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眼眸闪现着金辉,撒旦的神色有些微松动的迷惑,为什么在握住她的手的瞬间,心中那总像是缺失了的一块在渐渐被填满,是那种不知不觉的,没有丝毫防备。
在子,虽然哭声变得很小很小,但那泪却如清泉,依然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下。
在他对她仅有的记忆中,她几乎不曾流泪,即使他那么冷酷的说出,他不爱她,她也并没有放声大哭。她总是扬着笑脸,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关注点永远留在他的身上,即使在梦中,她没有吐露出丝毫的埋怨,牵挂的仍然是他的手。
他想抽出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抹去那让他心中不适的眼泪。
只有在梦中,她才让自己哭。
心疼,突然就这样袭上心头,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可是,她竟像是清醒一般,牢牢的纠缠住他的每一根手指,不允许他的抽离。
撒旦自从失去左臂,第一次觉得有些懊恼,而原因,却只是无法分出手来,触摸她的眼泪。
他凝视她许久,忽然低下头,用还存留着些许冰雪味道的双唇,轻轻覆上她湿润的脸颊。
“傻瓜,手臂还会再长出来的,不要再哭了。”
那嗓音仍然是撒旦特有的冷,却因为一丝低哑,显得别样的温柔。
撒旦似乎被自己的语气惊到,这,真是他的声音?
他有些忘情地将如蝶翼般的吻滞留在她娇嫩的颊上,一时忘了起身。
“风?”贺星而缓缓睁开眼,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孔因为靠得太近,反而有些模糊。
她一时不能置信,无法分辨出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伸出手,缓缓贴上他的脸,只属于他的好闻味道淡而不断地环绕着她,这是他!
“风!”不期然地,他们的双眸交缠在了一起。
他眸中的金辉闪了一下,他似是想退离,然而,贺星而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一臂紧紧勾住他的颈项,主动亲上了他的双唇。
他僵了一下,可当她小小的舌尖调皮的舔了一下他的下唇,他猛地一臂圈住她的细腰,吞噬了她所有的呼吸。
像是久久未曾尝过饱腹的滋味,他贪婪地,清醒地品着她的味道。
这一次不是梦中,这一次亦不是受邪灵支配,这一次,只有他和她,缠绵与共。
宫外的冰雪奇迹般的骤然而停,积雪未消,满园春色却开始争奇斗艳,玫瑰色的夜下,春与冬共存。
许久许久之后,房内响起餍足而慵懒的声音:“不要再摸了,它真的会重新长出来的。”
“可,那要等多久?”微哑的嗓音带着柔软的鼻音,是满满的心疼。
“不用担心,我即使只有一臂,亦会让你快活。”男人低低的笑声,夹杂着邪肆的调侃。
“谁要担心这个!”羞恼的拳头,毛躁地打在他的肩头,却又立即懊悔地轻轻吐气吹拂:“对不起,会不会很疼?”
黑沉的眸光微动,他伸手将她抱到自己的身上,让她趴在他的胸口,拧了拧她的鼻尖:“傻瓜。伤口早就愈合了,怎么会疼?”
贺星而张臂将他紧紧抱住,脸蛋贴着他沁着微汗的胸膛:“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并不是我在做梦?”
撒旦勾起她的下巴,双目凝入她的眼底,也许他堂堂魔王,可以在战场上,骁勇善战,杀伐决断;在政见上,手段铁腕,手辣心狠;但在情感上,他远远不如这个弱小的人界女子一般坚持和坚强。
虽然,他一直在反复纠结,然而,一旦当他真正做出了决定和选择,他亦不会再回头。
即使,负尽天下,负了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