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半巡,将士们闹得越发欢了,凌乐清将桌上的银杯拿起,一旁的士兵知趣的替他斟满,他晃了晃酒杯,勾唇笑道:“丞相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那丞相看见自己带来的几个人竟被一个副将轮番灌倒,加上凌乐清的有意阻扰,几番想说而不得说,心里正发闷,听得他问,忙接话:“王爷,其实……”
凌乐清又笑着打断:“本王听说今日大人在朝堂之上领众大臣为民请命,劝皇上顺应民意,不料大人竟敢当庭驳斥皇上,实道是勇气可嘉,本王钦佩不已。”
丞相顿时一噎,这到嘴边的话打着旋怎么也出不来了,心里更加郁闷,是哪个王八蛋说他当庭驳斥皇上了?分明是他被皇上狠削了一顿,还差点被冠上威逼圣上的罪名!
丞相心里默默的吐着血,干笑几声道:“王爷说得哪里话,莫听那些胡说八道,下官此次,正是为王爷出兵一事而来!”
凌乐清哦了一声,有意买关子:“本王出不出兵,与丞相何干?”
“哎!”丞相叹了一口气,道:“皇上已任命下官为监军,日后与王爷相处时日尚多,还望王爷多多关照。”
凌乐清把玩着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命令侍从倒酒,接连饮了三四杯才罢手,已然面色红润目光灼灼,却毫无不胜酒力之像。
丞相挡住了又来给他倒酒的人,问凌乐清道:“不知王爷打算何时出兵?”
“不急。”凌乐清长的美目微眯,淡淡的应付了一句狭:“本王都不急,丞相着急什么。”
丞相脸色难看的道:“王爷,皇上命下官为监军,下官自当尽心尽力以报皇恩。难道王爷已有不臣之心是而一再推辞?”
凌乐清面色一变,酒杯重重地置在案上:“放肆!丞相好歹也是琉峪的老臣了,难道连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都不晓知了嗯?!”
“下官……”丞相被吓了一跳,这年纪轻轻地摄政王还真有几分盛气凌人。
气氛顿时有些僵硬,凌乐清冷笑一声,正欲说话,见一个小兵匆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凌乐清看了一眼丞相,冷笑道:“此事不急,容后再议,本王喝多了,有些乏,你们尽兴……”
也不多做理睬,凌乐清便掀帘出了去,走了一段路,直到帅帐外才顿住脚步,对守卫的人道:“下去吧,今晚不必你们执守。”
待两人应声退下,凌乐清方才进去。
刘怀谦坐在属于凌乐清的位置上,挥毫着他的笔墨写着东西,见他进来,抬头笑道:“摄政王如今可是大忙人了,这时辰真是不早了。”
凌乐清笑笑,不搭他的话,却问:“夭儿还好吗?”
“劳王爷的挂心,还好。”刘怀谦不冷不淡的道。
凌乐清讪讪的找了个位置坐了,看着眼前人,心情竟有些奇怪。他和刘怀谦确实是有些过节,不过,此刻已经为了一样的目的变成了同盟。
确实,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但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不变的共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