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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白天短暂,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腊月十五了。要去办年货了,庄丁们士兵们辛辛苦苦的大半年了,过年的时候也该好好庆祝一下了。这次出去采购还是胖子领队,带领这二百士兵装扮的伙计和五百匹马队,驮着一万个马扎出了大山。冯少杰和陈雷也来了,当然每人都拿着短兵器,长刀太显眼,不太好,毕竟这次是要到莱阳城。
这次驼出来的是马扎,一万个马扎。冯少杰让木器作坊做的,马扎这个东西用木料少,简单易做而且携带方便。冯少杰没发现市面上有卖这种东西的,便让王大头做了出来,王大头心里没低,怕做出了没人要,冯少杰也没在意,没人要自己留着,反正现在也有一万多人的,做一万个刚刚好每人一个。
莱阳城是个大城,冯少杰第二次来,现在年关将近,虽然天寒地冻的,但是人流依然不见少。来来往往的商队大车行人,源源不断。所以冯少杰的这五百匹耕马进城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何况现在冯少杰是艺高人胆大。莱阳城无非就有一千狼协军步兵,其他的狼协军在城外。天狼骑兵不在这里驻扎,他们一般一万人驻扎在一处,天狼骑兵速度很快,都集中在青州附近,有什么事情机会能日行三百里地,所以对莱阳城这样几十万人的小县城并没有派出天狼骑兵驻守。据说天狼城北有个天狼人步兵,只有五百人
一行马队赶路急急忙忙,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赶到了莱阳城。今天刚刚好城外有个大庙会,卖东西的特别多。青州今年基本上没什么灾害,又到年了,大家都把家里多余的东西拿出来卖。胖子进城后直接去找熟悉的商家销售马扎了,毕竟那是一万个马扎,冯少杰給定的价格是批发价5个铜钱,价格很实在了。现在很多地方都是坐的木头桩子,个头大,搬来搬去的还不方便。马扎是过新鲜物件,携带方便多少的能卖出去一些。
冯少杰带着陈雷和数十名伙计打扮的士兵在城外庙会里闲逛,要买些过年的东西回去。这庙会也是和市场差不多的,分类很详细,卖菜的在一片,有各种各样的青菜萝卜等等的蔬菜。还有各种各样的干果水果,应有尽有。冯少杰没买鲜菜,这个年代没有大棚一类的装备,鲜菜都是秋天储存,放了好久难免不太新鲜。萝卜干倒是不错,制作工艺很简单,收获了萝卜后,用刀切成片,用太阳晒干,吃的时候用水一泡就可以捞出来炒菜了,味道不比鲜萝卜差,主要是这菜还及其的便宜,青州人平均一人三十亩地,随便一家菜农都能种个几十亩,一亩萝卜产量是很高的。所以冯少杰一来到菜市场就很砍价买下了一个摊位的全部萝卜干,总共是三万斤萝卜干,本来零卖都是一个铜钱一斤的,摊主还带着被子帐篷什么的,看样子打算在庙会上卖几天,这个庙会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八呢。经过一翻斤斤计较的砍价,终于以一个铜钱二斤的价格买下了三万斤萝卜干。这也是不得以的事情,冯少杰原来买东西从来不砍价,只是现在才知道人多了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一万个人,一个人一天六个馒头,一天六万个馒头。这三万斤萝卜干平均到每人,只有三斤而已。
相续的冯少杰又买了些海带、咸鱼等等海产品,莱阳城离海很近,所以海产品价格不高。大肆采购了几万斤咸鱼什么的,送到大车店的货已经堆了好大一堆了,由二十名伙计看守着,只等明天全部买齐了就可以回家了。
冯少杰信步游走,慢慢的把看东看西的陈雷留在了后面。陈雷毕竟是小孩心性,看到吹糖人的,卖糖葫芦的都眼馋。
前面到了烟花市场,人很多,冯少杰打算买些烟花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这个时候,一个黑脸大汉带着十多名家丁模样的人抬着一头死驴来到了烟花市场,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黑脸大汉忽然眼前一亮,直奔一个烟花摊位走去,摊主是一个脸上抹着很多灰的人,年龄不大,二十多岁,模样清瘦,不过双眼有神。这个摊位是个小摊位,只有这一个瘦老板和五个更瘦小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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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王,可找到你了。”黑脸大汉来到瘦老板的摊位前,一双大手把瘦老板从摊位后面拎了出来。
“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啊。快放开我,快放开我。”鞭炮王使劲挣扎,但是始终没有能逃脱黑脸大汉的手。
“我是谁,我是黑虎,知道不。昨天刚刚在你摊子上买了上千铜钱的鞭炮,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您就是黑虎哥啊。”鞭炮王想起来了,毕竟能下买上千铜钱的主顾不多,“怎么您买的鞭炮不响吗,您老别生气,不响没关系,包退包换。”
叫做黑虎的大汉非常的气愤对着看热闹的人群喊到:“我这可不是来欺负这鞭炮王,昨天我刚刚买了他的鞭炮,当晚我儿子就放了个二踢脚,谁知道这二踢脚,那么响,像炸雷一样,吓的我儿子直哭,这还不算。这二踢脚的第二响的时候炸到了驴圈里面,把我家的公驴都炸死了,一头驴能值二两银子啊。大家过来看看,你看他的二踢脚把驴脖子炸的这样,他造的这东西要命啊,谁还敢放啊。”
黑虎一挥手,手下的几人把毛驴七手八脚的抬到了地上,毛驴脖子上面有一个很大的伤口,看样子是炸到血管,流血过多了死了。
“这,这,这是意外事件,怎么能怪我的二踢脚呢。”鞭炮王说的很轻,在壮的如一堵墙一样的黑虎面前,他像一根麻杆一样。
“什么,意外。”黑虎大怒一把抓住了鞭炮王的脖领子,“意外,好像我黑虎欺负了你是的,赔我的毛驴,什么事情没有,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
“咳咳,咳咳。”鞭炮王憋的脸通红。
“我就当场放一个,大家看看我说的对不,要是不对,我立刻走人。这二踢脚造的像炸雷,哪里是鞭炮,分明是要命。”
“来,来,大家让开些,我要放个二踢脚,离远点啊,炸死了人可不管啊。”黑虎的一手下,立刻把一个二踢脚放到一个开阔的地方,点燃了引线。
人群轰的一下散开了,这二踢脚连毛驴都能炸死,还不躲远点啊。
冯少杰也在静静的看着,这二踢脚是用竹子造的外壳,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上下还用麻线捆着。引线燃完,火光进入了二踢脚里面。
“轰。”二踢脚一声巨响,炸起来十多米高,接着第二响在空中炸响,宛若半空里打了响雷,震的这些卖鞭炮的都直捂住耳朵。半空里二踢脚的皮碎成了粉末,看来这二踢脚的威力是大了点。
“来来,大家都过来看看刚刚放二踢脚的地面,这个坑可以一寸多深啊。”黑虎用手指着那个被二踢脚炸出来的小坑愤愤说到。
“就是,这家伙造的鞭炮怎么能这样,黑虎还是买我家的吧,我家的好,绝对不会这样的。”
“太坑人了,还好是炸到毛驴身上,要是炸到人还不出人命了啊。”
围观的人群开始数落鞭炮王的不是,黑虎一脸的洋洋得意。
“鞭炮王,给你两条路,一是赔我五辆银子。第二是去我家帮我家磨两年豆腐。你自己选吧。”
鞭炮王一听急了:“你这不是分明的讹诈我吗,你头毛驴就算是头壮驴,顶多值二两银子。我赔你二两银子就是,你怎么能要我五两,五两都能买三头了。”
黑虎一卷袖子,吐了口口水:“小屁崽子,活腻歪了怎么着啊,我家还有五头母驴等着这头公驴配种呢,他这一死就耽误母驴产仔了,知道吗?少他妈废话,拿钱走人,不然我拆了你的骨头。”
鞭炮王一看这架势知道完了,这黑虎本来就是泼皮,更何况他今天又占理。哆哆嗦嗦的来到摊位里面把钱箱子抱过来,里面哪里有银子啊,全部是铜钱,大概有三千个那样。
“黑虎哥,这样吧,我給你三千个铜钱,也就是三两的银子。你花二两银子再去买头公驴不就行了,多了的那一两就当赔你的钱了。”
黑虎一把夺过了钱箱子,大概的数了一下:“不行,差二两呢,这样把你鞭炮全归我就行了。刚刚都说了你可是耽误我家母驴产仔了。”黑虎两巴掌把鞭炮王打成了个猪头,哼哼唧唧的在地上惨叫。
随着黑虎发话,黑虎的几个手下立刻过来要拿鞭炮。鞭炮王的几个伙计想要拦着可是一个个都太瘦了,根本不堪一击被打倒在地上。
“耽误产仔你自己上啊,我看你就挺行,和母驴满配的。”冯少杰在人群里大声说道,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哈哈,哈哈。”看热闹的人笑的前仰后合。
“谁,谁他妈的说风凉话呢,出来,給我出来。”黑虎向人群谩骂。
“我说的,不是吗,你看看你张的又黑又壮,和母驴不配吗?”冯少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你,胆子不小啊。”黑虎看冯少杰面白无须长的虽然高,可又不是特别壮也不在意。
“这样吧,我给你二两银子,拿钱走人,鞭炮王的鞭炮我全要了。”冯少杰说着掏出了二两银子拿在手里掂量着。
“嘿,小子,你还真要趟这浑水,皮痒痒了是吧。”黑虎说着**拳头就冲冯少杰脑袋打去。
冯少杰没理会,向后退了几步,大喝:“小雷子,有人欺负你大哥。”
“谁啊,谁敢欺负我大哥。”一声炸雷,陈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挺挺的站在了冯少杰身前。
“嘿,来来帮手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黑虎轮起大拳头照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个头还高的大汉打去。
砰的一拳,如同打了铁板上面。黑虎的手脖子差点折了,疼的他呲牙裂嘴。
黑虎吃亏,对身边的伙计一挥手:“仔子们给我废了这两个人。”
冯少杰瞪大了眼睛盯着黑虎大喝:“别不知道好歹了,看看你身后吧。”
黑虎眼睛往后一看,身子凉了半截。身后是几十名精悍的人,这些人一个个身高马大,更重要的是浑身上下透着精悍的气息。根本就不是他的伙计能对付的人。自己这边才十多个人,对方人那么多。黑虎这种人无非是个市井混混而已,立刻风向就变了。
“呦,这位爷,误会,误会。我听你的,让他給我二两银子,我立刻走人,嘿嘿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你说对不。”黑虎点头哈腰。
冯少杰都懒的理他,丢給了他二两银子:“滚。”
黑虎接过银子,带着身后的伙计就要走,临走的时候几个伙计还要抬走那头死毛驴。陈雷一瞪眼,吓的他们一溜烟滚了。
“这位公子,谢谢你出手相救,不然我这摊子今天是毁定了。”猪头鞭炮王捂着脸来給冯少杰道谢。
“呵呵,不客气,我救你也是有目的的,我家庄子是个大庄子,少一个做鞭炮的。我看你在这里估计是混不下去了,不然去我那里如何。”冯少杰快人快语。
“嘿嘿。去您那里是工钱怎么算?”
“每人最少一个月二百铜钱,所有原料、房子用具都由我提供,包吃包住,弄的好了,我有重奖,大把大把的银子都有。”冯少杰边说边把玩着手里一个十两的大银子。
“师傅,我们就去吧,去年炸死了一头猪,今年炸死了一头驴,自从师爷死后,你的技术越来越不行。”一个十五六岁的伙计在鞭炮王身后说,鞭炮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其实鞭炮王早就动心了,做鞭炮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这几天赚钱,可也不知道哪柱香没烧好,鞭炮王造的鞭炮炸的太响,经常出问题,吓的一般人都不敢买他的鞭炮。
“您刚刚救了我,我也不瞒您,我手艺一般,造的鞭炮威力太大,要是炸伤了牲口炸伤了人,你可别怪我啊。”
“不怪,不怪,要的就是要炸伤人。走,走就这么定了,让你伙计收拾东西,鞭炮我全要了,咱们去酒楼喝酒去。”冯少杰高兴的大笑拉着鞭炮王的黑手向城里的酒楼走去,留下众人在那里收拾鞭炮王的摊子。
莱阳城最大酒楼里小红楼雅间里,冯少杰、鞭炮王还有陈雷三人,叫了一桌子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看的鞭炮王和陈雷都眼花了。不要说鞭炮王不明白这冯庄主为什么对一个做鞭炮的二把刀那么客气,就连陈雷也只是以为冯少杰爱玩鞭炮而已。
原来这鞭炮王世代做鞭炮,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八代了,祖传的手艺,那叫一个好。鞭炮做出来不愁卖,尤其是能放到很高很高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很畅销,一到过年就赚个盆满钵满。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因为社会动乱的太厉害了,家道中落,不过手艺没丢。鞭炮王只读过几个月的书,从六岁开始就跟随着父亲学习做鞭炮了。不过鞭炮王没把心思用的烟花的颜色上面,而是追求火药的威力,他一直都在研究能开矿的火药。这也就造成了他做出来的火药比别人的威力大的恶果。在他家附近很少有人敢去他家买鞭炮了,都说放别人的鞭炮是喜庆,放鞭炮王的鞭炮是要命。所以鞭炮王不得以才来到莱阳城卖鞭炮。结果刚刚来第二天就炸死了一头毛驴子。
鞭炮王家里没有媳妇,还有五个徒弟,一共是十个徒弟,另外还有一些设备。冯少杰派陈雷带着十匹马去帮他搬家,那老房子鞭炮王委托給本家照看了,反正也值不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