嗓子,双手盘在胸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嗯!我叫耿菲琳,今年七岁!你呢?”
阮林起身微微一笑,“在下阮林,家中兄弟排行第四,也叫四郎,今年十五!”暖暖一笑,“表妹怎么在这儿?刚才不是正在练剑吗?”
“练剑?”琳儿眼睛一转,这样是让人家觉得自己是个粗鲁的女子那还了得,“说什么呢!人家只是,只是随便舞一舞,我平日里可都是写字、下棋、女红呢!”说这些的时候琳儿心中虚汗涔涔,女孩的确该学这些,可是这个女孩不是她啊!
“哦?原来表妹会的这么多,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一直都是温和的说着。
琳儿听着他叫她表妹顿时有点恼了,“这样吧!你以后就跟渊哥哥一样,叫我琳儿好了!这里的小女孩儿太多了,你表妹表妹的,说知道你在叫谁啊!为了和渊哥哥区别开来,我叫你四郎好了!”
阮林皱皱眉头,“区别开?”
琳儿哼唧了一下,“那当然啊!一个渊哥哥一个表哥,表哥叫着叫着就变成,变成渊哥哥了!”这么蹩脚的理由,就连阮林自己都笑了,两个字和三个字,怎么可能就叫混了呢!只就当做是小丫头的恶作剧就好了,随她吧!“四郎,你是怎么爬的这么高的?”琳儿指指这棵树,却在叫四郎的时候心止不住的跳。
“表,琳儿想上去?”阮林笑了笑,琳儿立即点头,阮林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拉着琳儿的胳膊一跃,轻而易举飞上了纸头,待琳儿站稳之后才放开手。
“哇!哇!哇!”琳儿吃惊的看看眼前又看看面前的阮林,“四郎,你居然这么厉害?你居然还会飞?这可比渊哥哥教的厉害啊!”说着自己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山和云。
阮林在一边坐了下来,“也没什么,我也就只会这一点而已!我从小身子不好,母亲就给我叫了武术师父,其他要内力的功夫我都学不了,唯独这轻功相对比较好学习,所以只会这一点!母亲说,会这个就够了!至少可以逃跑!”说到这里不禁低下头,似乎觉得自己这不受是人肯定的身份,只要学会跑就够了!
琳儿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好棒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可是大智慧呢!”她这么一说,阮林抬起头看着她,她继续说,“谁说英雄好汉一定要奋战到底啊!这都是死要面子之辈,真正的英雄是看清双方实力之后,做出明确的决断,为了那一点点名声豁出自己的性命,那可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儿呢!”
“你,这么认为?”阮林怔怔的问。
“那当然!”琳儿微微一笑,突然靠近阮林说,“这样吧!以后咱们在一起玩,如果有人欺负咱俩,我保护你,我去跟他们打架,你呢,要是看我打不过了,你就带着我逃跑就好了!”说着笑的更欢乐了,“怎么样?四郎你觉得怎么样啊?”
阮林笑了笑,“琳儿你果然还是小!世间哪儿会有女子甘愿陪在这样的人身边!”
“我啊!”琳儿扑闪着眼睛说道。
被琳儿这么一说,反倒换成是阮林愣在那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是她心智不成熟还是为了安慰自己?
“四郎!四郎!你看那边!”沉思中琳儿扯扯他的衣袖,指着透过云层裂缝洒下来的阳光洒在层峦叠嶂的山上,那一霎,阮林心中的阴霾似乎也想眼前的景致一般,阳光好似真的照耀到他阴暗的地方。
没有月光,却在树上;没有歌声,却还是一样的一双人;没有心碎,却有另一种情愫暗自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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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今天比较闲,所以嘞!你们懂得!今晚四更哦!希望这些事实不会抨击到咱们女主内心傲娇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