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上游草原上,形势也越来越严峻。
一身风尘仆仆的仓合有些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首领,听族人们传来消息,袁部落要祭祀!”
“什么?这个时候祭祀?那怎么办?袁部落祭祀的话是会拿我们的族人祭祀的。”一听到消息后,就再也坐不住了的乌古,顿时腾地站了起来。
猴急的巴顿一听祭祀就像火烧屁股一样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首领,我们马上就冲进去把族人们救出来吧!”
“对,我们去把那些占了我们部落的袁部落人赶走,让他们滚回他们那什么也没有的秃山里面。”同样是一身扎实肌肉的大汉昆塔,重重地拍了拍鼓鼓的胸部,一脸的杀伐之气。
只有稳稳地盘腿坐在临时搭建的兽皮窝棚正中央的图亚没受影响,低头沉思着。
加上最近在各个地方找回来的族人,哈图部落的人数也没有袁部落的一半多,再加上草原上还有其他的部落,就怕那些小部落都过来支援袁部落。
“袁部落的祭祀有没有请草原上的那些小部落参加?”思索了好一会,仿佛想到了什么,图亚棕色的眸中暗流汹涌,握紧了薄唇,声音带着冷凝的寒霜。
点点头,仓合将他打探到的消息详细地说了出来:“有,听说袁部落的首领猛已经派人去通知那些小部落的小头领了,还说让那些头领带上今年要献上的食物和女人,他们两天后就会到。”
“首领,你是担心那些小部落?”一向比想得比较多的乌古很快明白了首领的顾虑,他也同时想到了这些小部落,不知道首领以后怎么处理这些小部落的头领。
皮肤白皙的莫那在一边皱紧了眉,抬头盯着图亚:“其它倒还好,首领,我就怕他们去大祭台时发现什么?”
图亚停下走动的步子,转头淡定平静地看向莫那:“你是担心他们祭祀时发现阿帕存放在那的巫师传下来的东西?”
莫那点了点头:“是。”
一脸轻蔑的图亚冷哼了一声,眼里闪过凌厉的寒芒:“你放心,祭祀台后的那个小石洞可是我们最伟大的祖先,那个拥有传承的女巫师制作的,里面是有机关的,不知道方法的人是永远也找不到的。”
就算袁部落的首领和巫师发现了,也进不去,进去也可能永远也出不来了。
遥看着大河下游的天际,图亚默默地想着,也许是该行动了,等部落稳定了,族人们救出来了,他才能尽快去寻找失踪的女人。
他脸色一正,满脸严肃,沉声吩咐:“不过,也应该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你让族人们采集足够的迷糊草晒干,捣成粉末,到时候在他们庆典时,让呆在袁部落的女人们找机会放进他们的果酒里面,一旦他们被迷晕了,我们就趁机冲进去,先将袁部落的首领一家和那些小头领都杀掉,砍下他们的头颅挂起来,其他的那些袁部落人肯定会混乱。”
“记住,反抗的都杀了,不反抗的就先关起来。”
当说到‘杀’字时,做为首领的图亚仿佛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杀气,果断而狠戾,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首领,袁部落的巫师怎么办?” 莫那想到最让族人们头痛的人,对于巫师,他们一般的族人是不敢去杀的。
只沉吟了一瞬,图亚迅速下了决定“巫师先关起来。”不能杀就关起来。
袁部落的巫师就算是袁部落灭亡了,以后也是不会帮助哈图部落的,其实图亚最真实的想法是,把他杀了,好彻底灭了袁部落或者草原上其他部落的野心,没有巫师的部落,就算发起战争,也是得不到神灵的支持的。
要是蓝狐在这里,才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呢,她才不管神灵不神灵的,只要是敌人,一有机会她就会斩草除根,可惜的是原始人类太在意神灵的存在了。
“首领,你说的那个能将人弄晕的迷糊草,是不是就是蓝狐在挖地时跟我们说的那个,人吃了后,就会东倒西歪走不了路的草药啊。”
头脑简单只知道蛮干的巴顿对于首领后面的话,只注意到了那个一听就历害的迷糊草。
一听到这个迷糊草,他突然就想起了在风部落时蓝狐教他们认识几种草药的情形。
乌古用力敲了敲巴顿的大脑袋:“不是东倒西歪走不了路,是麻痹,蓝狐说的是,这种草药一旦吃进肚子里,人刚开始时会站不起来,慢慢地就会全身麻麻的,再也动不了了。”
巴顿摸了摸被打痛的头,口里还嘀咕道:“都差不多嘛,反正就是不能再反抗了。”
边上没有见过蓝狐的族人们都面面相觑,他们一再从首领和下游回来的男人们口里听到蓝狐这个女人的历害。
现在部落要攻打袁部落,抢回部落房子和救回族人,没想到也要靠这个女人说的草药啊,连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草药都知道,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历害了。
而且听男人们说这个女人还非常能打,一个人几个眨眼就杀了几个男人,还能从一条宽宽的河流边边飞到对岸,神灵啊,怎么感觉就像在说哈图部落那个伟大的祖先啊?
被哈图部落族人们惊叹的蓝狐,正一边嚼着香喷喷的烤肉,一边慢慢回忆着那些在风部落的日子,脸上露出了些许怀念的淡淡微笑。
想起那时候的她,因为身受内伤,连话都不通,只能憋屈地将自己弄得一团糟地呆在风部落养伤,每天像只刺猬一样防备着周围的所有人。
幸亏遇到了图亚他们,不但学会了原始部落的话,还了解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最后跟他们一起逃了出来。
虽然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但不能否认的是,那段日子确实也过得很有快乐。
这时候的她显得温和又幸福 ,连声音都轻轻的带着一丝快乐。
坐在火堆边,智眼角含笑看着她表情生动的笑脸,静静地听着蓝狐轻快的回忆,心里却是有些狐疑,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露出这样欢快而又温暖的笑容?难道那里面有她喜欢的男人?
蓝狐从回忆中回过神,对眼前这个细心地给她片肉的男人,微微笑了笑:“我吃饱了,你也吃点,我让在外面巡视的男人们都回来吃肉,我去山洞外看着。”
男人们一般都是大块大块地烤着吃,很少会像蓝狐这样片成薄薄地肉片,撒上盐再烤着吃,而这个男人只在一起吃了几次肉,就发现了自己的喜好。
很多时候细节决定命运,是自己在他们面前太放得开了,还是他太细心了?也许两者都有吧,不过,还是应该感激他,毕竟谁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关心。
趴在一棵巨树上,蓝狐抬头眺望着远方,原始的天空也是这么地蓝,也许在蓝色天空的另一面是另一片被科技污染的天空吧,而自己可能永远回不去那个空气和环境都被严重透支但却是自己最熟悉的空间了。
唉,还是想点现实的吧。这里离风部落也就两三个山头了,留在这里其实很危险,不过,不去风部落发现铜矿的石山去看看,自己又不死心。
如果真能发现铁矿,那自己就可以打制铁器了,来到原始社会,原始人用的都是长矛长刀,自己的小刀虽然很锋利,但战斗起来非常地吃亏。
天快要完全黑了,蓝狐一行六人悄无声息地靠近风部落,当听到耳边传来石头敲击的声音时,他们知道,石山就在前面了。
这里离风部落只隔一座山头,不少从头到脚灰扑扑的男人正在石山离地面只有几十米高的地方敲打着石头。
还有人不停地搬运忙碌着的人,这些应该是奴仆,而那些拿着武器和藤条吆喝的应该是风部落监督的男人,地上的石头都是黄中带白,这里应该就是铜矿了,如果这里以前是火山口,那么肯定有铁矿石和硫磺。
蓝狐趴伏在草丛里,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几个同样静静趴伏在草丛里的男人道:“我们转到石山的另外一边去看看。”
说完,轻轻猫着腰退回了茂密的森林,绕过很多人正在开采的这边,很快来到了石山的另一边,静静在躲在草丛里打量了一会四周,发现这边并没有什么风部落的族人看守,难道他们以为就只有那边的山洞有矿石?
蓝狐沉思了一会,转头对身后的几个男人吩咐道:“我速度够快,去石山上看看,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别发出声音,如果被发现了,你们先逃。”
她轻提了一口气,身体轻轻一跃,就像一只在空中飞翔的燕子一样在巨石之间跳跃,不一会就消失在眼前。
而智在蓝一行动时,也是一个发力,猫着腰迅速跟了上去,动作矫捷,身体灵活。
后面的三个男人见两人前后几个眨眼就消失在石头山里,不由地在心里惊叹,不愧是族长,跑起来就像飞一样,而且智也好快啊,唉,看来自己还得努力才行。
蓝狐轻漂漂地往山顶攀爬,很快发现了紧跟而来的男人,朝他打了一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查看了大半个山头,发现裸露在外面的石头并不是任何铁矿石,也没有任何刺鼻的硫磺味,就连铜矿石都没有一点踪迹,蓝狐有些失望,看来这里就是一个单纯的埋藏在地底的铜矿床,并不是火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