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知道他喝了酒,便也由着他,沈立行越发迷乱,少顷突然放开她,高世曼正疑惑地睁开眼睛,就被他拔地而起,横抱在臂中,她还来不及低呼出声,就被他稳稳地甩在书房中的软塌之上。她傻愣愣地看着沈立行正急切地欲解开他自己的衣襟,突然一个激灵弹跳起来,躲他远远的道:“你要做什么?”
沈立行也不答话,朝她径直走来,高世曼扭头便朝门外逃去,她可不想跟一个喝过酒的男人讲道理,可惜她的脑子再快,也快不过沈立行的长腿。还未至门边,沈立行已然捉住她,充满诱惑地低声道:“你去哪?”
高世曼都快哭出来了,嘴里直道:“安心,进来!”
李冲在门外听了,小心脏嘣嘣直跳,暗道爷这回玩儿大发了,幸亏安心安然走开了,不然真的冲进去,爷还不剥了她们的皮。
沈立行见她吓得脸都变了,拉下脸道:“你叫她们做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
可不就是怕你吃了我嘛,高世曼抬眼瞧他似乎没那般热切了,推了他一掌道:“你走开啊!”
沈立行复又上前将她拉到书桌边,看着她道:“吓着你了?”
高世曼低头不语,若是今儿真的被他给吃了,自己的下半生可真的要改写了,沈立行见她不语,将她搂至怀中叹了口气道:“下次不会了,今儿喝了点酒。”
“酒醉三分醒”,高世曼小声嘀咕着,还真当她是二八懵懂少女吗,想生米煮成熟饭也不能煮稀饭吧。
听她不满的嘀咕,沈立行暗自好笑,自己今儿确实被刺激的不轻,差点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发顶道:“下次不会了。”
“我要回家……”高世曼不想再呆在这里。
“晚些送你回去,我有事儿要问你”,沈立行将她拉至书桌前,如往常般将她抱在腿上坐下,在桌上翻了几翻,拿出一个信函道:“你看看。”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要给她看什么,只不过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罢了,省得她又哼哼唧唧地要回去。
高世曼不明就理,打开信看了,原来是他的人给他传来的密信,信中怀疑太子的私兵藏于大孤山中,苦于此处防守严密,他们的人并未突破防守进入山中,是以只能在外围逡巡。
看完信,她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灼灼地正看着自己,便问道:“大孤山在哪里?”
沈立行将她往怀里搂了搂道:“此山在京城西北百里左右,是太子把持的产业。现在我们怀疑里面不仅仅是开采铁矿这般简单了,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这山中大约藏有一千左右的精兵。”
“一千?”高世曼还真有些目瞪口呆了,李世民当年玄武门事变也不过以八百悍勇成事,太子若真的养出一千的精兵,又心存反意,那后果可真是不甚设想。
“嗯,可惜一直未能突破防线,他们防范的很是严密。”沈立行的幕僚们都未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他可没指望高世曼能拿出什么好法子来,权当与她闲聊。
想着智取威虎山的情节,高世曼问道:“你们非要打入他们内部才能成事儿吗?”
“不进入内部,如何坐实这个消息,只有坐实这个消息,才能上达天听、师出有名,否则对方反告我们污蔑储君,说不得还要给我们戴个造反的帽子”,沈立行耐心地为她解释。
“也就是说你们只需知道里面是否藏有兵甲、大约多少人即可?”高世曼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啊”,沈立行捏了她的鼻子一下,稍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托,唇又覆上了她的唇瓣。之前因为自己反应太大,还要逃跑,已拒了他一回,这次高世曼便热情地回应着他,权当是对刚才的补偿。两人唇舌痴缠了一会儿,反倒是沈立行先放开了她,睁开眼便看到他瞪着自己,她抿了抿唇道:“怎么啦?”
沈立行其实不敢再这般下去,再这么缠绵下去只怕自己的防线真的要宣告全线崩溃,所以这才收了心。他深吸口气,看着她黝黑的眼眸,沈立行笑着吻了一下道:“曼儿快及笄了吧。”
高世曼暗道及笄又如何,难不成立马嫁你不成?便没搭理他,又去想着沈立行说的大孤山之事。沈立行见她不理,叹了口气,将头埋在她发颈间也不做声了。
良久,高世曼道:“之前你故意散播重金取太子狗头的消息,没用么?”
“也不是没用,只是我不想再等了”,沈立行其实可以等,但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他愿意一试。
高世曼想了想道:“他们藏在山中何处,你们没有眉目吗?”
“此山太大,周边多有村镇,但要进去查清,一来他们防范严密,有进无出,二来地方太大,山中又在采矿,实难判断具体在何处。”沈立行将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与她细说了。
“有进无出?”高世曼的脑筋迅速地转着圈儿,沈立行的人进去后不能再出来,那要是周边村镇的村民不小心误闯山中,岂不是一样有进无出?“你可派人去周边村镇暗访,有哪些村子失踪了人口什么的,你只要知道失踪之人最近在何处消失,综合起来,便也大致能猜到地方……”
看沈立行不做声,高世曼继续道:“另外,山中之人必要吃饭,那么肯定有人定期往里面送粮食,你再让人去细细查探,总有一些蛛丝马迹。”
“你说的这个我们查过,大致能猜到有千人左右”,沈立行也早想到这个法子,得到初步的分析结果便是如此。
“当年孙膑用逐日减灶的策略迷惑庞涓,所以才身败马陵,你们不会也上这种当吧?”高世曼相信沈立行不是蠢人,不过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沈立行没出声,高世曼收不到回应,忍不住仰头去看他,只见沈立行浅笑着低头一吻,正好印在她的额头。“放心,你夫君还没有这般蠢钝”,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暗道回头还是让人再去查实一番为好。
“一叶而知秋,你可千万不能大意,这些工作都必须做细做严,总会有蛛丝马迹让你可循。”细节决定成败,从海量的信息中分析出结果,虽然很费时费力,但这方法即使到了现代,也是刑侦手段不可或缺的办法之一。
沈立行闻言突然将她放下道:“嗯,我送你回去。”他从高世曼这里得到灵感,自然要叫人来布署一番,所以这才急着将她送走。高世曼站直身子问道:“你忙你的,我去看立珍吧,好久没见她了。”
沈立行朝门口道:“去看看小姐在不在。”吩咐完又将高世曼拉进怀中道:“让他们去看看立珍在不在,你再陪我一会儿。”
刚是谁赶人的,这会儿又腻歪上了,高世曼白了他一眼闷闷地道:“我觉得立珍现在有些疏远我了。”
“怎么会?”想着妹妹上次告状说高世曼与秦二走的过近,沈立行只当妹妹是护哥心切,殊不知女人的友谊始于共同讨厌一个女人,止于共同喜欢同一个男人,沈立珍对秦二有意,而高世曼又有意撮合冯启真与秦二,现下沈立珍早将高世曼划归情敌冯启真的阵营,怎么可能会对她还有新鲜出笼的好感,别说是未来的嫂子,就是亲妈也不行。
高世曼不置可否,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沈立珍不会如以前那般与自己亲厚,真不知道等秦二正式提亲冯启真后,沈立珍会如何。正想着心事,下巴便被一只大掌抬起,吻又如雨点般落下,高世曼只得抛开那点儿心事,轻轻地回应着他。
两从正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李冲在门外回话道:“爷……小姐不在。”其实沈立珍不想见高世曼,故意让他来回说自己不在。
沈立行一愣,松开身前正迷乱的她道:“知道了。”
高世曼瞪着他,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沈立行趁机道:“以后你跟齐王和秦二爷别没大没小的,别整天跟他们在一起。”其实他更想说别跟他们太过亲密,特别是那个齐王。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别人,高世曼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他讨好地将她又搂在怀里道:“你跟秦二爷过从甚密,上次他过生日立珍回来就不太高兴,以为你喜欢他,替我担心。”
我摔!高世曼暗叹。还是等秦二和启真的事定了再说吧,既然立珍有心结,那自己现在也便也不再招惹于她,时间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相信她自己会想开。否则自己也没办法帮到她。
“我怎么会喜欢秦二呢,他就是个傻子。”高世曼抬头假模假样儿的表明心迹,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跟沈立行说那事儿,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也不过是猜测,人家立珍可没跟她说,她喜欢谁。
沈立行失笑:“他傻?哈哈,若是知道你这般评价,只怕全京城的人都要笑了。”京城最具价值的秦家二少爷,掌控着全国不知多少产业的命脉,在高世曼眼中竟是个傻子,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在我面前就是傻子”,反正秦二也不在跟前儿,随她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再说了,哪次两人打嘴仗那货赢过?
沈立行呵呵笑了半晌儿,并不欲与她拗着来,抚着她的乌发道:“行,他是傻子,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