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兰儿,妩媚中又带着些狡黠,王枫不解的看了过去。
仿佛王枫的目光是一道强烈的催化剂,腾的一下,兰儿的面颊由晕红瞬间胀成了绯红,很不自然的说道:“这两天还需要追肃残敌,稳定奉天局势,恐怕要怠慢王司令了,这样罢,三日后在您临行之前,我代表金国为您举办盛大的饯行晚宴,表达对您的感激之情,与坚持金中友好的心愿....”
正说着,兰儿古怪的笑道:“我们北方人酒量都是很大的,你可要做好准备哦。”
“哈哈!”王枫不以为然的笑道:“论起喝酒,我王某人还从没怕过谁。”
“那妾拭目以待!”兰儿的美目中现出了一丝古怪之色,随即就翩然离去。
兰儿称自己为妾,倒是让王枫有些意外,怔怔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窈窕背影,周秀英与杨水娇则是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似乎有些事情要发生呢。
不知不觉中,三天一晃而过,在这三天里,悉尼忙忙碌碌,大量的废墟需要清理,数以万计的尸体需要扔入大海,附近的农庄和草场也要探查清楚,对于金国来说,这是五万多人的食物来源,比矿产更重要。
第四天清晨,王枫从总督府幽幽醒转,昨晚因伶仃大醉,脑袋还有些胀痛,不得不说,蒙古人和旗人的酒量确实惊人,就连兰儿,喝起酒来都是豪爽不下于男人。
但是王枫并没有立刻起床,而是直勾勾望着天花板,眼前,渐渐地浮现出了一道美丽的身影。这道身影属于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岁月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痕迹,肌肤依然滑腻。尽管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腰肢却依然紧致玲珑。胸脯依然饱满挺拨,浑身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而更让王枫难以忘怀的,还是从那骨子里透出的野性与征服欲~~望!
也许是即将来到的离别使她留恋每一分每一秒,也许是异国他乡的陌生环境推动她打破了礼法上的桎梏,也许是出于感恩,也许是作为交换,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这是一个可与武则天一较高下的女人。集美貌、妩媚、智慧与手腕于一身,尤为难能可贵的是,她知道取舍。
王枫记忆最深刻的,便是睡到半夜,这个女人偷偷爬了起来,先把衣服穿戴整齐,然后看着自己好久,在自己的额头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或许还洒落了两滴泪珠,这才掩面离去。
自始至终。王枫都闭着眼睛,既没有动弹,也没有挽留。他只能装睡。
两个人都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家庭,谁也不可能抛开一切去成全对方,一夜~~情缘自此而终,从此相逢如陌路,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吧。
“唉~~”王枫刚刚叹了口气,被子一掀,正要穿衣服,门已经被推开。周秀英双手抱臂,站在门口。似笑非笑。
实际上,周秀英与杨水娇类似于王枫的大管家与二管家的角色。除了生活不管,其余各方面都管,昨晚之所以能渡一夜春宵,肯定是经过了她们的默许。
果然,周秀英的脸面上没有任何的妒忌或者恼怒浮现,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王枫的果体,还啧啧称赞道:“哟,挺健壮的嘛,昨夜那个女人被你折腾的够呛,我看她走的时候,连路都走不稳了。”
“哎!”王枫不满道:“我说大妹子,你大清早的堵门口参观我的果体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也想来一炮?”
“哧~~”周秀英不屑的哼了哼,目光移向了王枫胯下的软吊吊,眉头皱了皱:“难闻死了,都起了层白皮,难道旗人女子都是这么不讲究的?最起码用过了得给你洗干净吧,快去洗洗,好了我们吃早饭,今天就得离开呢。”
王枫一阵无语,以看陌生人的目光打量了周秀英片刻,索性也不穿衣服了,就这样光着身子进了洗漱室,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周秀英突然幽幽的自言自语:“四天前的早上,还是船上的时候,我听到两个宫女说话,一个说太后的月红终于走了,还有一个说,总算是谢天谢地,平平安安送走了太后的月红,船上的条件又不好,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给太后落下了病根,咱们可担待不起。”
“什么?”王枫立刻把头探出来,面色剧变道:“大妹子,你和水娇昨晚怎么不拦住她?”
按宫女所讲,四天前刚走,那么今天是属于危险期的最后一天,虽然怀孕的概率有所减少,却总是处于危险期啊!
“呵呵~~”周秀英森冷的笑道:“怎么?吃饱喝足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我们看你憋的辛苦,刚好嘛,又有人自荐枕席,这不便宜你了?你们男人就是没良心,昨夜快活的时候怎么没听你抱怨?现在倒是怪起我和水娇来了。”
“唉呀!”王枫苦着脸,结结巴巴叫道:“我要是早和道她处在危险期,我....我....”
“哦?我什么?你要早知道是不是就能忍着不上她了?”周秀英兴致勃勃的看向了王枫。
“这....”说实话,王枫不是圣人,相反,他还精力充沛,自从离开了南京,又是大半年没碰过女人,突然之间,有一个身份高贵,还很漂亮的女人脱的光光的钻进了他的被窝,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住?
而那个女人也是久旷怨妇,两人正如干柴烈火,一点即着!
“我....我要早知道就不弄里面了,最后关头拨出来放外面也不是不可以。”好半天,王枫才强辞夺理道。
“扑哧~~”周秀英鄙夷的笑道:“本姑娘虽然没让男人沾过,但对你们男人还是有些了解的,放外面和里面能一样吗?那意犹未尽不干不净的感觉你能舒服?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你要是担心出意外,就该自觉的弄在外面,而不是算着日子!”
说着,周秀英又话音一转:“其实真给你生个孩子也没什么,这还是水娇想到的呢,如果她给你生了个儿子,将来再施些手段,扶为金国之主,岂不是更有利于你控制金国?”
“唉~~”王枫唉声叹气道:“你们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一个太后莫名其妙的怀了孕,哪有那么美好?说不定连太后的位子都保不住,总之,这事要是处理不当,说不定会酿成巨大的政治风波,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周秀英不当回事道:“我看那个女人厉害的很,她肯定有办法糊弄过去,你别忘了,金国的大部队还在国内,她只要控制住身边的少数几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来,再找个信得过的人代养,就可以遮掩过去,或者也可能是我们想的太多,她就没怀上呢。”
“希望不是那么巧搭上末班车吧。”王枫摇了摇头,把脑袋缩了回去。
很快的,在洗漱之后,匆匆用了早饭,王枫赶向了码头,舰队已经整装待发,以兰儿、奕訢为首的金国高层正在等候。
“王司令,大恩不言谢,谨祝你一路顺风。”好象昨晚摸进被窝的不是她,兰儿没有任何异样,领着众人郑重的拱了拱手。
原本王枫还想找机会把兰儿拉到一边去商量下怀孕的问题,不过看这架势,显然是不可能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王枫也拱了拱手:“我也代表中国人民祝愿金国尽早在澳大利亚立足,我希望,我们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告辞!”
王枫深深的看了兰儿一眼,转身离去。
兰儿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王枫的狂暴,咸丰是拍马难及,她在咸丰身上,体会最多的便是七上八下的半吊子感觉,到了后面,更是连半吊子感觉都没了,只能形容为浅尝辄止。
而在王枫身上,她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幸福,她敢发誓,她从来没有如此快乐过,以至于都不顾羞耻的连声娇呼: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甚至她还感觉到了疼痛,这是用力过猛而来的事后疼痛,比第一次的疼痛更胜一筹!
王枫相对于兰儿,是个征服者,征服了她的国家,她的心,还有她的身体,如今这个征服者就要离去,很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再相见,她真的能做到春风拂过了无痕吗?
但她是大金国的皇太后,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者,她之所以要坚持第一批去澳大利亚,因为她需要一个开创者的身份,需要布局拉拢培植亲信,这有助于她更好的掌握这个国家。
大清被驱逐出了中原,是伤筋动骨的一次巨变,固然元气大伤,却也是对传统守旧势力的一次重大打击,以革新求强的名义,她可以牢牢把持住权柄。
中国曾经有过女皇武则天,而同期的欧洲,英国、丹麦、荷兰、葡萄牙与西班牙都是女主天下,那么,为何她叶赫那拉.兰儿不能当个女皇?
万千幽思,唯有化作一声叹息,王枫注定了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尽管这个过客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但过客终究是过客,权力才是她的永恒,与王枫的交集只是一帘幽梦罢了。
兰儿幽幽的望着海岸线,目送着舰队缓缓启行,直到全部消失在了海湾尽头,才猛一捏手心,转身向回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