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呵!”那两人也恼了,互递了个眼色就逼近了她。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下被个姑娘叫滚,那心里不窝火儿才怪。
其中一个上前就抓住佳如的头发,她惊叫起来,还未完全出口便被人捂住了口鼻。她也不是个善茬,张嘴就咬,直咬得那人倒抽一口冷气。
“我捶死你!”他怒可不遏,照着她的头就是一记。
可怜的佳如姑娘,惹恼了这些歹人有什么好儿?两人见她晕倒,迅速抬了就往巷子外面匿去。两人将佳如抬至一处偏僻的小巷,还为谁先上争了起来。最终还是以行酒令决定先后。
两人前后成事,将这衣衫不整的佳如丢在僻巷,大摇大摆地走了,在路上又看到道旁醉卧一酒鬼,其中一人扯着另一人道:“喂,你瞧。”
“怎么了?”
“怎么了,这儿躺着个替死鬼呢。”
“替死鬼?”
“笨死了你,咱们把这人抬到那小妞儿身边儿去,再给他扒光,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就跟咱兄弟没关系了?”
“嘿,还说个球,快点!”
那醉卧道旁的人正是刘保,他迷迷糊糊中被人给抬去佳如姑娘身边,下身的衣裤还给扒的一丝不挂。
这两个缺德鬼办完这事儿便消失在夜色中,夜里打更的人瞧着路边趴着两个人,走近一看,吓了一大跳,立时便扯着嗓子叫道:“来人啊,不好啦!来人啊……”
附近也没什么太多人家,听到声音的也不大敢出来瞧,这打更的人边跑边喊,终于被巡夜的军士听到,大家举着火把一瞧,啧,原来是一对狗男女,竟在这街上成其好事儿,还喝的烂醉,两人身下都一丝布条儿不剩。
对这班军士来说,巡夜是最没意思的事情,这下见此场景,大家都精神大振,让这对男女躺在地上也是有伤风化,他们看够了,便商量着将人穿上衣裳抬回去,可是这里都是大男人,谁给那女人穿呢。
“喂,你去那户人家叫个大嫂过来!”领头的发话了。
人一溜烟儿跑去又跑回来:“头儿,那户人家没有大嫂。”
“什么?都是爷儿们?”
“女的只有一瞎眼老太太,还有两个小姑娘。”
“叫那俩小姑娘来呗!”
立马有人反对:“这怎么成,太伤风化。”
“你他娘的,脑袋长在脖子上干什么吃的,你不会再去找一户人家?”这头儿不耐烦了。
一溜烟儿又去了,看来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要不就是乍一看到这场景傻了。
众人先将这男人的衣裳穿好,一不会儿,带了个大妈过来,她瞧着地上那姑娘这般模样,真是后悔跟到这儿来,瞧瞧,成何体统,见过不要脸的,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这军爷说什么,喝醉酒的小媳妇,呸,连窖子里的姐儿都不如,看那白花花的大腿,若隐若现的肥~臀,要是好人家的姑娘,能跟男人喝醉了在这街上野和?
那大嫂一声不吭,心里却不停的骂着,真是秽气啊,她七手八脚地给那女人穿好衣服,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巡夜的军士将两人抬至衙门,人往那一丢便也不管了。第二天天亮,刘保最先醒来,一见自己在衙门里,以为军士好心拣回自己,当即揉着额头四处找人道谢。衙门里的人只瞧了他一眼奇怪地道:“不谢!”
他正准备回去,却被人拦了下来:“这位好汉,你不能走。”
“咋了?”刘保莫名其妙。
“那姑娘还没醒呢,你不得带她走哇?”话一说完,引来一阵嘻笑。
“哪个姑娘?”刘保心道还白送一姑娘不成。
“嗤,你把人家弄的去了半条命,到现在还没醒过神儿来,怎么,想走?最起码也得看看人家有没有欲仙欲死啊,你倒是好身手!”
“哈哈哈……”
刘保哪顾得上人家笑话,他看了一圈,指着还没醒转的佳如道:“你们说她?”
“怎么,这里还有母的吗?”有人不乐意了。爽了拍拍屁股走人,想不认账啊?
“你们胡说什么?”刘保也恼了。
“你说谁胡说?你再说一遍!”兵痞子可不是好惹的,你还敢说难听的?
“军爷,我错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这怎么回事儿?”刘保心中开始打鼓。
“你他娘的,给老子们装佯是不是,怎么回事儿?这儿都是爷儿们,你也别给老子装了,你自己问她吧!”有人指着佳如吹胡子瞪眼。
刘保还客气什么,凑近一瞧,这女人自个儿不认识啊,瞧着头发凌乱,似是挨了打的,他想了想,自己昨天喝完酒就回家去了啊,发生什么事儿,还真没什么印象。莫非自己打伤了这姑娘?要不然这些军爷怎么不让自己走。
他心中大急,抓着那姑娘就大力摇晃起来:“你醒醒!醒醒!”
只晃了好半天,那佳如才悠悠转醒,只觉下身如撕裂般的疼痛,她只觉不妙,再定睛一看,一个并不认得的男人睚眦欲裂地看着自己,周围还有很多军爷。
她觉得头更痛,忍不住抚上头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刘保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儿,他自己怎么回事儿都还没闹明白呢。
“怎么回事儿?你不知道?”有人讥笑。
“这男人你认不认得?”有人问她。
佳如摇摇头。
“不认识,那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我跟他在一起?”佳如摇头道,“我昨天回家的时候碰到歹人。”
“歹人?”众人都如临大敌,怀疑地看着刘保。
刘保也一愣,自己什么也没干吧?
佳如继续道:“那歹人将我打晕,后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在这里,好痛……”她去抚头,可是身下更痛。她隐约觉得不对,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哪知道初经人事是什么感觉。
众人都愣了,原来不是野鸳鸯啊,是奸污!
领头儿的只一个眼色,便有人制住了刘保。
“干什么你们!”刘保又惊又怒。
“干什么,这姑娘说的你没听到吗?她是被歹人打晕后奸污的,不是你还会是谁?”
佳如听得一愣,待明白过来尖叫道:“你们说什么?”
“姑娘,昨儿夜里你和他躺在街上,发生什么事儿,你应该明白吧,我们还是在街上找了个大娘才将你归整清楚”,那说话的人边说边摇头,只觉荒唐。
“啊……”佳如觉得天塌了,抱着脑袋厉声尖叫。
把在列的诸人都吓了一跳,等大家反应过来,有人斥叫:“叫魂儿啊叫,要么你们是自愿的,要么是他强迫的你,自己瞧着办吧!”
佳如二话不说,跳起来拉着刘保就打:“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咬死你,啊……”
刘保不敢还手,要是再打了人家,他更是难脱身。
一时间鸡飞狗跳,很是热闹。那佳如的老娘看今夜女儿未归,还以为她成功地缠上了秦家二爷,还在家得意地跟佳如爹道:“他爹,我瞧着佳如今天肯定成事儿了。”
“就你能,啥都知道。”
“可不是咋的?这都几更天了,还没回来,她能去哪儿,嘿嘿,他爹,秦家哎,这以后咱们是不是就不愁银子了?”这佳如娘亲还做着黄粱美梦呢。
“瞧瞧,你这狗肉上不了正席的样儿,以后在咱女婿面前可别露出这流口水的傻样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佳如爹也是个逗的。
“放你的臭狗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全然没想过女儿是遇到了危险。
衙门那边吵闹不休,等安静下来,问了佳如住址,去人通知其家人,佳如爹娘都跑到衙门里来,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儿,那简直跟房子塌了还要命,这女儿可是他们的摇钱树啊,打不死那刘保!
这时代虽没有网络,可是消息传播的速度却不慢。
特别是昨夜帮佳如穿裤的妇人,别看当晚她一句话也没说,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儿的就起来跟街坊邻居口沫横飞地讲了起来。她也不过是帮人家穿了个裤子,那说的简直跟她看了现场似的,这一传十,十传百的,直传得说那佳如是个浪荡女子。
刘保又挨一顿,可是现下怎么办才好?事情总要解决呀,还是佳如爹冷静,问刘保是做什么的,听说他经营着一家酒坊,心道罢了,好歹是个有产有业的人,女儿这般也不能嫁别人了,只能将就了。
刘保哪里肯依,虽则这佳如也是个漂亮的,可是他确实不记得自己干了这事儿啊,饭可以乱吃,冤大头可不能乱认。佳如也傻了,她娘在一边儿尽给她使眼色了,她终于也搞清楚了状况,一口咬定是刘保将她给奸污了。
一时间这衙门里又来了波小高潮,众人只说刘保若不认下,便要入罪,他无奈只得应下,在衙门众人的见证下签了娶钱佳如的保证书,然后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刘保到家,家里人都关切地问他昨夜干嘛去了,他心里发苦,半天儿没做声,这酒坊又不是他刘保的,若是惹恼了杜姨娘,他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可是这佳如硬是赖在他身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还是没做,只觉倒霉透顶。
“爹,娘,我跟你们说个事儿”,刘保这般瞒着也不是那回事儿,终于出声要跟家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