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英的这口气还没舒完,“砰砰砰砰!”前方的巷道处突然枪声大作,一声声惨叫隔空传来。
虽然周秀英看不到英军的死伤,但她知道,这是王枫在给自己发的信号,当即猛一挥手:“同志们,上!”说着,另一只手的米尼枪,纯以小臂托住,扣下了扳机!
那名指挥官的眉心立时绽出了一朵血花,他那即将举到头顶的胳膊无力的挥了挥,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隔着四百多米的距离被命中眉心,别说他不能接受,工人们也不敢相信,但周秀英是化劲高手,论起枪法,她要是认真打的话,或许连王枫都比不过。
“同志们,上!”帕潘打了一枪,也是猛一挥手!
“上!”游行队伍最前方有近千名持枪工人,一边开枪,一边向前猛冲,带动整个队伍都在快速移动。
其实在常规作战中,这种一命换一命的猛打猛冲是不可取的,不过包括周秀英在内的每个党员都明白,工人队伍看似气势如虹,但实质上是一盘散沙,维系队伍不散,全靠一股气势,而这股气势只有依靠一路高歌猛进才能维持,一旦后退半步,将会产生雪崩效应,后面的不明真相工人会生出慌乱,最终导致整个游行队伍的崩溃!
目前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放弃没有人甘心,只能拼,只能祈祷上帝眷顾自己,而且军队也只有放一枪的机会,更何况从军队后面传来的枪声明显是有人在帮忙,两面夹击,那还担心什么?如果自己牺牲了。这没办法,如果没有死,未来将会是一片光明!
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在赌!
在党员的带领下,工人队伍向军队猛冲,军队则被后方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懵了,腹背受敌,这是兵家大忌啊,尤其是后方敌情不明,前方面对数十万人的猛冲!
英军再不复以往的镇定自若。混乱一层层的滋生蔓延,指挥官之死让这支近千人的军队瞬间失去了主心骨,虽然在军队中会有指挥官意外死亡之后的顺位安排。可是情况异常混乱,震天的口号声与枪声也极大的干扰了继位军官发号施令。
出于本能,英军有的与巷口的囚犯们枪战,有的向工人放枪,还有的撒腿就跑!
各自为战,缺乏调度。混乱愈演愈烈!
在士兵们相继把子弹打完之后。没有谁能定下心上子弹,而后方的枪声还在持续。不时有同伴倒在枪下,前方的工人则越冲越近。全军再也支撑不住,顿时一哄而散!
“上!”虽然工人中有近百人中弹倒地,还包括一部分的党员。可是连战无不胜的英军都溃败了,工人们更是信心十足。
在奔跑到巷口时,周秀英特意向里面看了看,只能看到几个匆匆转入拐角的身影。
冲破了军队的堵截,这一路都是势如破竹,游行队伍又通过了几条街口,终于围住了威斯敏斯特宫。
威斯敏斯特宫是一座堡垒式的建筑,易守难攻,曾于一三四年毁于火灾,六年后重建,至今虽然已经在使用了,但尚未完全建成,它位于泰吾士河西岸,没建成的那部分正是紧挨着河边。
英国的建筑与中国不一样,他很少有外墙,大楼起着墙的作用。
几十万工人迅速注入威斯敏斯特宫前的宽大广场,挥舞手臂,高声怒吼!
党员则是忙于维持秩序,另有一部分受比尔与帕潘的命令,带着人数不一的工人去抢占武器厂与警察局,而在议会大厦内,遍布着紧张的气氛。
首相帕尔姆斯顿站在窗口,面色阴沉,一口接一口的喷着烟,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工人运动竟然如此迅猛,全市的工人基本上都被动员了,而且工人的手里还有枪。
在他心里,早把夏尔蒲骂的狗血淋头,如果当时议会通过了行医资格认证的议案,就完全可以用比较温和的手段把布什驱逐出境,又何至于此?
“哎”帕尔姆斯顿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低估了布什在工人中的影响力,所以才没有去坚持通过议案,如果以执政党首相的身份强行推动议案,未必没有通过的机会,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名秘书担心的劝道:“首相阁下,要不我们先派人出去和工人谈判吧,只需要拖到近郊的军队赶来增援,现在下午了,天黑以后应该能赶到的。”
“谈什么?怎么谈?”帕尔姆斯顿无奈道:“你听听,工人的口号已经变了,不再是要求释放布什,严惩杀人凶手以及各种要求,现在他们是要求政府与议会无条件投降,还高喊无产阶级大革命万岁,这是要换天啊,根本没法谈!
我们虽然没有火炮,但威斯敏斯特宫有兵力上千,又占据地形上的优势,我不信工人在短时间内可以攻进来,等吧,等军队来援,在大炮的威力之下,看他们还散不散!”
这名秘书点了点头:“还是首相阁下考虑的周到,其实我觉得这倒是好事,布什此人早有预谋,在给工人看病的同时,秘密建立英国,这才一个多月,就壮大至此,如此多给他些时间,一旦渗透到政府和军队里,恐怕会更加棘手。”
帕尔姆斯顿不由打了个哆嗦,确实,既然动乱不可避免,发生的越早,才能把损失减到最低!
“布什应该被处死了罢。”帕尔姆斯顿叼着烟斗,喃喃自语,嘴角现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帕尔姆斯顿在等待军队到来,工人也在抓紧时间搜集武器,王枫则带着囚犯悄悄绕到了威斯敏斯特宫靠近泰吾士河的那一侧。
这一排的房屋并未竣工,可以看到未折除的脚手架,由于泰吾士河起着屏障作用,所以守卫稀少,绝大部分都被正门前的游行队伍吸引了过去。
“布什医生,我们从这里攻进去吗?”亚当斯忍不住问道。
王枫转头问道:“都会游泳吧?”
“会!”大多数人都点了点头,一小部分人却现出了尴尬之色,显然是旱鸭子。
王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又看了看天色,便道:“再等一会儿,天黑下来我们游过去,不会游泳也没关系,留在这里为我们押阵,来,现在我们抓紧时间休息!”
“扑通,扑通!”人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高大的威斯敏斯特宫,目中都有一抹兴奋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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