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圣意难违 案件推理

京城皇宫

夏琰和赵之仪站在御书房龙案前,诚嘉帝满脸笑意的看向他们。

夏琰和赵之仪两人低头相互看了看,不明所以,难道圣上遇到什么喜事?

诚嘉帝意识到自己笑意太明显时,收了笑意,对着夏琰说道,“听到萧焕然是你的发小?”

“圣上,需要臣回避吗?”

“不,不需要,相反,我还要你介入到案子当中!”

夏琰有些吃惊,微微抬头:“可是刑部已经接了案子,臣怕……”

“昨天你不是让人堪了现场吗?”诚嘉帝一脸意味深长。

夏琰被诚嘉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己是越簪了。

诚嘉帝笑道,“朕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样做很好!”

“圣上——”

诚嘉帝说道:“你知道的,还有十天秋闱,我想问一下你们是秋闱前解决,还是秋闱后办这个案子?”

夏琰想早点把萧焕然摘出来,可是十天似乎……他看了一眼赵之仪,赵之仪略思索一下,回道,“圣上,案子继续查,但是由明面上转到暗里,不影响学子们考试,你看如何?”

诚嘉帝似乎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觉得你们三人行挺好!”

赵之仪不解的问道:“三……圣上的意思是……”

诚嘉帝笑着看向夏琰:“子淳,把你的小妻子带上,让她也介入到这个案子当中,我想,有她案子的进度可能会快一点,说不定十天就搞定了,你看呢?”

夏琰内心莫名的跳了一下,连忙说道:“圣上,拙荆她年纪小不懂事,胡闹被我训过了,你看……”

诚嘉帝摇头笑道:“朕不怕她年纪小胡闹!”

“圣上……”夏琰明白了,诚嘉帝这是铁了心要锦儿参案了,可他舍不得。

诚嘉帝看着不情愿的夏琰,说道:“放心,你们的一切,朕都看在眼,朕心中有数!”

夏琰无法,只得说道,“圣上,臣正在努力生子!”

“……”诚嘉帝成功的被夏琰说愣住了,愣了一会儿过后,醒过神来哈哈大笑,就差把眼泪笑出来,“不是,夏子淳,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小妻子还没有喜是不是?”

夏琰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诚嘉帝,自己的小妻子还能蹦哒,真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还能说什么呢,参与就参与吧,等这件案子结束后,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怀孕生子,让她不能参加到这些复杂的政事当中来。

夏琰只好说道,“回圣上,臣和拙荆与赵郡王一起,尽量把案子办了!”他没有说时间,这案子不仅仅是死了个荡妇的事,它有其他事在里面,不是谁能一锅端得了的。

“好,好……”诚嘉帝连连点头。

赵之仪仿佛欲言又止。

诚嘉帝问道,“赵爱卿,你有何事要禀?”

赵之仪苦巴着一张脸:“回皇上,臣也老大不小了!”

诚嘉帝看向赵之仪,微微笑着等待他的下句话。

赵之仪见皇上不主动问,只好自己回了,“回皇上,臣想这件案子结了,就大婚!”

“好啊,不知那家闺秀?”诚嘉帝和颜悦色。

赵之仪拱手回道:“回皇上,臣的家人已经向方又行方大人家的长女提过亲了!”

诚嘉帝笑道:“原来是方大人哪!”

赵之仪连忙请求道:“是,皇上,还请皇上给臣赐婚!”

诚嘉帝微颔首:“当然要,诚如你说,就等这件案子了吧!”

“谢主隆恩!”

“起来吧,赶紧去办案吧!”

“是,圣上!”

梁王府

梁王终于回到王府,梁王妃见他终于回来,逮到人后,就把门关上了,咬牙切齿的问道,“玩女人玩出事了?”

梁王眼皮掀了一下,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根本不回梁王妃的话,无视她的存在。

梁王妃气得伸手就打翻了梁王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水洒了梁王一身。

梁王仿佛没有看到,眯起眼说道,“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我教训你?我不是看到事情非同小可,我会问?”梁王妃被梁王看得有些胆颤,强端着不怕说道。

“你也问不了!”梁王站起了,抖了一下身上的水,说道,“你做你的梁王妃,该有的门面,该有的派头都给你了,不要不识趣,让你这个梁王妃在京里没脸没皮!”

“你……”梁王妃气得浑身发抖,却拿他毫无办法。

“少插手我的事!”说完之后,梁王离开了梁王妃的房间。

梁王妃气得把房间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花瓶、美人斛碎了一地,她的贴身老嬷嬷从外面推门进来,叹道,“王妃,你何必跟王爷置气!”

“我如何不气!”

“王妃,到最后伤得还不是你自己!”

梁王妃趴到榻上大哭起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像个笑话。”

老嬷嬷劝道:“夫人,你怎么是笑话,真正是笑话的,是那些荡妇,老奴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次那个园子可能要被一锅端了。”

梁王妃听到这话,停止了哭声,“会被一锅端了?”

老嬷嬷点了点头。

“为何?”生气受伤的梁王妃智商几乎为零。

老嬷嬷回道:“王妃,听说夏小候爷插手了!”

“啊……那王爷会不会有危险?”

看吧,这就是女人,恨时恨不得吃了男人,遇到危险时,本能的还是把男人放在第一位,真是又可怜又可悲。

老嬷嬷复杂的看了一眼梁王妃。梁王妃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可是我的天,没有了他,我什么都不是!”

“王妃思虑的是!”

是啊,离开了梁王,梁王妃什么都不是。

从宫里出来的夏琰,抬头看了看秋高气爽的天空,极目远眺,一行大雁正向南方飞去。

赵之仪跟着抬头,然后问道,“你不想你的小妻子参与这起案子?”

“嗯!”

“怕有危险?”

“是你,你也会这样做。”

是啊,自己也会这样做,微叹了口气,赵之仪说了另外一件事:“听说昨天一天,梁王都在梁园里找东西。”

夏琰回道:“我知道!”

赵之仪说道:“这几年,这位梁王殿下,进了我卷宗的东西,可全都是声色犬马。”

夏琰转头问道:“你信吗?”

“信一半”

“还有一半呢?”

赵之仪嗤笑:“为了这声色犬马,他得要银子吧,为了女人,他可是舍得花银子的很,京里不少夫人仗着他活道,夫人们有银子用了,那些夫人们家也有银子用了,他可养活了不少没落的贵族啊!”

夏琰不无讽刺的冷笑,“这么说,他倒是这京里没落世家的恩人了!”

“树没有皮不能活,人没了脸却活得很滋润,这世道……”赵之仪无奈的摇了摇头。

夏琰说道,“有人看到那图可仁在京里。”

“这还不正常,去年你打败了他,他到京里臣服后,又到了圣上答应换粮的季节了。”

夏琰眯眼说道:“还没到秋收,他来得也太早了吧!”

赵之仪回道:“我手下人正在查,他带了不少宝石、美玉、珍稀药材,除了上贡以外,其他都不见了,不知道到了哪里?”

夏琰说道:“这京里看来不平静!”

“京里什么时候平静过!”

夏琰再次转头看了看赵之仪,问道,“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你管不着!”赵之仪老脸一红,脱口回道。

夏琰轻笑,“我可听说了,方夫人可是母老虎,听说是个脱下鞋子就能揍夫的女人,你可得小心了!”

赵之仪下巴微抬,“我乐意,你怎么的?”

郁闷的夏琰被赵之仪逗笑了,“对,谁能买你乐意啊!”

赵之仪不服气的说道:“你家婆娘身手也不错啊,难道她打过你?”

夏琰得瑟的回道:“我们家的这位可乖着呢,可不是母老虎。”

赵之仪可不信,就童玉锦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会这么乖,说道:“我可不信……”

“你爱信不信!”

……

章府

左大人来到了章府,对章大人说道,“章大人,按道理,怡心园应当封掉,可是葛尚书竟然没人让封,你看……”

章大人抬头笑笑,“我看……我什么都不看!”

“章大人?”左大人没听懂。

章大人却意味深长的笑笑:“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侍郎要挪窝了!”

左大人惊了下,“章大人——”

“好好做事,只要心向着皇上,什么事都不是事!”

左大人对着章大人拱手作揖,“多谢大人提携!”

章大人抬头捋须,“前一段时间,均田制被这帮亲王及一些世家贵族虔制着,皇上一直留着没动声色,难道……”

“章大人你的意思是说……”

章大人嗤笑了一下,“太后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可惜还是有人看不到,真是……”

左大人跟着章大人的思路想到了什么。

怡心园

胖管事的房间,正有人跟她秘语着什么,几句话过后,胖管事神色一禀,“没有假话。”

老妇人拍着胸口回道:“回大管事,小的那敢说假话,那真是不想活了。”

胖管眼角斜了斜说话之人,“行,你先去,等我核实了,你说得是真的,这十两金元宝就是你的。”

“谢谢大管事,谢谢……”

等小喽喽走了后,胖管事快速到了二楼某间奢华的房间,房间门口,丫头高抬着下巴,“你来做什么?”

“回莲姐,小的有消息回给夫人!”胖管事低声下气的讨好着丫头。

被称作莲姐的人上下扫了她一遍,“最好别是空话,否则夫人饶不了你。”

“是,是,不是空话!”

胖管事低头哈腰进了奢华房间,被里面的奢华无度亮瞎了眼,低着头,看似毕恭毕竟,可是眼神却东张西望,她以为自己低着头,别人看不到,殊不知,逞亮的大理石地板早已把她的丑态毕露了。

宁秋蓉眯着眼,寒光扫了扫。

胖管事仿佛知道了一身,哆索了一下,不敢再看了,连忙跪了下来,叫道,“夫人,小的有事回禀。”

宁秋蓉垂首半天没应,给了这个肆无忌惮的下人一个不动声色的下马威。

怡心园后厨

告完秘的老年妇人回到了后厨,自以为自己不动声色,实则看了几眼烧火丫头。

烧火丫头,蹲在灶后,好像看着火,实则上警钟大响,暗暗急上了,听说这里吃人不吐骨头,看来是真的,怎么办,我要不要逃出去,怎么逃出去?

夏琰和赵之仪两人贫着嘴离开了皇宫,等出了宫门,赵之仪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夏琰毫不迟疑的回道:“封了怡心园!”

“用圣上的口谕行事?”

“是”夏琰果断干脆的说道:“直接调禁军!”

“好!”

两个年轻人快速上马开始行动起来。

怡心园二楼

胖管事行礼,半蹲着,半天没动,汗水直朝脸上落下来,半蹲的腿直发抖,“夫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宁秋蓉戾气嚣张的眼神能吃了人:“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不是让你回话,这里也是你能进的。”

胖管事终于站直了身体,连忙跪了下来:“是,是,小的知错了!”

宁秋蓉问道:“说……什么事?”

胖管事回道:“我知道昨天晚上有谁来过怡心园了!”

“不得说谎!”

“我没有说谎,但是下面……”

还没等胖管说完。

怡心园外面乱成一团。

外面守门的丫头闯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这么慌张?”宁秋蓉不耐烦的问道。

丫头回道:“回夫人,来了好多官兵。”

“什么人敢带兵到我这里!”有梁王撑腰的宁秋蓉不屑一置。

赵之仪进了门,“是我!”

宁秋蓉没把赵郡王放在眼里,反问道:“赵五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赵之仪看着不知死活的女人,冷哼说道。

宁秋蓉见对方无视她,赶紧搬出自己的后台,说道:“这是谁的地盘,赵郡王不会不知道吧?”

赵之仪慢悠悠的说道:“赵某不知,赵某只知……”话还没有说完,就转头示意侍卫。

赵之仪身后侍卫走上前,一脚踢得宁秋蓉跪了下来。

宁秋蓉刚想出口说什么。

赵之仪一个眼神扔过来,“宁氏,别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宁秋蓉还想逞能,可惜没机会了。

赵之仪双手朝皇宫的方向拱道:“奉皇上口谕,即刻封了此园!”

宁秋蓉听到圣上口谕,刚才还直着不倔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下去,心想难道就这样完了。

梁王府

报信之人把夏琰和赵之仪封怡心园的事报了进来,听到消息的梁王鹰沟鼻子冒出了火,“明知是我赵老九的园子,竟还敢封!”

梁王出了梁王府上了马一路直往怡心园而来。

整个怡心园的人和物全都被封了起来,除了一个烧火丫头,混乱中,她顺着井绳藏匿在水井之中,等整个后厨一片死寂时,她出了水井,攀过侧门墙头逃了出去。

怡心园前院

赶到怡心园的梁王见到夏琰张开就问,“夏琰你这是何意?”

夏琰拱手微微一笑,“奉皇上口谕,封了怡心园。”

梁王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你真行!”

夏琰面不改色,说道:“不,王爷,不是我行,而是势在必行!”

梁王听着一语双关的话,阴笑一声,“你们找上我,就能扭转形势了?”

夏琰轻笑一声,“这个某就不知道了,圣上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让你做狗,你也做——”梁王的话很毒。

夏琰神色一凛,随即恢复笑容,“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得可真好听!”

夏琰垂了眼皮,不置可否。

被赵之仪从楼上抓下来的宁秋蓉,她一见到梁王就哭了起来,“爷,爷快救妾身啊!”

“夏琰,为何抓她?”

“不守妇道,有碍风化!”

本来还哭得娇滴滴的宁秋蓉脸色唰一下变白了,她想着自己是梁王的人,谁敢动自己,没有想到夏琰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她打入到地狱,她绝望的瘫倒在地。

宁秋蓉的行为,没人追究,那就是生活糜烂,不守妇道,有碍风化,有人追究,那就要按通奸罪论处,上文中我们有提到过,唐、宋的通奸罪比任何朝代都来得宽松,虽不致死刑,但是三年五载的牢狱之灾是避免不了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果要进牢狱,不如现在就撞死算了。

为何?打开历史的史卷,你就会发现,古代女犯人的下场比死还不如,除非充妓,或是流放,但是她这种情形,夏琰怎么会让她这么舒服的充妓或是流放嘛?似乎不太可能,就算他答应,估计这京里的世家们也不答应,终于有机会扳倒这个女人,谁还会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宁秋蓉垂死挣扎般看向梁王。梁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宁秋蓉仿佛看到了希望。

怡心园被封的消息刚传出,京里的世族之家就炸开了锅,甚至一些老学究,大儒们自发组织人去皇宫门口给圣上下跪,以谢圣上明裁。

原本准备进宫找诚嘉帝的梁王,坐在马车上没敢下来,他死死的拉着马车里的稳绳,“竟然给我下马威,给我下马威……”

皇宫御书房

诚嘉帝满面笑容的坐在龙案边上,听着内侍说道宫门的事情,“圣上,你是不知道,有的大儒们都快九十岁了,还来,真是难为他们了!”

诚嘉帝跟着感慨:“是啊,真是难为他们了!”

“圣上,听说……”内侍微抬头看向圣上。

诚嘉帝抬眼,“说——”

“是,圣上,听说,有人看到梁王的马车了,不过马车又回去了!”

诚嘉帝轻蔑一笑,“我猜他也没脸过来求朕!”

“那倒是!”

回到梁王府的梁王被几个老王爷围住了,“老九啊,圣上是不是要拿你开刀?”

梁王没吭声,抿着嘴不知想着什么。

“老九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颁布均田制,我们的损失大得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九,你有没有进宫跟皇上说说,怡心园就是宗族、世家贵族们寻乐子的地方,这有什么好封的。那朝那代没有……”

……

梁王一直等他们说够了,才开口,“我会找机会的!”

被封的怡心园,里面的仆从等一、两百人,都关押在了大理寺。

是不是很有意思?直接越过刑部,就到了大理寺。

可能有些人不太明白,到大理寺就到大理寺,难道有什么讲究?

当然。刑部相当于天朝的公安,大理寺相当于检察院,御史台相当于法院,一般案件过程是这样的,分为立案、审案,裁决这三大步骤,案件的第一步骤一般是由刑部负责;审案由大理寺负责;裁决由御史台执行。可是夏琰等人把案子直接略过了刑部,到了大理寺,这其实是不合规则的,但是我们知道,在封建社会,特权、君制凌驾于上律法之上,略过刑部,只要皇上本人不说话,三省的人不说话,刑部也只能干瞪眼,夏琰等人实际上在行刑部的职责,这就是特权。

深夜中,刑部尚书和梁王会了一面,葛大人说道,“梁王,你看到了,我也无能为力!”

梁王阴鸷的回道:“我知道!”

葛大人不放心的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梁王阴测测的一笑:“跟人学打官司!”

“……”

梁王轻蔑的笑道:“他们不是会打官司吗,我也打,让姓萧的罪名板上钉钉,看他们还怎么办!”

“王爷,是不是不妥?”葛大人年纪大了,做事很保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前文中我们提到的三司会审,葛大人几乎都是让左侍郎去了,一真是年纪大,二是,他的派系与夏琰不同,不掺和夏琰的事。

梁王眯眼,“不给我留面子,那就别怪我手狠了!”

葛大人摇了摇头,“王爷,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梁王看了一眼葛大人,什么也没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事跟女人没关系。

工部侍郎宅第

董大人坐在正堂首位,一脸严肃,板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老二,”

“父亲,儿子在!”董正仁见老父问话,连忙上前一步。

董大人问道:“那地方被封了,知道吧?”

董正仁低头,声音不高:“知道,父亲,整个京里的人都在拍手称快!”

“不——”

听到老父否定的口气,董正仁惊讶抬头:“父亲?”

“那些享乐的人不会称快!”董大人板正的回道。

董正仁又低下头,“是,父亲!”

董大人对儿子说道:“我已经已经向尚书大人申请过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出发了!”

“多谢父亲操劳!”

董大人虽刻板,却爱子,说道:“不必,去修渠通河道也好,忘了京城这些烦心事,等过两年,让你母亲再给你寻个本份踏实的小娘子过日子,再生个孩子,你的人生不会比任何人差!”

听到老父亲说这话,董正仁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想说什么,终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站在兄弟姐妹当中,继续听父亲讲家风家规,可是他的脑子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夜色中的京城,有些地方灿如白昼,有些地方暗如阴曹地府,比如义庄,比如大狱。

孤只的义庄在秋色中更显得萧瑟,一个裹着头巾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他痴痴的看向放死人的义庄,如一棵树般立在秋夜的风中,过了很久,他才喃喃自语,“这就是你想要的日子?如果你想到的日子是想死,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何必让那些男人污了你去,何必……”风儿把他的话传了很远,也许传到了义庄,义庄陈尸的地方,仿佛有呜咽,仿佛有悲鸣……

开国公府

夏琰拖着倦色回到府里,今天到家童玉锦倒是没有睡觉,夏琰好奇的走到她身边,“做什么?”

童玉锦答非所问:“这段间我们经常吃鸭子!”

夏琰不解的问道:“可跟你手中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童玉锦笑笑,“这两天天气好,我让美珍把这些鸭绒毛蒸了一下,又拿出去爆晒,已经好了,你摸摸,是不是很软绵舒服?”

夏琰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恩,是挺软绵的,你准备拿它做什么?”

“给你做副手套,做个棉裤,做个背心!”童玉锦笑道,“背心已经做好了,现在正在做手套。”

“做这么多?”夏琰笑笑。

“是啊,反正在家里也没事!”来大陈明五、六年了,童玉锦现在的针线活还过得去,美珍帮着裁好,她缝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不看书,不贴秋膘?”夏琰真是第一次看到童玉锦有女人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

童玉锦低头,手不停的回道:“两不误!”

夏琰吐了口气,从童玉锦后面拥上去,把她拥在怀里。

童玉锦感到了夏琰的异样:“怎么啦,公务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差不多吧!”

童玉锦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说吧,要我怎么安慰你?”

“臭女人,有你这样直接的吗?”夏琰不满的别了一眼她。

“嘿嘿,那怎么办,笨人只好用笨方法!”童玉锦双手环上他的腰笑道。

夏琰说道:“其实跟你有关!”

“跟我?”

“嗯”

童玉锦大脑迅速转了一下,两眼一亮,“难道是因为皇上?”

“被你猜中了!”夏琰无奈的叹气。

童玉锦明知是什么事,口中却说道:“怎么回事,皇上要为难我?”

夏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猴精的你会猜不出?套我话吧,小女人!”

童玉锦乐呵呵的说道:“夫君大人,先吃饭,吃完了试试这个背心!”

“不急着问什么事啦?”夏琰看着什么都明了的小妻子扁嘴问道。

“不急,我急什么!”童玉锦眨着调皮的丹凤眼说道。

“臭女人!”夏琰一把抱起调皮的童玉锦,“就知道你乐!”

“嘿嘿,我们夫妻又可以并肩战斗啦,啦啦啦!”

夏琰无可奈何的笑笑,“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可不许再出去了!”

“好,不出去,不出去!”

“一看就是口是心非!”

“没有,绝对没有”童玉锦才不会承认呢,笑道,“快点吃饭!”

夏琰放下童玉锦,拉着她的手到外面厅里吃晚饭,童玉锦已经吃过一些,现在又陪夏琰吃,一边吃一边帮他布菜,夹了鱼,先帮他挑刺,挑完了才塞到夏琰的嘴里,吃到虾也是,剥了皮才夹到夏琰的嘴里,觉得差不多了,才自己吃,边吃边说,“等有了孩子,这项福利要取消!我只能喂一个!”

夏琰说道:“孩子让丫头们喂。”

“你让丫头们喂!”

夏琰贼贼一笑:“你不吃醋?”

童玉锦停下手,反应过来了,“说得也是哟,不行,你有手有脚的,自己吃,真是惯得你!”

夏琰笑眯眯的说道:“我要跟你过一辈子,你不惯我,惯谁?”

童玉锦端起饭碗,往后缩了缩,“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作了呢?”

“难道不是实情?”夏候爷一本正径的回道。

“停,赶紧吃饭!”童玉锦感觉寒毛都坚起来,这男人太能作了。

小两口子打情骂俏的吃完了一顿饭。消食期间,童玉锦把自己做的马夹拿过给夏琰试穿,穿到身上尺寸刚好。

夏琰看着怪怪的马夹,明白这衣服一定是她那个地方的东西,塞了鸭绒的背心真得很轻,后背很暖和,在冬天穿还真不错,嘴巴一直没合上过。

童玉锦离远些看看,“人俊穿衣服也好看,不错!”

夏琰已经习惯童玉锦色眯眯的样子,挑了一下眉,几不可见的瞄了瞄童玉锦,心想今天晚上能让她怀上娃吗?

童玉锦要知道夏琰如此想,定要把他身上的羽绒马夹给脱下来。

半夜里,夫妻二人终于消停了下来,抱在一起,童玉锦问道,“皇上这次主动让我参加案子?”

“嗯”

“你有些担心?”

“嗯”

“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童玉锦笑笑,“诚如你想的那样,我现在没孩子,跟着你胡闹一翻,等有了孩子,那有时间胡闹,再说,这个社会根本没有女人立足的位子,我只能在家相父教子。”

夏琰叹气:“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担心。”

童玉锦说道:“是不是担心政事跟案件分不开?”

“恩!”

童玉锦换了个姿势趴到夏琰胸膛上,看着他说道:“咱们先不管政事,就办案子,等案子有定论了,剩下的事就是皇上要权衡取舍的事,你说是不是?”

夏琰却说道:“圣上可能要借这件事达到他的目的。”

童玉锦说道:“那就更是他的事了!”

夏琰看着一脸轻松的童玉锦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就看案件本身,案子本身,受害人、被告人,疑犯,我们只要以着公正、公平的心去办,我想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除非这是个不讲理的世道,但我看圣上是求进益的,是想公正对待子民的,有这一点,我想一切不会糟糕哪里吧!”童玉锦分析说道。

夏琰深深吸了口气,把童玉锦紧紧的搂在怀里,头抵在她的头顶,“正义要付出代价的。”

“那也是值得的!”

“睡吧!”

“嗯!”

第二天一早,有事可做的童玉锦几乎跟夏琰一起起床,夏琰算是明白了,有事可做的童玉锦雷厉风行,无事可做的童玉锦懒成小猪。

夫妻二人一起早锻炼,一起吃早饭,一起进了夏琰的书房。

于文庭看到童玉锦连忙起来行礼,“好久不见,于先生!”

“夫人客气了!”

童玉锦问道:“祝大人的残局收拾得差不多了?”

于文庭拱手回道:“回夫人,差不多了!”

“辛苦先生了!”

“谢夫人体谅!”

夏琰说道:“坐吧”

“是,候爷!”

夏琰再次说道:“夫人要理一下萧世子的案子!”

于文庭回道:“爷要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准备整理好了!”

童玉锦顺手接过档案,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看完后说道,“现在大体上就是这样,九月初二晚,萧世子和礼部同僚一起到怡心园喝酒听小曲,一直喝到亥时末,快到子时时,在准备回家之前去如厕,结果小厮庆子跟他走散了,然后等庆子找到人时,他醉熏熏的躺在朱雅桃所在的房间,而朱雅桃此刻已经中刀身亡了!”

“是,夫人,大体过程就是这样”

童玉锦问道:“凶器呢?”

“在刑部!”

“什么样的凶器?”

于文庭回道:“回夫人,是一把切小果的小刀!”

童玉锦又看了一眼档案,说道:“致命的是心口处那一刀,其余两刀在肋部?”

“是,夫人!”

童玉锦问道:“海大人怎么说,是自杀还是他杀,他杀之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他杀,没说是女人还是男人!”

“噢”

童玉锦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想了想说道:“第一拔,我想见见萧焕然,以及他的小厮庆子!”

“好,我去安排!”

正当于文庭出去安排时,夏小开和赵之仪竟然一起来了。

夏小开进来就说道,“爷,刑部把萧世子转到大理寺了”

夏琰哼道:“倒是识相!”

赵之仪说道:“形势由不得他!”

夏小开说道:“爷,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夏小开回道:“梁王为怡心园、为宁秋蓉递了状纸,状告萧世子杀人,他们还请了讼师。”

夏琰抬眉:“请讼师?”

“是!”

赵之仪笑道:“看样子,不告倒萧焕然不死心!”

夏琰吐气,问道:“查到香汤池内是何人了吗?”

夏小开回道:“回爷,暂时只查到朱氏,但是嫖客还没有查到!”

“这件事紧盯着查,我觉得梁王对这事非常重视,其中必定有什么!”夏琰眯眼提醒说道。

“是,爷!”

童玉锦看到赵之仪,刚准备说什么,他明朗一笑,“我自求跑腿!”

童玉锦扁嘴笑笑,“你怎么不说来噌功劳!”

“哎呀,这都你看出来了!”赵之仪嬉皮笑脸的说道,双手一摊,“没办法,谁让你在办案上有一套呢,我不偷师不行啊!”

童玉锦眉头凝起,“赵公子,别以为我不懂你那套,你那套可比我能多了,我可怕着呢,我会不会在你的黑名单上?”

“你说呢,夏夫人!”赵之仪眉毛高挑,回答的模棱两可。

这还要问吗,什么事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只是事情详细程度不同罢了,童玉锦撇了一下嘴:“切,不说拉倒,懒得理你!”

夏琰看了一眼赵之仪,站起外就朝书房外面走,他准备出去办案了。赵之仪凑了一下肩膀,跟着众人一起出去,离开了开国公府。

大理寺大狱

童玉锦与梁王请来的讼师在大理寺碰上了。

梁王看到夏琰时,冷笑一下,微微一眯眼,说道,“夏候爷,介绍一下,我的讼师骆文冉骆讼师,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

夏琰倨傲的只给了个眼神,对着梁王说道,“江南离这里可不近!”

梁王好像不在意的说道:“噢,到是没有刻意去请,他刚好到京城有事,被我请过来了!”

“那真是巧了。”

骆文冉无声的给众人拱了一下手,朝众人笑笑,算是见礼了。

童玉锦站在边上打量了梁王讼师,三十岁左右,单眼皮,眼中有精光,狭长脸,身量不高,总体看上去,一个清秀而市侩的文人形象。

见童玉锦看他,朝童玉锦含首点了一下头,童玉锦也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同行打了招呼。

打过招呼后,各找自己的辨护人去了。

萧焕然见夏子淳带了一群过来,觉得自己有希望出去了,叫道,“子淳,子淳!”

夏琰回道:“别急,我们帮你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急!”说不急的人,实际上心急如焚。

童玉锦叹了一口气,从挎包里拿出碳笔和纸,走到他跟前,“把你进怡心园前前后后的事详细说一遍。”

萧焕然不解童玉锦干嘛来了,这跟她有关系吗,不解的睁着眼,“……”

童玉锦无奈的解释说道:“皇上指定的!”

萧焕然激动的叫道:“皇上都知道了?那我……”他显得忐忑不安。

童玉锦安慰说道:“你要没有杀人,担心什么?”

萧焕然急说叫道:“我是没杀人,可是外人不这样想,他们……”

童玉锦打断说道:“所以才让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哦,好,好……”萧焕然连忙答应说道,可是嘴巴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童玉锦有点恼,“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夏琰?”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从哪说起?”萧焕然急得头上冒汗,一点贵公子的模样都没了。

童玉锦提醒说道:“就从你是主动请客,还是谁怂勇你请客说起。”

萧焕然挠着头还是不开口。

童玉锦眉头皱起:“你不会告诉我,连怎么请客都不知道?”

夏琰看着难以启口的萧焕然,严肃的扫了一眼,“这还要问吗,是他主动请人家的!”

“子淳,我……”萧焕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着头。

童玉锦吐了口气,“说案件,别扯别的,越快结案,对你越好,懂不懂?”

“懂,懂……”

童玉锦继续把刚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那你说,是谁让你请客,还是你自己主动请客?”

“是我自己要请客!”

“请客原因?”

萧焕然回道:“我到礼部已经近三个月了,为了跟同僚们打好关系,这三个月,每个月都要请两到三次的客,京里的大酒楼都去过了,有人提议不如到怡心园来见识见识……”

“提议人的名字?”

“成仰磊郎中。”

童玉锦又问道:“除了刚才这个人,还有哪几个?”

萧焕然说了五六个人的名字,童玉锦一一记下,然后问道“什么时辰到的怡心园?”

“大概酉时末!”

……

童玉锦把萧焕然说得东西详细的记了下来,问到最后,再次问道,“也就是说,你喝酒喝得已经看不清路,辨不清方向了?”

“恩!”

“茅厕离你喝酒的地方有多远?”

萧焕然摇头,“记不得了!”

童玉锦转头问向他的小厮,“等一下我去怡心园,你能指出那个茅厕吗?”

“能……能……”

童玉锦收拾好纸张“那好,今天我先问到这里,你要是想到什么或是漏了什么请尽快告诉我,能便让我更好的查案。”

“我知道,我知道……”萧焕然眼巴巴的盯着夏琰,夏琰别了他一眼,没理他。

童玉锦折好自己的问稿,对夏琰说道,“我想把海大人带着到现场看一下,还有再看一下死者!”

“可以!”

童玉锦等人又去了被封的怡心园。萧焕然小厮庆子指了当天喝酒的房间,又指了他家公子去的茅厕,又看了看被害者的房间。

童玉锦沿着三个点,来来回回走了至少四五遍,赵之仪看她不厌其烦的走来走去,忍不住问道,“为何要走这么多遍?”

童玉锦回道:“在感觉一个醉汉的速度和方向感!”

“速度、方向感!”

“嗯!”童玉锦走得差不多了,才进了死者房间,因为夏琰封得动作比较快,里面的痕迹都在,童玉锦蹲在里面又是小半天时间,甚至每一滴血,她要问海泽天。

“海大人,我发现这两处血干涸的样子不太像,为什么?”

海泽天也蹲了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先流的血干了,后面又有血印了上去。”

“这么说,这个女人先流过一次血,后面又流了一次?”童玉锦问道。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你知道,人的血并不是一下子就流完的,可能是血流得慢,先流的干了,后面流的又印上去了。”

“会流得这么慢吗?或许也有可能。”童玉锦自问自答,不知想着什么。

童玉锦站起来看墙上的血,“海大人,这里的血,就是致死者死亡的血吧!”

“是,是死者胸口喷出来的,然后溅到了墙上!”

“看样子喷出的力度不小,溅得到都是!那么是躺在地上被刺,还是面对墙被刺……”童玉锦站在墙前自言自语说道着,一直来来看了多遍,甚至自己还做些假设性的动作,不可谓不敬业,不可谓不尽心,比衙门里的捕快有过之而无不及,显得极其熟荏和在行。

赵之仪、夏琰、海泽天等人就在边上看她有耐心的来来回回转动,边动边写。

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童玉锦才说道:“现场看过了,萧焕然也问过了,我们再来设定一下,萧焕然肯定没有杀人,那是谁杀了她呢,为何要杀她呢?赵公子,你说一个刚堕落的夫人得罪客人,客人来报复的可能性大不大?”

“你是说嫖客不满,然后教训她?”

“恩!”

“这种事不太可能,毕竟都是出来玩的混的,不到一定程度,不会杀人。”赵之仪分析说道,等说完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叫道,“你干嘛问我,不问夏琰?”

童玉锦一本正径的问道:“夏琰没经验!”

赵之仪跳脚:“那我就有经验了?”

童玉锦挑眉说道:“你刚才说得很合理啊!”

赵之仪气休休的哼道:“可真有你的!”

众人原本被杀人案笼罩着,赵之仪跳了两次脚,气氛不那么紧张了。

童玉锦继续问道:“这个杀人动机被排除,那么再说第二个,听说这个朱氏相当美貌,是个尤物,那么她的到来会不会引起其他夫人的嫉妒,然后让她们起了杀心?”

跳脚归跳脚,事情归事情,赵之仪回道:“有可能,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常有的事,杀人……也似乎不太可能……”

童玉锦说道:“我觉得有可能,会不会她夺了某个夫人的宠,让某个夫人起了杀心?”

赵之仪不确定了:“这……”

童玉锦想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我准备去问怡心园被抓的夫人们,海大人——”

“下官在!”

童玉锦问了刚才勘测的疑问:“海大人,你说死者身上的刀口力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力气?”

“这……”海泽天顿住了,“经夫人提醒,我恍然明白了!”

“海大人明白什么了?”童玉锦神情一紧。

海大人回忆说道:“肋部的刀深像是女人的力气,但是胸口那一刀,下官认为有九层是男人下的手!”

童玉锦问道:“何以见得?”

海大人回道:“切口快而整齐,女人的力道达不到!”

“那肋部的伤口是什么情形?”

“斜刀进入,也并不深,可能是女人,也可能是男人慌乱中下得刀,说不清楚,但是脾被刺破了,死者生前应当会被疼得晕过去!”

童玉锦分析问道:“也就是说,这三刀可能是一个人所为,也可能是两个人?”

海大人说道:“可现场没有过多的痕迹,应当只有一个人!”

“哦,一个人,可能是男人?”

“是!”

“那么就矛盾了,难道是夫人们请得某个男人动的手?”童玉锦自问自答,“夫人们会请什么样的男人动手呢?”

萧焕然的小厮回道:“我猜是园子里某个男仆!”说完后,觉得自己说话不妥,缩回了头。

“为何?”

赵之仪回道:“大多数楼子里都有这样的人存在。”

“哦”

夏琰说道,“除了这个原因外,能不能再想些别的?”

“别的,夏候爷,给个提示!”童玉锦问道。

夏琰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直觉觉得不是夫人们争风吃醋!”

“我明白了,夏候爷让我朝阴谋论推测、推断!”童玉锦说道,“假使,朱氏撞破某个不能见人的事,被某个客人给干掉了!”

“有可能!”赵之仪附合道。

“好吧,那我把这种可能也列进去!”童玉锦说道,“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是来求证这两种可能,这就需要夏候爷和赵公子两人加把劲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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