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大叔过阵子我和我奶奶一块上钱庄来,您记着我的模样,到时把这话私下给我奶奶说,她一准儿答应。”
中年人的眼里顿时绽出一抹精光,仔细打量了白糖两眼:“可得快着些,这私贷生意和布什什么人都能做的,钱庄里一年也就十个名额,不赶紧着些,可就没这么好机会了!”
中年人瞧着白糖年纪不大,又是一脸单纯的模样,就有意放了话激她。
果然。白糖眉头皱了起来,忙不迭说:“名额有限么,这可该怎么好......大叔,拜托您在多等几天,我保证过不久我奶奶就来。不过......到时您可别告诉我奶奶是我让您找她的,要不我奶指定一位是我算计这钱儿呢,也不要跟除了我奶以外的旁人说,他们不讲理,若是不信这些,指不定要去官府闹。”
中年男人得了她的提示,自是从善如流,点头说道:“知道了,小姑娘既然这样说,那我就静候你奶奶到来就是了,须知这机会难得,可得抓紧了啊!”
“一定一定!”白糖笑眯眯瞧着中年人字走了才转身离开。
自从白糖说话奶奶这个词以后,苏凤祁就知道了白糖的全部打算,所以后面什么都没说,全程听着他们在交谈。
中年男人离开后,白糖才笑盈盈的队苏凤祁说:“祁哥儿,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那男子不靠谱。”
苏凤祁虽然大概猜到了白糖的用意,但是想起白糖刚刚不管不顾推自己的那下,还是有些不乐意了。
白糖知道自己刚刚没跟苏凤祁解释,做的有些过火了,笑着说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好,下回不这样了,你也是,我瞧着像是那么不长脑子的人么?这生意明显就不对,我怎么可能上钩。他说的那桩生意我也不会做的。”
苏凤祁看着白糖的样子,才笑着对白糖说:“是我狭隘了,我看你平日精明,可是你年纪还那么小,我总是担心你一听这生意,被重利冲昏了头脑,却不知你心里早有打算了!”
骡车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远离了闹事,四下逐渐变得安静,只余车轴吱呀吱呀作响,白糖想到了什么,便问苏凤祁:“今日那济老你认识吗?”
苏凤祁皱着眉回想了一会后,摇了摇头:“不认识,全无印象。”
“他刚刚看到你的时候,那神情好像是认识你一样,万一你们以前认识,只是你忘记了...”白糖自顾自的说着的时候突然看到苏凤祁的神色,便赶紧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三天后你去他身边读书的时候,如果他真认识你,以后你或许会想起来!”
苏凤祁点点头,白糖继续问道:“你知道济老是谁吗?”
“书院的客卿先生。”
“你想什么呢?济老可是当朝帝师呢!”
然后白糖就把自己在福满楼碰到济云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本想看看苏凤祁惊讶的眼神,谁知道苏凤祁一脸淡定的说:“学得不好,那也没有脸面在人前提起老师的名字。”
白糖一想,苏凤祁说的对,济老的名声在大,那也是济老自己几十年打拼的成果,儿苏凤祁在前人的光辉下,尤其是还有那么一个至尊的师兄,他以后的路可能更难了。
两人回家以后,白糖把在书院门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大家知道苏凤祁拜了当朝帝师做老师的时候,都打心底里为苏凤祁开心。
白柳氏自告奋勇的用新买的料子苏凤祁做一身长衫。
三日后,白糖一家人都带上了重礼,就连不怎们出门的白柳氏也破天荒的带上了团子一起送苏凤祁去上书院。
他们来到天临书院的时候,便有人引着他们进了门,看到了书院里面的风景,白糖才知道自己那日去的是书院后院,专供苏文修一家居住。
书院还是很大,位于青临县南面,与青波湖比邻,距离闹市区是有些距离的,但是环境优美,安静,文学氛围浓厚。
进了书院的大门之后,就能看到两块硕大的石墙,石墙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诗文,一眼望去,格外震撼眼球。
“祁哥儿,进去吧!”白糖轻声对苏凤祁说道,见他一直站在那两面墙上看着那些诗文,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看着他的神情,白糖闻到:“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苏凤祁一愣,回头看着白糖担忧的神情,笑了笑:“不是,只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属实有些震撼。”
刚想继续往里面走的时候,接引他们的人边说:“前方书院,清静之地,学子们都在读书,你们进去的人不宜过多,挑一人随行即可。”
大家表示都理解,后来便让白糖跟着苏凤祁一起进去。
过了石墙后,绕过了影壁,正对面是一个广场,接引的人带着他们走过广场,便见到了一座祠堂,祠堂里面供奉着孔子石像,很是庄严肃穆的样子。
穿过祠堂便是一座及第桥,再往里面便是讲堂了。
白糖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学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不过接引人并没有带他们往讲堂那边去,反而绕过旁边的长廊,往后侧走去。
走过之处绿荫葱葱,环境清幽,跟之前讲堂那边严禁的气氛完全不同。
置身其中,让人瞬间心情舒畅起来。
“再过去那座桥,便是济老所住之地,老汉就送到这了,两位自便。”接引人说以后便走了。
白糖看看不远处的屋子,心里暗暗的想,还真是自便啊!
两人便走过了桥,往屋子处走去,两人刚走到屋门外,没来得及出声,里面便传来了一道声音:“进来吧。”
苏凤祁一愣,白糖只觉得这声音不是济老的,有些过于年轻了。
走进去一看,果然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一身长袍,面上与济老有几分相似,赫然是那日在酒楼里与济老坐在一起的人。
男子眼神扫过了一眼苏凤祁,对白糖说道:“在下济长风,济老是我的父亲,今日和院长出门了,便留了我在这等你们。”
苏凤祁不紧不慢对济长风行了一礼,济长风微微颔首,对白糖说道:“小姑娘,你孩子你就放心交给我了。”
白糖一听,这济长风的意思是赶人了,白糖点点头,便告退了。
从书院回来后大家都又开始各自分工,继续做鱼丸直到福满楼的伙计敲响了白糖家的院门。
白糖把门打开的时候,伙计一脸焦急的对白糖说道:“白姑娘,酒楼里出事了,您跟我走一趟吧!”
白糖虽然不解,但是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说是镇上有人找她谈生意,便坐上了伙计的马车跟着一起去了镇上。
在路上的时候,伙计把前因后果都跟白糖说了一遍。
今日福满楼生意依旧很好,伙计在带着人去结账的时候,两个穿着绸缎,腰带上系着麻布,有些黑瘦的男子,抬着个木头做的担架都进了福满楼,那担架上的白布之下,似乎盖着个人。
“福满楼还我三弟命来!”那两人将担架放在地上便大声哭喊道。
宋掌柜眉头一皱,从柜台内走了出来。
伙计和酒楼的另外三个跑堂迅速移动到门口,挡在那两个男人面前。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福满楼闹事!”其中一个跑堂的指着其中一个人的鼻子大声说道,认为他们是来闹事找麻烦的。
他们酒楼生意一直十分红火,所以也没少被对面珍馐馆找麻烦,什么找托来装吃坏肚子呀!在饭菜里发现虫子啊!他们都遇到过。
不过,这抬个死人上门,他们还是头一回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