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相见

穿越之步步为营 父女相见 夙颜 五九文学

“看上去就是个伶俐的丫头。讀蕶蕶尐說網”裴响用眼神自下而上,从上而下的扫视着,半晌点点头夸道。

“裴相谬赞了,奴婢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裴响想玩什么把戏。

“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宫女,让本相的三个孙子跟贤妃都吃过亏,真是很普通。”裴相突然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就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

“奴婢不敢,但真的是贤妃娘娘跟丽嫔、将军、王妃冤枉奴婢在先,只不过是老天垂怜每次都证明奴婢是无辜的。”都是一副德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可以冤枉陷害别人但是别人只能傻站着那里被陷害,这就是他们的思想观念,还真的以为世界是围着他们转的吗?

“作为一个奴才就应该乖乖站在那里让主子出气。”裴响面不改色的说着,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

“奴婢的主子是太后。”淡淡道。开什么玩笑,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没错,太后是你的主子,但皇上还有后宫中的其他娘娘,凡是一切比你身份高的都是主子,宫中嬷嬷没有跟你说过吗?比如现在你看到本相跟贤妃娘娘并没有行礼,这就是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平平淡淡的声音,透露着不可言语的威严。

可白梓颜并不吃这一套,比起威严狼木夙尊的样子可比他强百倍:“奴婢只认为太后是自己的主子,其他人不是。”慢慢抬头,毫无惧色的跟裴响四目相对。

“你知不知道就冲这句话,本相就能杀了你。”裴响脸色语调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没人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实度。

“当然,裴相爷要杀奴婢动动小手指就行了,但裴相不要忘了裴家的人昨天刚刚派人刺杀皇上,皇后娘娘还中了两支箭,而我现在不仅是太后的又是皇后娘娘的侍女,要是我出了什么事裴相爷不好交代吧。”派人刺杀,现在又杀了皇后身边的侍女,这么做只会更加坐实罪名,而且矛头也一定会指向贤妃,在宫里谁都知道贤妃跟皇后素来不和,拿皇后身边的奴才出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个小小的奴才也太高估自己的身份了吧,就算本相杀了你,太后也好皇上也罢都不会说什么。”

“那裴相爷大可一试。”白梓颜挑眉,挑衅的看着裴响,她就不相信裴响会下手。

“裴相!”贤妃可不想让她死,这样皇后又有机会找自己麻烦,这还是其次,太后喜欢这个贱人做的糕点要是这么贸贸然的杀了她太后也会对自己不满,要是皇帝也因太后之故开始远离她,那自己在后宫怎么立足,那些被自己一直打压着的妃嫔还不都一拥而上,她是看过失宠的妃子会过着什么样子,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喊什么喊,他自然也不会杀了她,以前要杀个奴才随便按一个罪名就好了,马上就可以除掉,但现在偏偏出了这样的事,要是自己杀了她的话,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这张嘴如此会说,难怪得太后的欢心,也难怪本相的几个孙子都栽在你的手里。”

“是他们学艺不精,裴相有空不如多教教他们。”还不是被优越的家庭条件给宠的。

“放肆!你怎么跟本相说话!”杀她不行,惩罚还是可以的。

“是,奴婢知错,奴婢这就掌嘴。”他想到的白梓颜自然也会想到,说着就自己掌自己的嘴‘啪啪’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里,而她仿佛也不是在掌自己的嘴而是别人的,一声比一声响亮。她要时刻保持清醒,打自己耳光也是在提醒自己要清醒!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做什么?!”贤妃吃过亏,看到白梓颜突然反常的举动,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始从心底渐渐升上来。

“住手!”裴相也许也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急忙制止。

“是,裴相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白梓颜停下手,脸颊两边红肿不像样,对自己下手也真够狠的。

“就算你这么做,皇上也不会指责本相半句。”就算是再得宠的宫女,皇帝也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奴才而来说自己。不过这个女人真是善变,刚才还在嘲讽自己现在又突然变脸,真是将女人翻脸比翻书还这句话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了。

“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宫女而去指责一个国家的相爷是多么的不明智,孰轻孰重傻子都会分:“裴相还有事吗?”

“你下去吧,在你红印没有消失之前不要去见任何人,本相会派人照顾你的。”裴响朝白梓颜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马上就有两个宫女走到她的身旁一左一右。

“是。”

裴响也知道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对自己不好,其他人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裴家跟皇后是不能有任何的冲突,哪怕是责罚一个奴婢也不行,当然这得看人,皇后身边的一般人威胁几句是绝对不敢往外说,别人问起来也只会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但像白梓颜这样满肚子坏水的人,是绝对不能责罚的,指不定又要拿这点伤做什么大文章。

“你们看好她,好好照顾她,听到没有!”贤妃防范道。

“是。”谦卑的低头应道。

做奴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奴婢告退。”也许是脸上红肿,导致自己说话也含糊不清。

白梓颜出了门,慢慢的行走着,趁那两个宫女不注意突然撒开腿跑,她们怎么能跑得过白梓颜,跑不了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距离也开始拉大,白梓颜开始慢下速度,让她们以为是自己的体力也不支,一直保持了几步之遥的距离,同时也越来越靠近皇后的房间。

两个宫女也开始觉得不对劲,打算往回跑,白梓颜突然加速冲进皇后的房间,跪地道:“娘娘救命。”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皇帝斥责道。

“皇上外面有人在追奴婢。”白梓颜气喘吁吁道。

“谁追你?”皇帝问道。可皇后就直接让人去抓回来:“来人去把人给本宫抓回来!”

很两个宫女就被抓了回来。

“长安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再次问道。

“皇上是这样的,娘娘醒来让奴婢去叫皇上,却不知打扰了皇上跟裴相和贤妃娘娘,裴相似乎是有要紧的事,却被奴婢打扰了,就拿奴婢出气,还扬言要杀奴婢,奴婢没有办法只能来找皇后娘娘救命。”白梓颜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的挤出几滴泪,渐渐的抬起头,让他们看到自己脸上裴相的‘罪证’。

“哎呀,长安这脸是怎么回事?”皇后明知故问道:“本宫醒了只不过是想见见皇上这才让长安去找皇上的,并不知道皇上跟裴相有要事要谈。”委屈道。

“这不怪你。”皇帝执起皇后的手轻轻拍着。

“来人叫裴相过来。”皇后道。

片刻之后裴响到了,推开门就看到跪坐在地的两个自己派去的宫女,还有泪水未干的白梓颜,他就知道她不会就这么乖乖的会自己的房间:“老臣参见皇上。”

“裴相你是否该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坐靠在床头,严肃道。

“老臣不知皇后娘娘指的是什么事?”裴相一脸的谦卑。

“长安抬头让裴相看看!”白梓颜依照皇后的话走出来,缓缓的抬头,泪眼婆娑:“本宫醒了想见见皇上才派人去找的,裴相打伤了本宫派去的宫女是否是对本宫不满呢?!”

“娘娘息怒,老臣并没有这个意思,而且老臣也不知道这个宫女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请皇上皇后明察。”裴相不愠不怒道:“我堂堂一个宰相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宫女置气,未免也太有失身份了。”

老狐狸装傻想蒙混过关。

“长安!”皇后突然严肃道隐约有些发怒的迹象。

“娘娘。”

“裴相说他也不知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这是在诬陷裴相吗?诬蔑朝廷重臣是死罪!”皇后凌厉道。

“奴婢没有,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裴相为人如此正直,又是国家重要的支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东炎半壁的江山都是裴相出死入生打出来的,如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会冤枉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奴才!”

皇后这话分明是在提醒皇帝裴家的势力越来越壮大,早晚会威胁到他的龙椅,威胁到他的整个江山。

“奴婢冤枉啊。”她说这句真的说的都吐了。

“娘娘该不会为了一个奴才而来责怪老臣吧。”裴相挑眉道。

“自然不会,可就算是长安有错裴相也不该私自处罚吧,何况是本宫让她去的,裴相这么做岂不是在打本宫的脸面。”皇后回挑道。

“老臣没有这个意思。”说是没有,可表情却是不屑一顾。

“本宫也知道裴相没有这个意思,但此举也实在是不妥。”

“皇后娘娘这是认定是老臣命人打了你身边的侍女吗?”裴响淡幽幽道。

“好了好了,朕相信裴相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长安也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算了。”皇帝沉声道。长安的伤会是谁弄的很显而易见,但裴响不承认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而且真的查探,去责罚,而他那料定自己不会责罚他的态度,真的很让自己不满,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上英明!”就像是表扬一样的语气。

“都退下吧,让皇后好好休息。”皇帝挥手。

“是,皇上。”

门外,裴响仰头不屑道:“你这样并不会对本相有任何的影响。”

“未必。”积少成多,一点一点的不满渐渐堆积,皇帝现在已经是够隐忍裴响了,已经满了,在将一些小事慢慢的堆积,慢慢的加皇帝要铲除裴相的脚步。

“难怪他们会栽在你的手上,你的确是有点小手段,但想要对付本相你还嫩的很。”很不将白梓颜放在眼里,对于她的行动在他眼里都是一些不以为意的小手段。

“我不需要对付裴相,这种事应该由皇上来不是吗?”她不需要亲自动手去对付,只要在合适的时候给出一个合适的借口自然会有人去对付,她要的是鹬蚌相争。

“凭你也想挑起我跟皇上之间的矛盾,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裴家依旧不在意,鄙夷的嘲讽道。

白梓颜只是浅浅一笑,很他就会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裴相这几个耳光打的实在是厉害,奴婢要去跟主持找药敷上一敷了。”说着就离开。

“不自量力的东西!”在他眼里白梓颜自残到头来却什么事都没有,不由的可笑。

白梓颜问了路去找主持,宫女侍卫们是没有资格去找太医看病的,除非是有点交情,所以还是去找找相国寺的主持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现在真的有些后悔打自己打的这么重了。

“小师傅请问主持在哪里?”白梓颜轻轻拍着某个和尚的后肩,自己并没有在问来的地方找到主持。

和尚渐渐的转过身:“恭候多时。”

“是你!”白梓颜有些惊讶,是了尘身边的小徒弟——空寂。

“许久不见,白施主别来无恙。”空寂浅浅笑道。

白梓颜不得不说,很阳光的笑容,像是心里充满了暖意,她一直觉得空寂长得真的很好看,就是有点偏女相,可有时候白梓颜也会觉得空寂很阴沉,像是他的反面。

“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空寂在这里那了尘也一定会在这里。

“请跟我来。”空寂走在前面给她带路。白梓颜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暗中看着,又听到他说:“白施主请放心这四下没人,也没有探子。”

“嗯。”她并不知道空寂的内力有多深,但跟在了尘身边的一定信得过。

“就是这里。”空寂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的面前,推开门,谦逊道:“请进。”等白梓颜进去之后,他将门关闭,自己留在外面望风。

“你怎么会在这里。”其实她并没有恨他,但始终还是叫不出‘爹’这个字。

“这个给你,能止痛,也能消除你脸上......”了尘将一个小白瓷瓶递过,眼中闪过一丝的心疼:“对付裴响有很多种办法,你又何必自残身体呢。”

“谢谢。”白梓颜接过:“刚好有个机会,总不能眼看着放过吧。”

“你呀.......为了给他报仇你真的要深犯险境吗?”看着自己女儿消瘦了一圈,心里也不好过。

“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提起夙尊眼中是温柔,是爱恋可同时也夹杂着愤怒,仇恨!本来自己可以跟普通的女人一样在那里相夫教子,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可这一切都被毁了,她怎么可以忍受,她怕自己什么都不做会爆炸,会崩溃。

“唉。”了尘叹气,都说生女儿像父亲,她还真是将自己的倔脾气给继承过去了,只要做一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过程有多困难跟艰辛。“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念君怎么办?”

念君,他们的儿子,他才两岁,现在应该两岁半了吧,自己出来也有半年了...也许她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良久白梓颜才艰难道:“我不会罢手!”

“唉。”又引得了尘一声叹息,“你如果有需要就让君彧或者其他什么人来相国寺找我。”

“嗯。”

“去吧。”了尘做回榻上闭目打坐。

白梓颜从那里出来,自己一个人在相国寺晃荡,皇后那里不需要自己服侍,她不用急着回去,走着走着也累了,在湖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呆着呆着困意席卷,渐渐的睡了过去。

迷蒙之中感觉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有人!白梓颜兀然惊醒,摘下身上的衣服,警惕的看着那个人,待看清之后慌忙的站起身来,急急请安道:“奴婢参见五皇子。”表现的完全像是一般宫女该有的惊慌失措。

“不必多礼。”君璃笑笑,拿回自己的衣服:“我见你睡着了,不想吵醒你担又怕你会着凉,你不会怪我多事吧?”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当然不会,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能受五皇子照拂已经是天大的恩典,怎么会怪五皇子呢。”君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见外,你的脸好些了吗?”本想抚上去但想想这于理不合便收回了。

“谢五皇子关心,刚才奴婢去找了僧人要了点药,敷过已经好多了。”君璃没事来这里干什么?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认为这是巧遇,现在自己变的很多疑,每个接近自己的人她都会猜测他们来的目的,哪怕只是无心的......

“比起以前的你,现在的你要乖巧多了。”君璃平静的目光望着平静的水面,两者像是融为了一体。

“五皇子?”白梓颜轻声叫道,像是不想打扰他的话。

“你想不想听听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事?我知道焱王也好彧王也罢他们都跟你说过以前的事,但你想不想听听关于你自己真实的事?他们说的有出入你也不一定全信对吗?”

“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失忆的,但以前的事就让她过去吧,现在我过得很好。”她没有失忆,也没必要听君璃再讲一次。

可是君璃却好像没有听到白梓颜说的,自顾自道:“你跟孟婉柔不是姐妹,虽然你说你们是孤儿,但我不信......”

君璃讲了很多,从头到尾可以说是没有一句是造谣的,而且她也从中知道了一些之前并不知道的事,自己跟夙尊在江湖上找了尘的时候,遇到的一部分事都是君焱安排的,这倒是让她吃惊不小。

比如两年前那个山贼老大的女儿——雪儿,也是君焱故意放她走的,他了解这样的人,所以她一定会去找自己的麻烦,这样他就能找到自己;还有去参加君焱跟孟婉柔的婚礼,自己被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掳走,在那里饱受了精神的折磨,这是君焱策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感到害怕感到恐惧,然后他再来一个‘英雄救美’让她对他产生好感,可他低估了夙尊的能力,夙尊先找到了她,等他赶到的时候夙尊已经将人带了出来,导致了他美好的计划落空。

“你胡说焱王怎么会这么做?!你一定是在骗我!”白梓颜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孤独无助,极力的想要否定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说的都是真的。”君璃当然知道白梓颜喜欢上了君焱,所以他不想让她再被君焱欺瞒着,说实话他也不认同君焱这样的做法。

“不,不......”双手捂着耳朵不想再听君璃讲什么。

“你冷静一点!”君璃抓住白梓颜的手腕,往下拉:“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是事实,而且我也知道你喜欢上了焱王所以不想瞒着你,这样对你对他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君焱现在对自己已经不太感兴趣了,没看到发生了昨天那些事一句慰问都没有吗?假装努力想要冷静,大口大口的吸气,终于平静了一些:“那那个夙尊真的死了吗?”

“是的。”君璃看着她的眼睛,肯定道。

“怎么会这样?”还是不敢相信。

“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想起点什么吗?”君璃问道。

“有一些,但是很模糊。”人家都说的口干舌燥了,而且也没有一句假话,要是一点也想不起来真的是对不起他了。

“我很关心你自从夙尊死后的那两年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事才会导致你失忆。”君璃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

“我不知道......”白梓颜摇摇头,两年里她也没干什么,一年用来生儿子了,另一年用来追查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是谁而已,为什么他们都对自己消失的两年这么感兴趣:“五皇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你好好休息,今天是我一下子跟你讲太多了,你回去吧。”

“奴婢告退。”白梓颜摇摇晃晃的走回去,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