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修为的不断流失,颜斯芳的脑子也渐渐变得浑浑噩噩,不知怎的小时候的事情开始浮上心头。
那个时候,她的父亲还没有凭借她的影响力称霸王氏分支,家里就像是普通族人一般普普通通,算不上是大富之家,但却也在水平线之上。
不过,颜斯芳从小就觉得自己应该与别人不一样,她很羡慕那些出入前呼后拥的贵族做派,想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但这些,她的家庭显然满足不了她。
直到有一年,父亲高兴的对她说,即将有一件大好事要落在她们家,要她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随后,主脉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家,颜斯芳至今还记得她那个向来对她没有好脸色的父亲脸上满是谄媚之色,就连一向注重自己仪态万千的母亲都跟着忙前忙后,丝毫都不嫌脏。
当父亲把自己领到那人面前时,颜斯芳似乎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她很清楚如果不是父亲说的那件天大的好事要发生了,自家父母绝不会如此作态。
她下意识的就使出了浑身解数,等看到那人脸上划过的满意神色她才松了口气,那人对她说明来见她的来意过后,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滞了片刻。
让她做为主脉少主的同伴,与少主一同长大,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以后就是少主的左膀右臂。
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别的,满脑子都是主脉这两个字,与主脉少主一起生活,那是不是说明她要住到主脉去了?
果然,等一切都确定了以后,她就被带去了主脉所居住的地方。从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就被震撼到了,如此华丽精致的庄园,她真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还有即将要和她一起生活主脉少主,日后要接管王氏家族的人,也不知道是何等精致睿智的人。
第一次见到王玉溪的时候,颜斯芳正好经过花园,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地面,似乎完全不知道疼痛。
那时候她进入主脉不久,还没有见过少主,自然也不会知道眼前这个正戳泥土的小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少主。
她只是拧起眉头,难得的发了善心,将小孩从地上拎了起来,把她的双手清洗干净,然后就毫不犹豫的把人扔出了花园。
一直到第二天,有人来通知她,可以前去见少主,她急匆匆的赶过去以后,才发现那个传说中的少主就是她见到过的小家伙。
那一刻,她的心里不平极了。凭什么自己那么想要获得的一切就这样被一个一脸蠢样的人得到了?
就因为她比自己会投胎?投生到了家主夫人的肚子里,而自己的父母只是一个普通人。
明明自己聪明伶俐,比这个一副傻呆呆模样的王玉溪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是就因为她是家主的女儿,所以就获得了自己拼死拼活一辈子都有可能得不到的一切?
不公平,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或许是因为那天在花园的事情,导致王玉溪对待颜斯芳的时候,情绪上有了一点波动。
就是这么一点波动,让宠爱女儿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王家父母欣喜若狂,顿时颜斯芳原本若有若无的地位开始稳固了起来。
仗着这一点小小的不同,颜斯芳硬是将王玉溪的那一点点波动化作了亲近,然后处处依赖,到最后的全心信任。
虽然自己的待遇已经提高了不少,但颜斯芳仍旧不满足。她,还想要更多,比如说王氏家主的少主之位。
既然连王玉溪这种脑子不好的货色都可以当少主,那凭什么自己不行?
无非是因为她有一个好爹颜斯芳开始有意识的帮助自己的父亲。如果她的父亲能爬上王家家主的位子,那说不定下一任的少主就会变成她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颜斯芳开始有意的引导王玉溪,让她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那个时候的小团子本来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还没有稳定三观,就天天被王玉溪这样熏陶,想不学坏都难。
她一点一点的破坏王玉溪在众人眼里的形象,成功将她塑造成一个刁蛮任性无脑的大小姐。
这个时候,她再显示出自己的端庄大方,和王玉溪形成强烈的对此。
她还派人暗地里散播颜斯芳比王玉溪更适合当家族继承人的留言,但她的手段实在太过稚嫩,很快就被王家夫妻查到了端倪。
她至今还记得王家夫妻看自己的眼神,要不是这个时候王玉溪已经全盘相信了自己,再加上她测试出了紫级精神力,需要进入琉璃学院,她丝毫都不怀疑自己会被那两个人被撕成碎片。
随后她进入琉璃学院,开始巩固自己的势力的时候,王玉溪居然也来了。
颜斯芳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知道她还和以前一样,那单纯得近乎天真的性格并没有变,一脸蠢样。
就这样王玉溪在学院里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垫脚石。
颜斯芳眼神恍惚着,整个人因为修为快速流失的原因都开始变得僵硬,怎么会突然想到她呢,那个蠢货。
青萝在旁边本来是打算继续阻止阴珍的,但是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火焰拿这些细小的黑色丝线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阴珍在吸收颜斯芳的修为。
随着颜斯芳修为的减少,黑茧表面上的那层黑色烟雾也开始消散。同时,黑茧里面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就像是随时都能够破茧而出一样。
颜斯芳艰难的转动眼珠,看向黑茧的方向。她的眼里闪过不甘心,自己现在才是大好年华,凭什么就要作为别人的养料而悲催的被吸干净修为而死。
她不甘心,颜斯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狠狠的将贴在自己胸口,正不断吸收自己修为的黑莲花给一把扯了下来。
修为不再流失,颜斯芳松了一口气,这时从黑茧里传出阴珍气急败坏的声音“该死,就差一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