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风南阳说的是猜测,但是他的语气又不像在说猜测。
白五月:“你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信心?”
风南阳:“……”
风南阳没有解释,转移话题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了吗?”
白五月又低头研究手上的药材单子,感觉好像找到了规律又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她已经找到了规律,只是不知道它们具体代表的是什么。
风南阳问:“遇到难题了吗?”
白五月:“他们不会用复杂的语言传递信息,那这些数字就代表其他的东西。”
风南阳又问:“这些数字会不会代表的是时辰或者地点?”
白五月也想到了这种可能,试过之后发现对应不上。
正当白五月感觉一筹莫展就要摔桌的时候,有人面色焦急的找到风南阳。
“王爷,羌人有异动。”
风南阳脸色一变,心道羌人不会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要对晏城发起攻击吧?
他简单的跟白五月交代了一声,让白五月继续破解药材单子上的东西。
他自己匆忙的离去。
白五月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发呆,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羌人。
皇帝中的毒会不会跟羌人有关?
羌人要是有机会接近皇帝,为什么不直接要了皇帝的性命?
这中间还有什么曲折?
无论如何,白五月觉得她有必要了解一下羌人。
白五月最先想到的是从扶柯手上拿到的信物。
通过观察信物表面的图案,白五月得到了启发。
这个跟八卦差不多的东西,有不同的符号代表不同的方位。
白五月把数字跟符号替换,很快就破解了药材单子当中隐藏的秘密。
它们的确是在指点方位跟时间。
如果老御医没有出事,他很有可能会在今天晚上去见什么人,或者去那个隐秘的地方传达自己想要传达的信息。
想到这里,白五月有些后悔。如果没有处置了老御医,他可以当调出幕后黑手的诱饵。
现在老御医的死亡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诱饵的方法显然行不通。
但是,白五月觉得风南阳可以派人去监视一下,说不定能抓到什么人呢?
当白五月找到风南阳的时候,被告知事态紧急,晏城已经处于战备状态,而风南阳没有时间处理其他的事情。
白五月无奈的转身,然后无奈的独自离开康王府,找到了老御医准备与人接头的地点。
这地方不算隐秘,处在难民区。
这里收留了许多因战乱变得无家可归的人,每天都有人死去,是晏城最难管理的地方。
交头的地点也不隐秘,甚至还有不少难民歪倒在一旁。
白五月上前询问,才知道老御医会偶尔来这里给难民们免费看诊。
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面慈心善的老大夫,其实是在利用他们实现自己的目的。
白五月无法确定接头的人究竟是哪一个,他是身在难民的中间还是等事后才来。
同时她也觉得接头人不会在没有看到老御医的身影的时候贸然出现。
就在白五月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抓住了白五月的衣角。
“姐姐,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姐姐是大夫吗?我娘病了,你可以救救她吗?”
白五月看到小女孩恳求的眼神,目光跟着软了下来。
既然她已经来了这个地方,那救几个人应该也不是问题?
行吧,救人能获得系统经验值的奖励,不吃亏。
白五月跟着小女孩到了一出四处漏洞的破屋子里,小女孩的娘亲正躺在床上。
她的嘴正尽量的张开,想要呼吸空气。
但呼吸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并不容易,似乎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白五月给她诊脉而后进行了治疗。
无论这个女人的病情严重不严重,她都没有希望。
人想要康复需要干净的水跟食物。
白五月能救得了这个人,救不了她生存的环境。
而白五月,并不觉得自己是能够解救天下人出苦海的救世主。
她只是做了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同时给了小女孩一点点希望。
小女孩很感激白五月,瞪着大眼睛问:“姐姐,之前的爷爷不来了吗?上一次我看到爷爷跟人吵架,他是生气了,所以不再来了吗?”
爷爷?吵架?
白五月了然一笑,仔细询问了小女孩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这才知道了老御医跟这里的一个叫张老二的难民关系似乎不错…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张老二身上没有鬼,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信。
白五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给了她一些吃的并叮嘱不要被别人发现,然后她就按照小女孩的指点来到了张老二的家中。
她没有想到,张老二的家中看似空无一人,但当白五月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了来自地下的微弱声音。
白五月眼神一闪,身形如鬼魅一般的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张老二跟随另外两个被遮住面容的人走了出来。
他又检查了一下周围,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对那两人说:“一切按计划行事。你们赶紧离开,我会尝试联系邢老。”
暗处的白五月微微一笑,心道抓住了!
张老二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羌族语言。
这不等于是在脑袋上贴了快来抓我四个大字吗?
白五月绕路,然后不慌不忙的从张老二家的正门走进他的家中。
这个时候,张老二家中的客人还没有离开。
他们都诧异的看向白五月,不明白白五月的来意。
白五月:“邢老没有跟你们提起过我?…也对,万事都要谨慎,的确是不能轻易暴露我的身份。”
张老二张嘴又闭嘴,最后眯着眼睛问:“邢老怎么样了?”
白五月深吸一口气说:“他老人家暴露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欲成大事,免不了牺牲。”
张老二又问:“话是这么说…我们该怎么相信你?”
白五月从怀中弹出从扶柯那里得来的信物,然后表情严肃的说:“我只解释这一次,如果下次你们还敢冒犯我,可不要怪我对你们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