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刘长歌和宁心瑶带回客栈,夏漓轩开始审问他们两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是我杀的,这一切不关刘大人的事。”宁心瑶平静的回答着,仿佛这只是一个小问题。
“心瑶,你!”刘长歌心疼的看了一眼宁心瑶,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吧,不然不会为自己脱罪。
“你倒答应得爽快,不过,刘大人,我想,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吧?”不然怎么会来收取这幅画呢。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宁心瑶明知夏漓轩洞悉了一切,但还是据理力争,她不想连累了刘长歌。
“不知道?那他怎么会来拿你这幅画?”夏漓轩拿起画说道,那双眼里的睿智让人心里发冷。
宁心瑶拼命摇头,“这只是一副普通的画!”
夏漓轩无奈的笑了笑,“既然是普通的画,那为何要收起来呢?”
“我我.......”
宁心瑶哑口无言,她没有什么谎言了,“既然是一副普通的画,那你又何必认罪呢?”
“是,这件事是与我有关!我知道凶手是谁!”刘长歌情绪有些激动了,她真的不想她无辜受死啊!
“不!”宁心瑶打断了刘长歌的话,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带着一丝果决,“长歌是被我逼的,我告诉他如果他出卖我我就永生不再见他。”
刘长歌无奈的捂住了脸,但是他的哽咽和顺着手留下来的几滴泪,还是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悲切。
“哦?都是你吗?那我倒是很奇怪,你,是怎么将李有志和成天引到你们家的,并且,”夏漓轩将及其薄的画纸撕开,轻而易举的便撕开了一道口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针,“让他们中这根毒针的。”
“我......我威胁他们的,我告诉他们,如果不来,那么我儿子会找他们索命的!”宁心瑶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微微的颤抖显示出了她的紧张。
夏漓轩笑了起来,“是吗?”
被夏漓轩这么一反问,宁心瑶底气有点不足,但还是倔强的点头,“是。”
“可是我查过,初一的晚上,李有志和成天的府上没有人见过你。”
“我.......”宁心瑶无处可辩,“你又不会武功,那么你是怎么进入李府和成府而无人知的呢?”
“我说了!凶手就是我!”宁心瑶情绪变得激动,不断地拿手指着自己,“是我,就是我杀的!他们杀了我的儿子为什么我不能杀他们呢?就是......”
“婆婆,别说了。”有人推门而入,是宁安远的夫人——绿雅。
宁心瑶转身看到绿雅,止不住的摇头,“绿雅,不关你的事,你快回去。”
绿雅留下了眼泪,跪到宁心瑶面前,抱住激动得不断向她摆手的宁心瑶,“婆婆,原谅我胆小,来晚了。”从夏漓轩和若影抓走宁心瑶和刘长歌的时候,她便一直在暗处默默看着,她知道宁心瑶一定会为她顶罪,她原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她不能,她做不到,她跟了过来。站在门外,听着
宁心瑶不断认罪,她哭了,她怎么能将如此爱护自己的婆婆推入牢狱。
宁心瑶听到这句话,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回抱住绿雅,“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
语兮、刘冬凝和徐桑都听到夏漓轩房里有动静,闻声赶来,看到抱在一起痛苦的宁心瑶婆媳和一旁的刘长歌,都猜到,凶手抓到了。
“你终于肯出现了。”
“你早就知道是我?”绿雅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斑驳。
“我猜的。”夏漓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果然猜对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觉得你的态度有些奇怪,实在太激烈了,然后,当我抓到你婆婆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我想,当时你在门外吧。而且你婆婆认罪认得太爽快了,令人奇怪,如果她会这么容易认罪,那么她早就让刘长歌把她抓走了,而不是让刘长歌帮忙掩饰。最重要的一点是,”夏漓轩伸手揽过语兮的腰身,“我夫人和我提起过,老夫人信佛,拜佛的时候很虔诚,佛门最忌杀戮,一个信佛的人,我想不会下那么狠的手吧。老夫人那么虔诚拜佛,无外乎也想帮你在佛祖面前赎罪吧。你会武功的吧。”一句问话,夏漓轩却说得肯定,因为若影调查之后还告诉他,绿雅是一个镖师的女儿,身上也是有着武功的。
语兮有点惊讶,没想到饭后无心之言夏漓轩竟然也能拿去推断。
“呵。”绿雅冷冷的笑起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便都告诉你,没错,人,是我杀的,武功,我也会。他们难道不该死吗?他们,在我夫君面前那样对我,然后,又在我面前,亲手杀了我的夫君!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绿雅没说出来的词大家都明白,这个女子受过的伤,很深。
“你有武功,为什么不反抗呢?”语兮小心的问道,她很怕问得不好,让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伤心。
想到这点,绿雅无奈的扯出一抹笑,笑里带着无尽的苍凉和无奈,“他们压着我的夫君,我能怎么样?”
宁心瑶心痛的抱住了绿雅,老泪纵横,他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语兮和刘冬凝同为女人,明白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夫君和贞洁有多么重要,她们有点心酸,眼泪想流出来,这个女人为了夫君宁愿牺牲自己,这份爱该有多深。
“就连后来,我都没有机会能够报官为我夫君报仇,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我将他们从家里掳走,带到家里来,逼着他们给我夫君磕头上香,对,就在现在摆着佛像的地方,哪儿原本放着我夫君的灵牌。我不用刀或者用剑杀死他们,因为那样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中毒痛苦而亡!”绿雅说到最后已经咬牙切齿了,可想而知,她有多恨,“你们不知道,当我看着他们在地上挣扎的时候,内心有多爽快!我终于为我夫君报了仇,终于为我自己报了仇!哈哈哈哈哈!”绿雅笑的很疯狂,很吓人,“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初一下手吗?哈哈哈因为我夫君就是死在初一的啊!初一初一,我要让他们永远记住初一这一天!做鬼都记住!”
“绿雅,别说了
,别说了。”宁心瑶紧紧抱住已经有些崩溃的绿雅,她怕绿雅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
“你为什么不把毒针丢掉呢?”看到桌上的毒针还有一旁被从侧面撕开的画,语兮已经明白了几分,“那是,我公公留给我婆婆唯一的东西了,我怎么能扔......”
这下宁心瑶痛哭起来,绿雅不应该如此遭罪的!
宁心瑶哭得有些没力气,抱着绿雅也不像刚才那么紧,绿雅趁机挣脱了宁心瑶,“绿雅!不要!”已经来不及了,绿雅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刀子,朝着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了下去,来了,她便做好了死的准备。
血染红了绿雅的一身布衣,红的刺眼。
没有人预料到绿雅会这么做,大家都有些惊讶。
“绿雅......绿雅......我的好媳妇......你撑着点啊绿雅!娘带你去找大夫!”宁心瑶最先反应过来,她手脚并用爬到了绿雅身边,抱住绿雅。
“没......没用了,我.....我活不了了,刘......”绿雅朝刘长歌伸出手,刘长歌立刻走到她旁边,“我在我在!”刘长歌心里也是心疼绿雅的。“刘大人,拜......拜托你照顾我婆......婆了。”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握住绿雅的手,刘长歌许下一个承诺。
绿雅放心了一点,她抬头看着夏漓轩:“太......太子殿下,此事是我一人......惹的祸,我婆婆只是......只是为我顶罪,求您......放过她。”之前刘长歌便说过,夏漓轩是太子,绿雅知道,他才是最有决定权的人。
语兮拍了拍夏漓轩的手,夏漓轩知道语兮想让他干什么,“你放心吧。”
绿雅笑了,笑得苍白却快乐,她可以安心的去了。原本被刘长歌握住的手无力的直线下垂,大家都知道,绿雅走了,真的走了。
两天后,刘长歌告诉乡亲们,凶手已经抓到了,是江湖上一个凶残的大盗,已经自杀于牢内。他自己年事已高无法再担任县令一职,已经向朝廷上书,朝廷会很快派新县令来任职。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夏漓轩等人在第三天为绿雅上了柱香之后便离开了白枫县,一路马不停蹄的朝南城赶去,在白枫县浪费太多时间了。
越是近南城刘冬凝每天就更是紧张,她,能找到他吗?找到他了又应该怎么开口呢?两年不见,他......过得还好吗?刘冬凝心中百转千回的心思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深深压在心里,她说好了要鼓起勇气的。
夏漓轩和语兮则是打情骂俏的一路走来,感情升温不少。
日夜兼程,终于在小半个月后抵达南城。
不得不说,皇帝选择这里作为大运河的开端是正确的,这里不比皇城差,一样的繁荣,物种比起皇城来只多不少,皇城里许多上好绸缎,上好泥塑都是从南城运过去的,如果将南城作为大运河的开端,将南城的东西运往全国更多的地方,那么盈利是不可小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