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高世曼紧紧地将小脸儿贴在他胸口,她此时就像只驼鸟,要把自己的脑袋藏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她无法面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见她如此,沈立行以为她是害羞了,黑眸中溢出一丝掩不住的浅笑,伸手将她往怀里紧了紧,吻着她的乌发笑道:“喜不喜欢?”
高世曼脱口而出:“不喜欢!”
话刚出口,整张脸便被沈立行的大掌捧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看着他闪着一丝不满的黑眸和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脸庞,高世曼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噘着嘴道:“你弄痛我了……”
“呵呵……”沈立行被她用手堵着嘴巴,发出戏谑的闷笑,他趁势又吻上她的小手,高世曼忙收回那只手,无措地看着面前这个冲着她浅笑的男人。沈立行伸出手将她滑落在额前的一缕乌发拢到耳际,轻声道:“我还没吃饭,你吃过没有?”
高世曼敛了脸上的惶然忙道:“我去给你弄饭”,说着便从他身上蹭了下来,沈立行看着她落荒而逃,忍不住又勾起了嘴角。他还从未有过这种经验,对杜姨娘,他也只吻过她那白晳的长颈,从未对她的唇起过念头,杜姨娘时常会在兴起的时候噘着薄唇往他嘴边儿凑,但是他总觉得有些隔应,所以每次都是假装不知,吻上她的脖颈回避。
跟杜姨娘,他只喜欢在朦胧的灯光下尽情欣赏她白嫩的*,看着她在他身下扭动企求,为他绽开*之花,此时他会有一种极大的满足,他被人需要着,渴望着,那么他便会毫不吝啬自己的施舍,他会在她的嘤咛中猛然撞击她,看着她氤氲的脸庞为他含春,听着她口中的呻吟为他痴迷,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原来这便是女人,如水般柔情,如浓汤般令人难忘。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用小头代替大头思考爱情与婚姻,不外如是。
曾几何时,他已然忘却了杜姨娘带给他的种种满足,自从高世曼第一次在他怀中安然入睡,他再也不想靠近别的女人,又因为这个小女人深深的介意着与人分享自己的伴侣,他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别的女人,虽然他只有一个女人。
看到杜姨娘那半含娇嗔的眼神和楚楚的身影,他不再心生爱怜,心中也不起一丝波澜,他心中满满的都是另一个女人,他无暇再顾及别人,也不想再顾及别人。
他想对那小女人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只是他心海中的冰山一角,在冰山下面,还隐藏着他说不出口的话,如果真可以坦诚点,他想对她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的笑、你的声音,喜欢你的一切,我想要你,想要和你融为一体,想要你独属于我一人,只在我身下*,你身上只有属于我一人的印记,只许你为我喜怒痴缠,生儿育女……”
沈立行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已深陷情网,他只知道他的目光只为她追随,心也只为她激荡,现在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是这世上最有资格这么做的男人。
高世曼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喜爱她,可是男人们不都是如此么?三分钟的热度,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形容说,女人这一生,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操劳。她不要过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女人再大也是小女人,她只要一辈子做一个有钱的小女人。
她要做一只立在枝头的小鸟,从来不会害怕树会倒,枝会断,因为鸟儿相信的不是大树,而是它自己的翅膀。她不需要一个三妻四妾的丈夫,她只需要一个用不着很伟大,但是能特立独行于这个异世的伴侣,这一生一世,也许这人不能陪她走到人生的终点,但是,人生本就是一场孤单的旅行,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就好。
而这个旅程中最好的搭档,对她来说,无疑是女人们避之唯恐不及的苏潜,而不是那个房里还有个杜姨娘的沈立行。虽然说他的柔情让她近乎陶醉,他的霸道让她几近折服,但是她心中的那把标尺始终屹立不倒,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越过那条深壑。
高世曼借着去小厨房为沈立行弄吃的,暂时逃离了这个让她心旌动摇的男人,等她回到房里,已变得坦然淡定。吩咐人摆好她刚亲手烧的菜,她浅笑道:“吃吧,你不是饿了吗?”
“嗯,你也坐下一起吃”,沈立行拉她坐下。
吃饭时谁也没有说话,沈立行品尝着心中的小女人亲手为他做好的饭菜,不时含笑看着她,她假作不知,默默地小口吃着,见她不出声,沈立行只道她是害羞,闷笑两声便也埋头吃饭。
高世曼放下筷子,抬头见那两名女卫规规矩矩立在一旁,轻声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奴婢温秀。”
“奴婢温容。”
“以后不必奴婢奴婢的叫,我这里规矩不大,做好你们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了。”高世曼真不太喜欢奴婢贱妾的称呼。
温秀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应还是不应,情不自禁齐齐朝沈立行望去。
“小姐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沈立行发话。
“是!”二人齐声回答。
吃完饭,沈立行还不打算走,跟着高世曼去了书房,她每天有时间都会写几个字,看沈立行在边上看着她,她瞪他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你赶我走?”他眸色一沉。
“我呆会写完字就要睡觉了,你不走,我怎么睡?”高世曼避开他的眼神。
“你睡了我再走”,沈立行有些无赖。
“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她边写边不满的嘀咕。
沈立行听她说他没规矩,嗤笑一声道:“你刚还说你规矩不大,这会儿怎么又讲起规矩来?”
高世曼放下笔,瘪着嘴站起身去拉他:“我要睡了,你快回去,让我娘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沈立行被她拉着往门外赶,笑着搂上她道:“好好,看你急的!”
高世曼抬头反驳道:“我才不急。”迎上沈立行黑幽幽的瞳仁,她生怕他又吻上来,忙将头埋了下去。沈立行呵呵笑了两声,捧起她的脸在她额上深深一吻,笑着道:“我回去了,你早些歇着。”
“嗯”,额上余温尤在,高世曼心乱如麻。
沈立行转身离去,只觉得心中被抽空似的,纵马长街,孤寂的滋味又涌上心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女人才能长大,才能天天守在他的身边。
第二日,兰贵妃身边的金公公来寻沈立行,他觉得很是纳闷,这兰妃找他有何贵干?纵然他再聪明,脑中转了千百圈,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想不明白自然不想,入了宫,兰妃正等着他。
因他颇有圣眷,只略行了一礼道:“参见兰妃娘娘。”
“沈大人不必多礼”,兰妃膝下已有赵王李福和普真公主,声音娇软并不显老,“今日寻沈大人进宫,实是有一事相求。”
沈立行听了一头雾水,他能帮兰妃什么忙?忍着疑惑他拱手道:“娘娘请讲。”
“我听说大人与高家小姐定了亲,还未道声恭喜呢!”兰妃笑容满面。
沈立行听了暗皱眉头,嘴上仍道:“多谢娘娘。”
“这高家小姐才貎双全,沈大人有福了”,兰妃言不由衷,沈立行想着那张并不出色的小脸儿,不免嘴角露出一丝笑。
兰妃见他面色带喜,接着道:“听说她手上有一种补品,对女人尤其大补,不知能否请沈大人代为说说好话,给本宫送来一罐尝尝?”
沈立行暗道原来是固元膏,正待答话,兰妃道:“来人!”只见一美貎宫女端着一托盘出来,盘中一柄玉如意,兰妃笑道:“也不能白拿未来沈夫人的东西,这柄玉如意就当是我的小小心意,请沈大人代为转交给她吧!来日沈大人大婚,本宫另有大礼相送。”
听到这句未来沈夫人,沈立行满心都是熨帖,天下间再也没有比这更顺耳的称呼让他满意了,他笑着道:“多谢兰妃大礼,占您这么大个便宜,那丫头只怕要乐上好几天呢!她手上确实有自制的一种补品,谓之固元膏,在下出宫便去向她讨要。”
兰妃见他打趣,自知事成,便笑道:“沈大人这便去吧,得了东西使人早些送入宫来,本宫可是等不及了。”
沈立行告辞离去,兰妃自言自语道:“固元膏,冯婕妤果然是从高家小姐那里得到的这东西。”
原来,冯婕妤入宫多年也未见有孕,突然怀孕后,便有风声出来说她是吃了一种补品,各宫多方打听,就是探不出她到底吃了何物,宫中的女人,怀孕生子乃是一等一的大事,哪怕已育有皇子的妃子,也是还想再为皇家诞下龙儿,为自己添筹加码的。
兰妃也是多方打听未能探出一二,她身边的金公公便出点子说让人跟着冯家的人,也许能知道些什么,那天冯启真去寻高世曼,正好便被跟着的人看到,又见平儿拿了一罐东西交给冯启真,当下就回宫禀报说高家小姐送了冯启真一罐东西,不知是何物。
兰妃这才将沈立行叫过来,没想到三下两下便得知此物叫“固元膏”,她已有一个皇儿,但她仍忍不住想试试,这固元膏果然有这么神么?
老蚌怀珠,可不是人人都行的,高世曼倒是会做这道菜;再说那固元膏也没有那么神,兰妃只怕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