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的反应大概是每个女人都不希望看到的,一般情况下,女人问这个问题,希望听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唐萌闭上了眼睛说道:“因为想知道,所以才问。虽然这个问题很蠢,但是,是每个女人都会有 的小情结。”
齐天认真的说道:“关于紫沫,不可否认,她很重要,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依然存在。但她已经死了,所以,都过去了。”
唐萌赌气的撅嘴不说话,齐天这样的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听了更生气。
见唐萌这样,齐天捏了捏她水嫩的脸颊说道:“她是过去,你才是现在,才是未来,论重要,你自然比她重要。对于她,我更多的是遗憾吧。”
听到这里,唐萌表面还是赌气,但心里已经释然了。她从来都不要求齐天把关于紫沫的一切都抹掉,有他这些话,已经足矣。
半夜里,唐萌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声音有些熟悉,牵引着她到了一个一片漆黑的世界。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梦境了,说是梦境,不如说是菩提老祖找她的方式。没有惊慌失措,她问道:“是你吧?菩提老祖?”
一个踩着祥云浑身冒着金光的白须老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驱走了一大片的黑暗。
白须老头面目并不是很慈祥,看上去颇为严肃:“没错,是我。”
唐萌耸了耸肩说道:“说吧,找我干嘛?该不会像上次那样直接又把我弄到另一个世界吧?”
菩提老祖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怎的?你还在耿耿于怀?”
唐萌看着菩提老祖严肃的脸有些怂了:“没……我怎么敢啊,我从来都没怪过您。说吧,什么事,你肯定不会是来找我闲聊的……”
菩提老祖挥了挥手中的白色佛尘,在唐萌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镜像,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花子兮等人。他们好像已经上路了,再去往西天的路上,并没有在极乐之地。让唐萌惊讶的是,‘她’竟然也和花子兮他们在一起。
那个很明显就是在那个世界的身体了,身体里只有一缕残魂,就如齐天说的那样,被如来控制了。
云霆还和那个‘她’有说有笑的,似乎一行人都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照这样下去,真的会成全了如来的阴谋。
“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吧?”菩提老祖看着镜像说道。
唐萌点了点头:“齐天来的时候已经跟我说过了。”
菩提老祖摇了摇头:“他说的只是我告诉他的,还有一些需要你自己决断的东西。如来知道了齐天也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将时空之门彻底的封闭了,为的就是不让你们在他得到紫星云萝石之前回去。”
唐萌有些慌了:“那怎么办?我们去不了那个世界了吗?”
菩提老祖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如来的想法是暂时封闭时空之门,等他得到紫星云萝石之后再将你接回去,毕竟他不想让你流落在异世。至于齐天,本就是他的本命克星,他会想方设法的杀死齐天。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能暂时打开一次时空之门,但是你要想清楚,或许,你以后都再也回不到这个世界来了。时空之门不是想打开就打开,想关闭就关闭的,可能只此一次了。就算你们先如来得到了紫星云萝石,在制裁如来之后,也应当让神器复位,不可起贪念。紫星云萝石威力无穷,且是灭世神器,不可现于世。”
唐萌犹豫了,真的不能再回到这个世界了么?她还答应过爸妈要回来给他们养老送终,难道要食言么?
菩提老祖继续说道:“有得必有失,万事两难全,而且,我得先知会你一声,你们一行人中,必须有一人死去,那个人,便是用紫星云萝石打败如来之人。时空之门会在明晚的这时候打开,是去是留,你们做好抉择吧,我亦不会强求,这是命数。”
唐萌还没回过神,菩提老祖就消失了。周围的黑暗渐渐隐去,她睁开了眼睛,天还没亮,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凌晨三点。
身旁的齐天睁开了眼睛问道:“怎么了?”
唐萌有些难过:“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要走了,菩提老祖出现在我梦里了。他告诉我……时空之门被如来封闭了,为的就是阻止我们去那个世界。菩提老祖会替我们打开时空之门,但……只有一次机会,以后,时空之门或许都打不开了。”
齐天微微一怔:“你……不想以后再也回不来吧?如果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唐萌有些诧异:“那你呢?”
齐天眸子犹如一汪深潭:“我不得不去,但我不希望你不快乐,所以,你要留下就留下吧。”
唐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见不到你,让我如何快乐得起来……何况,我怎么能让如来继续为所欲为,他说到底……是我师父。菩提老祖说,你是如来的本命克星,也就是说,如来一定会杀死你,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反正迟早要走的,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回来……”
齐天并没有对唐萌就是金蝉子的事情觉得惊讶,在结界里修炼的时候,菩提老祖已经告诉他了。一切都是菩提老祖布下的局,只为了阻止如来的疯狂。
金蝉子或许只会帮如来得到紫星云萝石,但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十六年的唐萌,已经产生了改变,不再是从前的金蝉子。
为了缓解沉重的气氛,唐萌强笑着扯开了话题:“好啦,不说这些了,顺其自然吧。对了,真的有花果山么?我一直都没听你提起过呢。”
齐天垂下了眼帘:“曾经有,不过被如来毁了。我必须要杀了他的原因不止是菩提那老家伙的死,还有整个花果山的人……从我诞生之时起,如来就已经盯上我了。曾经我一直居住在花果山,和那里的灵猴们生活在一起,如来为了杀我,毁掉了花果山,那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石头,草木皆是。只有我一人重伤逃了出来,然后……便遇上了紫沫,再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追杀我,不过现在知道了,所以,如来必须死,只有扳倒了他,花果山才会恢复原样,恢复生机。”
难怪齐天会这么执着,整座花果山都在等着他。
这些事情从未听齐天提起过,原来是因为这样。怪不得曾经的齐天孤身一人,最初的他,也并不是生性薄凉,冷酷无情吧?都是如来一手造成的,只要齐天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被如来毁掉。
唐萌对自己的身份恨到了极点,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在她面前温柔似水,被她看作是世上最完美的人,会变成这样,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她都没有擦觉到。
或许在如来的眼中,她不过也只是一枚棋子,对如来而言,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会留下。
“对不起……”唐萌把脸埋在了齐天的胸口,声音有些哽咽。
齐天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必要说对不起,你是如来的弟子,这并不是你的错,至少你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不愿意再帮他。”
唐萌哭得一塌糊涂:“明明……明明他对我那么好,我以为他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最温柔的人,他拥有别人不及的强大力量,却还一心向善成佛普度众生。我以为……没有人比他更完美,可是,可是……不是这样的,都是骗人的,他都是装出来的。我宁愿当初没有遇到他,我宁愿我做个普通人,忍受世世轮回之痛,也不要认识他……”
唐萌一直压抑的情绪此刻都发泄了出来,她终究还是金蝉子,这是她必须承受的,也必须接受的现实。
齐天将她压在了身下,或许此刻,做些其他事情会让她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毕竟事实,是没法改变的……
唐萌现在也需要发泄情绪,主动的搂住了齐天的脖子吻了上去。两人忘情的缠绵,直到天亮微微亮。唐萌气喘吁吁的看着愈战愈勇的齐天,有些招架不住的哀求道:“不行了……我怕了你了……想想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怎么过吧,我可不想在床上过……”
齐天看着脸上潮红未退的唐萌,眼里露出了一抹柔光:“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既然你不想的话,那就随你怎么过好了,我奉陪。”
唐萌红着脸一脚踹在了齐天的胸口,齐天纹丝不动,抓住了她的脚踝轻轻的揉弄着:“就你这点力气,还是省省吧。说吧,今天想怎么过?”
唐萌心情好了许多,想了想说道:“带上我爸妈一起出去疯玩一天,至少再走之前要留下一点快乐得回忆吧?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离别……”
齐天爽快的答应:“没问题,就这么着吧。”
……
或许是上苍的安排,这最后一天是周末,唐萌在这个世界的父母都不用工作,正好可以随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