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过了花瓣澡,难掩兴奋的夏骆凡端坐镜前,开始精心的描摹打扮。松松的髻,斜斜的钗,翡翠的耳坠儿。拢烟的眉,含情的目,樱桃的小嘴儿。桃花的胭脂,*的粉儿,一袭纯白的长罗裙外又拢了一层透明的轻纱。
真可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一番装点下,不止身后那两个侍候的小丫头看傻了眼,就连夏骆凡自己都看的痴了。没想到,换下宫装稍加点缀,兰暄的这具身体竟也可以美得如此精彩绝伦。
“哎呀呀,看来我可真是买到宝了。”
不知什么时候进门的媚姨喊的是惊天动地,原本还对夏骆凡挑了套白衣裳很有意见的她,此时却已乐开了花:“好丫头,果然有眼光,这还真是女要俏一身孝。嗯,不错,不错,就算是月里的嫦娥下凡也不过如此了。哈,这下外头的那些爷们儿可该乐疯了。丫头,从今儿起你就叫弄月。哈,花弄月。哈哈,来,弄月丫头,快跟媚姨出去见识见识。”
“是,媚姨。”夏骆凡乖巧的点头,只是临出门却又顺手扯了条白纱遮住了半张脸。
“弄月,”媚姨立时就变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的心思嘛,”夏骆凡嘻嘻的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多逗逗他们,咱们的银子也进的快一点儿不是吗?”
媚姨一瞬间听得有点儿傻眼,这还是一个清白人家儿的大姑娘能说得出来的吗?还好,只一下下,她就清醒过来,一扯夏骆凡道:“闲话休讲,外边儿还一大帮人等着呢,你若能一曲就红,自然什么也由得你。”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我爱你时……”
夏骆凡果然一曲红遍了扬州城。无他,除了歌声琴声,最最重要的就是她脸上的那抹轻纱,所有人都在猜测,她那半遮半掩的迷雾下,倒底藏着怎样的一副真容。国色天香或者是……
猎奇,本就是世上所有男人共同拥有的劣根性。所以第二晚,媚仙阁爆满。达官贵人,名士雅客,富商巨贾,人人抱着大堆金银,准备一‘砸’之下得窥佳人的庐山真面目。
一曲终了,夏骆凡立刻退回房间,由着媚姨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张府的大老爷想见你,李府的二少爷赏了你多少钱,又有巡抚衙门的哪个大老爷又送了什么玉什么环……
唠叨了半天,口都说干了,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媚姨不由得有些恼,气道:“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进了这个门儿,捞钱是首要,那还由得你扮清高?”
“媚姨。”她恼,夏骆凡却心情极好,扯着她撒娇般的道:“弄月哪敢扮清高,不过是吊高了人的胃口再寻个好主儿罢了。媚姨,您跟我说说,这扬州城里头,谁的钱最多,谁的势最大?”
“啥?”媚姨一怔:“没想到你这丫头野心这么大?不过也好。”她回过神儿又忍不住笑:“凭你的才色是该有点儿志气,找个要硬的梳拢才是。要说这扬州府嘛,第一等的自然是钱家的三少,之谦公子了。”
“钱之谦?”夏骆凡忍不住疑惑,这扬州府地面儿上的名人,她大都听胤禛胤祥他们提过,怎么就偏偏没听过这个什么钱三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