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当日可谓是人山人海。
这一次的科举不用说,主考官除了虞世南能有资格担当外,其他人还真没几个能胜任的。这个小柔是自然明白的,也就只有虞世南这样刚正不阿的大才子才有让皇帝他老人家信任的资本。
做为大唐第一才子(这里是指官宦世家),以他的号召力,自然会有不少学子赶赴科考,现在的科举由于皇帝的改革,已经大大的进步了,约束了门阀势力的继续入侵,世族大家不会在垄断权利,影响皇帝的权利了。九品中正制的废除,所有的寒族子弟也可以有机会参加科举,不管是什么身份,通过考试当上官的不在是看身份,而是看才学,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大大加强皇帝的专政,避免门阀势力过大,对皇帝存在威胁。
关于本次科举,小柔让端王爷向那些大臣们提出了一些建议,采用糊名法,让那些副考官和那些考试的学子互相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不会出现连续剧那些另人作呕的恩师什么的官了。其实季小柔最怕的就是党派林立,她可不想让这些学子们一当上官就立刻成了某党派的一颗棋子了。目前朝廷只内,杨素的离开,中央的大权有司徒风为主的势力,还有以杨林为主的军方势力,另外就是高颖的一派势力,还有其他一些党派的势力,总的来说比较混乱,但是正因为混乱,谁的势力也都没有作大,保持平衡才是小柔唯一能帮皇帝做的。
季小柔换了套男装,趁大家不注意,在考官面前签了个到。
小梅站在安灵则旁边像热锅上的蚂蚁是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安灵则轻松地笑笑,宠溺般地看着她说:“妹妹,别着急,今天只不过是乡试,不必太过担心。灵则自恃能轻松过关。”
不知怎么的,听着安灵则的话,小梅顿感安心,却还是有些紧张。“灵则哥哥,乡试都考些什么啊?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无所谓就是些八股文。”
“诶?八股文是什么?我可没听你和季姐姐提到过啊?”
此时季小柔慢慢从人群中挤过来,飑到两人身边。“八股文啊,就是经义。像我们平时讲的《诗》《书》《礼》《易》《春秋》,五经里选择一定的题目来进行写作。题目和写作的方式都是有一定格式的。八股文中有四个段落,每个段落都要有排比句,有排比的段落,叫四比。”
小梅虽说听懂了一点,却还很是迷糊,一脸白痴地问小柔:“那就考经义好了,为何还考八股文?”
季小柔血压彪升,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心想这丫头也太文盲了吧!虽说不会四书五经,但最起码也要有点常识吧!亏她还在古代枉活了18年。
“八股文可是非常重要的,它关系到一个人能不能升官,能不能科举考试中进士升官。妹妹听没听过‘当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讲汉唐’?”
小梅茫然。
季小柔继续耐心讲到:“‘汉’是指汉代的文章,‘唐’指的是唐诗,汉代的文章也好,唐代的诗歌也好,都不如当今皇帝所看重的八股文,八股文在当时是非常重要的。所以现在啊人们都一门心思地扑在八股文上,只有八股文章才能敲开科举考试的大门。”
小梅“哦”了一声,就在一旁思考去了。留下季小柔跟安灵则两人静心等待科举考试的来临。
考场门外,学子们要好的朋友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大家都在互相勉励和进行最后的交流,谁都十分紧张,毕竟不远万里的来参加考试,谁都想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谁都想高中,古代的考试她季小柔倒不是会相信会有人是来重在参与的,要真有这样的人,打死她也不相信。
随着一声响亮的锣声,科举开始了。季小柔趁着混乱脱离开安灵则,跟所有的学子开始进场,当然大家也不是直接进考场的,首先在大门口考生们就被拦截了下来,进行进入考场前的搜身,防止有人作弊进入考场。
搜身就搜身,谁怕谁?可是正当季小柔乱剽眼神儿之际,却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门口的搜查就使一部分人现出了原形,直接就把那些带小抄的人赶了出去,乖乖,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通过当上秀才的,一定是收买考官或者也是像这样带小抄了,那些地方官员真是玩忽职守,一定要给予他们严厉的惩罚。
乡试每次连考三场,每场三天。开考前,每名考生获分配贡院内一间独立考屋,称为“号舍”。开考时,考生提著考篮进入贡院,蓝内放各种用品,检验查後对号入座。然後贡院大门关上,三天考期完結前不得离开,吃、喝、睡都得在号舍内。
进了考场,季小柔被分配在一个小阁子里。大概是为了防止照抄吧!回顾着刚才大门的那一幕,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考试的时候,还好她生在现代,要是像古人这样玩搜身,她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告诉大家,她一定考不过。感谢现代社会,如果不是搞人权的话,她也肯定不能在考场上作弊,感谢老天啊。
不过说来,小柔也开始同情这些人起来,如果不是官兵搜身,他们身上的小抄怎么可能被没收,他们又怎么会被赶出来,命运的说。不过也幸好搜身了,要是让这么多鱼目混珠的人进入考场,对那些真正来参加考试的学子们来说,绝对是不公平的。
此时,贡院内有上百名护卫在旁巡视考场。这让季小柔觉得无奈的很。大概不止是怕这里有人作弊,还怕刺客偷袭吧!
季小柔撇撇嘴,真是小题大做,就算有刺客也不能是考生之中的吧,如果某个考生是刺客的话,那这人也真是够人才的,居然文武双全,不另人佩服都不行。
漫长的考试终于开始了。
季小柔看着考卷,第一场,史论5篇:
“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裴度奏宰相宜招延四方贤才与参谋请于私第见客论”;“郑庄公的政治智慧”。
看完题目,季小柔就拿着考卷大眼瞪小眼。怎么办?她虽然知道题目的答案,但是完全没有想过这考试答案要怎么写啊!难道就单纯地写上个答案吗?也不用考一天啊。还是说要写一段长篇大论?
抓头发。咬指甲。
最后一咬牙,还是多写几个字吧。既然是糊名考试,想必皇帝那个老小子也不会为难她了。
刚要提笔,季小柔就看见对面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模样不错,挺秀气的男生对自己挤眉弄眼。
咩?虾米意思?要答案?
季小柔蔑视性地摇摇头,继续低头写。这个时候,虞世南巡视过来了,停在那青年面前好一阵子,最后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然敢在本官面前行贿!来人啊,拖出去等待发落!”
然后那个青年就一脸委屈地被拖走了,一边拖还一边喊着“贪官!二百两银子还嫌少啊!”。
虞世南被气得老脸通红,随即一甩袖子继续检查别的考生。小柔都要忍不住嘲笑那书生一下,不是因为他作弊,只是是他作弊居然作弊的这么没水平,公然贿赂,这手法也太没水准了,而且才准备了百两,但凡是谁也不可能被这百两钱所腐蚀,他要真想掏钱贿赂,最少都要准备个一万两以上才行,真是没本事的家伙。
也许选择来参加科举是她季小柔平生的一大正确选择。仅仅一天时间里,她就真实实在在的上了一课,不禁让她对古代人的智慧有了新的一层认识。
那个虞世南在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发现了一套作弊工具。共9卷本,均长4.5厘米,宽3.8厘米,厚0.5厘米。(按照她所理解的距离)每卷本内约有10余篇文章,共10多万字,并配有一双可藏匿卷本于鞋内底层的加厚底布鞋。让人称奇的是卷本内文字约有1毫米见方,通过牛角刻版印刷而成。
季小柔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的惊讶了。这是其中一名学子的作弊手法。才能这东西还真不是盖的,小柔越发佩服起古代的大师们了,古代人的精巧之手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此细微的作弊工具都能发明的出来,她实在无话可说。
另有一人,居然使用了微雕,将几十粒米藏于帽子内带之中,所有米粒上皆有字,而他的帽子眉心那块宝石,居然更是内藏玄机,是一面放大镜,很小的一块,而这样的放大镜是有一种特制的材料作成,如果用黄金来衡量的话,这么一小块的确是可以兑换不少金子。为了功名,这些人真是不惜花费大量的财力啊。
那些夹带的考生更不用多少,这也是一个庞大的作弊群体,真不知道虞世南的眼睛是怎么长的,难道他有透视眼吗?居然能看穿这么多考生的作弊,夹带的考生如果不是亲自去搜身感觉,是看不出夹带的,那虞世南不会每个考生都摸一摸感觉感觉吧,想到这里,季小柔不禁感到一身恶寒,如果依靠这样的方法是不是有些太过恶心了,而且对那些没有作弊的真正意义上的考生来讲,这么做是不是太侮辱知识份子。
好在这第一天考试就发现了这么多作弊的学子,想必第二天,第三天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了。
晚间时刻,季小柔伸了个懒腰重重地躺在了木塌上。这科举考试还真是讨厌,就在那么个小方块里吃喝拉撒,让她个女孩子怎么办啊?
正郁闷呢,就听见有脚步声朝小柔这边走来。定睛一看,是个官兵模样的人对着季小柔冷冷地问:“你可是季小柔?”
季小柔纳闷地点点头,想想自己也没作弊啊,找她做什么?
那官兵见后不冷不热地又道:“端王爷有请。”
“嘎?端王爷?找我做什么?不是科举时间不能出去吗?”
官兵没再理她,只是用手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