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庆懵了一下:她的堡主小叔公这么快就给她嫁妆?
羞涩着呢,一推手铲在阿木身上:“谁要嫁给这个笨蛋了!”
“唉唉唉唉……”痛了脚的人正在往后仰!
这么凶——谁娶你!
大好的清晨,清朗的笑声,质朴的左邻右舍客套得进屋,帮着我们收拾屋子,布置药堂——等了好久,当年那块裂开的牌匾又回到了原来的位子。
清风堂,药香、团圆——若清风。
我问起兰皇后:“谁送你回来的?亚维叔?还是……我那个做堡主的哥哥?”如果说是行事诡异的段绵爱,也不无可能。
细想想,好似都不现实……
皇后娘娘是在金国皇宫,固若金汤的地方,谅这几位武功再高——怎么进去?
兰皇后把一份厚厚的信笺交给了我。
妇人叹着:“是……国师。”
我看到了熟悉的笔迹——是贺子奚,贺子奚的笔迹,贺子奚做的……唯一的“好事”?
兰皇后退开了,她去院子里陪孩子们玩,小遵儿的笑声跟着姐姐们一起……
他们无忧无虑,和当年在这个院子里的少年少女一样。
我的手在抖,拆着属于贺子奚的字迹:
厚厚的好几页,展开了,都是空白的——又玩以前的那一套,橘子汁的沁香,在烛火的过滤下散了出来。
——
红锦:
当你念起这封信的时候,肯定是回到了大理,回到了我的家。
——
是他亲自送兰皇后回来的,亲眼所见清风堂修复的匾额,空荡荡的屋子里,空荡荡的药柜子,他能在药铺的石板台阶上看到香烛的痕迹,他回来,验证他心里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他没有尽孝,他忘了初衷,而他们当年救回来的小丫头,却在帮他完成一件又一件他遗忘的事情。
走在黎巷,有人认出他的容貌,有年长一些的人问起:你是不是贺子奚?那个贺嵘大夫的儿子——那个很久没有音讯的少年。
被他一口否认,他说他不是贺子奚。
他说清风堂的这间铺子,他留给一个女人了,用不了多久,这里的药铺会重新开启,扭转过往的时光,可惜……那个延绵“清风”的人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