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的众人中, 左无人看到两人,眼睛里一片流光闪过,看到两人进来还牵着的手, 神色黯然, 在袖中的手握拳, 低着头, 眼里闪过不甘。
如意、吉祥上前问着李莫如, 天璇、天玑则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莫兰冲李莫如说:“不弃,累了么?累的话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赶路吧。”
李莫如点点头, 于是天璇他们都去整理住的地方了。
等整理好后,就各自在自己的房内休息。
莫兰的房内, 玉竹正对着慵懒地趴着的莫兰禀告杉去了哪里, 说了什么, 还有看到杉与那女子之间发生的一切。
莫兰听后,低着头沉思, 看来杉不足为虑,就是那个女子有点麻烦,你是与我来抢不弃的吗?呵呵,麻烦就麻烦吧,这样也表明有人懂得欣赏不弃。我会爱着不弃, 宠着不弃, 让不弃满心满眼里都是我, 即使你有丁点的位置, 我也要把你挤掉挤掉, 所以,你是没有机会的。
良久, 莫兰说:“派人盯着,不要打草惊蛇。”顿了顿,说:“一有动静就告诉我。你先下去吧,帮我叫下天璇。”
“是。”玉竹退下前,说:“小姐,我觉得那个女子应是天心宫宫主伊天心。”
“哦?为何?”我听到玉竹如此说,想起山上时师傅说过天心宫历代宫主必叫伊天心,在成为宫主前可以有自己的名字,可是在成为宫主后就必须得叫伊天心。还说山下的人都说天心宫是邪魔歪道,可是师傅说她并不这样认为,天心宫只是独立特行罢了。
师傅说:天心宫的历代宫主武功高强,每代宫主总会经历情伤,没有一个宫主能逃脱这样的命运。天心宫宫主有男子、有女子,只要有能力都可以当之,这样使得天心宫宫主之位竞争很激烈。
师傅说:以往天心宫的宫主有的邪魅、有的良善、有的邪恶、有的乖舛,但是不论是何种性格都只是凭心而为。师傅说这是他们的武功所致。
师傅说:天心宫门徒遍天下,每个门徒穿的衣服的袖子口或者领子上会用特殊手法绣一铜钱。要看到这枚铜钱必须天心宫特殊的心法才能看到。
师傅说:如果你一个人看到天心宫的人,最好有多远逃多远,因为他们的人很护短,而师傅却只有一个。
这是个强大的对手,莫兰有些忐忑,毕竟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大场面,如她真来抢人,自己该如何。
玉竹静静的等着莫兰的吩咐,站在房里,像是淡化了一样,让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过了一会,莫兰摇摆不定的心终于归位,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玉竹看到莫兰如此,也在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放下了心,她知道每次莫兰这样笑的时候,心里定是有了主意的。
“玉竹,下去吧。帮我叫下天璇。”莫兰知道自己刚刚的神情玉竹是看到的,可自己也不怕被她看到,这样就挺好,感觉有个闺蜜在旁边替自己担心着什么,晴子不在身边,师傅不在身边,玉竹却一直陪在身边,挺好。
在玉竹出去后一会,天璇就敲门进来,天璇进来时,莫兰已安坐在桌旁,天璇进来行礼然后站立在一旁,莫兰只是看着桌上的紫砂壶,感觉气氛有些诡异及压抑,莫兰身上淡淡的杀意又透了出来,只过了一会,天璇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就在天璇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听到莫兰开口说话了。
还是清澈的嗓音,可是天璇却似听到什么可怖的话一样不敢抬头。
“天璇,子彦义父跟你交代了什么?”
天璇还是躬着身子,低着头,不回话。
“抬起头来。”莫兰轻笑,“我很可怕吗?”
“不,没有。”天璇闻言抬起头,像是怕莫兰误解了似的,想开口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嘿,那你倒是说说,子彦义父是怎么与你说的。”莫兰轻扣着桌面,边轻声问。
看到天璇还是不说话,莫兰闭上眼,敛去笑,说:“既然子彦义父与你说的你不便说出口,那我也不勉强于你。”
就在天璇舒了口气的时候,又听到:“你们很想回凤阳山,所以现在,你与天玑收拾好东西就回凤阳山吧。”
天璇震惊地看着莫兰,却看到莫兰已闭上眼,脸上一丝表情也无,这种很明显是拒绝的姿态刺激了天璇。
天璇强忍着眼泪,带着惊慌的说:“主子,在主子下山的那天晚上,彦主子已让我与天玑认主子为主。我们真的没有想要隐瞒主子什么,只是……”
“只是,只是你们答应了子彦义父不说,是吗?”莫兰还是闭着双眼,只是叩着桌子的手停了下来。在山上的时候,便觉得义母们对子彦义父是怜,义父们则是敬。这种态度让自己觉得很是奇怪,可是子彦义父对自己很好,所以也就没有去找寻原因。
当时天璇他们下山时自己就觉得奇怪,已经说明不要带着天璇、天玑的,可是她们居然还是找上了自己,并且认自己为主。若只是说在身旁伺候也就罢了,怪就怪在说是认主。
天璇没有回答,很好,这是默认了么?莫兰继续问:“那你说说为何子彦义父说要你们认我为主?”
天璇还是不说话,只是期盼地看着莫兰,似乎想要莫兰亲口说些什么。
“莫问前尘吗?”莫兰睁开眼,启唇轻笑,说:“若你还不说话,那么还是请你与天玑回去吧。我这没有说主子问话,下人不回的例子。”
天璇像是决定了什么,看着莫兰说:“彦主子说,若是主子说了‘莫问前尘’四字,便将所有缘由相告。”
莫兰轻抬手,手腕上系着红绳的铜钱就露了出来,倒了两杯水,一个请的手势,面上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意思是让天璇坐下慢慢说。
天璇依言坐下,端起手边的茶,喝了口,才开始说。
原来师傅在解散了秋吟山庄到了凤阳山后,可许多死忠师傅的人还是继续经营者秋吟山庄。当初师傅是打遍清水国无敌手,甚至在三国中都排名前几,且是遇强就更强,很是变态的打击与被打击的能力。
师傅在挑战天下武林时打败很多人,这些人都要做师傅的小妹,即使师傅不认,也有很多追着哭着喊着说要当师傅小妹的人。所以在师傅带着几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卫到了凤阳山后,由几个在武林中颇有名望的女子牵头,重建了秋回山庄,并派了人专门与子彦义父联络,说是建了铁卫与密营,铁卫归荷义母统领,密营则是子彦义父统领。
密营的密语就是“莫问前尘”。
听到这里,莫兰心里苦笑,“师傅,你可害惨了我。说什么如果看到山上的人下山,如果有什么要问而问不出时就说‘莫问前尘’。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想接触这些,可为何还要如此。三年,三年的时间你还不了解我的么?”
“子彦义父的意思是?”莫兰问。
“彦主子要我与天玑给主子跑跑腿,打打下手。”天璇说到这里,还微微顿了顿。
“子彦义父还说让你们监督我是否有偷懒、是否有好好吃饭,是吧?”莫兰眯了下眼,伸手摁了下额角,头疼。突然想起,问道:“你们会些什么?”
天璇听到问话,站起来说:“天玑擅追踪和唇语;我擅毒。”
“嗯。”莫兰感觉有点疲倦,便想快点结束问话,说:“我并不想接收密营。”
莫兰也并不想现在就得到答复,毕竟这也不是天璇答复的了的,只是想透过天璇将话带给子彦义父罢了。就对天璇说:“你先下去吧,若有什么,你自己决断就是,至于子彦义父那里,你就替我回复说我懒。”
“是。”
莫兰看着天璇离去的背影,想起难怪在山上的时候自己在学习的时候从不见他们在一旁,有时候总只见一人,不见另一个。原来他们那时候定是在学习。
莫兰揉揉额头,头疼啊,自己一个现代老实青年,怎么就会跟这铁卫与密营扯上关系,当初在山上每天夜晚跟着师傅到处跑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师傅跟自己提过这些事情。密营啊,那可是八卦的地方;铁卫,一听就好血性。我就一懒懒散散的性子,只想着跟着不弃一起,生几个孩子,有座院子,有时间的时候四处走走。
可是,天心宫啊,师傅,你绝对跟天心宫有关系,你别不承认。哼,你老小心,真被我知道什么,我绝对绝对要将你那宝库里的东西藏起来,然后告诉你我都将之典当了。
坐到床上,放下幔帐,开始打坐,虽然表面轻松,可是知道就有那么个劲敌在虎视眈眈,实在是松懈不了。
山上三年,虽然师傅通过药浴改善了自己的体质,还找了很多奇珍异果,同时在体质改善之后替自己打通了筋脉,还给自己选了一门最适合自己的内功心法。师傅当初也说过,这内功心法即使自己偷懒不怎么练,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也会成为顶尖高手,可是如果自己勤加练习,在对敌时内力的持久发挥倒也会多一分胜算。于是师傅就让自己每天无论如何定要打坐一个时辰。以前自己总是觉得一个时辰少了,总是早上一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看来现在倒也真要如在山上时与不弃说的一样每天打坐三个时辰了。所以,加油吧,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