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是说芮安煜除了迪比特九王与雪夜冥玉之外,还有什么未知的身份么?”
老巴摩挲着下巴思考了很久,才嘲讽似的说:“一向自诩睿智无双的的冥玉竟然会找上一个对自己心有所疑的人为自己办事呢!他啊!除了那两层,他还是花都的院长与那位占星师安斯选中的人,是‘千年预言’之后,‘三王焚世’预言的契机者,更是…‘彼岸怨咒’的破咒之人…如此,够详细了么?这些,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那个预言…继“千年预言”之后的“三王焚世”的契机者?!!“千年预言”说,三王归来,逆王现身。但三王归来之后呢?逆王现身之后呢?就是那个“三王焚世”的预言了!这个他是听说过的,那预言说:“三王归来,逆王再现,初代王将被驱逐,逆王陨落,三王将燃起愤怒的火焰,焚尽浊世。”
可…契机者是什么呢?
而且,老巴说的“彼岸怨咒”又是什么呢?好像有印象。
“他似乎…与众不同吧!女王对他的态度很奇怪,还有那什么的十二星…对了!十二星究竟是什么呢?”
“十二星呀…”老巴拧了眉,有些困扰的样子,“以天体星象各自命名的一群人,一群异常…强悍的人,他们拥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过去,不同的回忆与…观念,以处.女.星月希尔喂统领。他们的存在只为了守护他们所信仰着的那个人,那是一群为了所守护的信仰可以完全没有任何原则的强者,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一个群体。”
“是否…他与他们的信仰有所关联呢?不然十二星为什么会围在他身边呢?女王说,还有三座,而他只点出了狮子星鲍西娅。”
哦~他点出了狮子星呢!难怪这些天观星时发觉狮子星归位了呢!
“大概…他是契机者呢!一切可能与不可能在他身上都会失了定数,所以,不要问这种问题,这大概连初代王也无言以答。”
竟然是这么神奇的人呢!那么他曾经的猜测也许还真有可能了呢!
“我曾猜测,他是二代王,也就是逆王转世来的,但是想想他那废柴样子也就不再胡思乱想了,他那体质真的没救么?”
老巴忽然想起了安煜裹着风狐皮的样子,想笑。
“不知道,占星师安斯说过,那是他自己造下的孽,大概几辈子也赎不完,他的灵脉早就被毁了,除非…他真的破的掉‘彼岸怨咒’,初代的几位能够归位,也许还有机会。”
那家伙的灵脉…据说,是被硬生生的抽去的吧!老巴叹息着忆起,自家那位风华绝代的兄长说过,那孩子生生的抽去了他家霜的灵脉,于是他家护短的,睚眦必报的威少也抽掉了那孩子的灵脉,所以,那个拥有绝世无双的才华的孩子,只能废了。
“你知道的东西真多,大概与占星师安斯也有的比呢!你到底是谁呢?是什么人?你与他之间是什么关联呢?”
“这算是两个问题吧?”老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明溪无所谓的应了声,“当然,我还可以再加上一个:这金币哪里与众不同么?你这么…在意?呃…或者说在意的过分?”
老巴撇撇嘴,写了一脸“我以为你不会问”的意思,慢悠悠的开口:“我呀!老巴我呀!我的本名叫做巴瑟尔,除了当事人之外,我应该是最清楚那位初代王的故事的人了呢!我与你们的‘九王’没有关联,之所以为他做事,是因为他是占星师选中的孩子,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为占星师做事的,至于那些金币么…由‘六芒七星’掌握过的金币会记录下‘六芒七星’的力量,我储存的是金币上残留的力量——那是换取我自由的筹码。”
为了曾经的选择必须付出自由为代价,现在却又不得不储存购买自由的金币。
明溪裂了嘴,笑的很痞子气,说:“所以他才说这枚最重呀!”他瞟了眼手心的那枚,“呐!最后的问题,院长还活着么?”
废话了这么大半天,貌似现在才刚刚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不,已经死了吧。这世上,除了二代王,没人能站在女王的对立面却还活的自在,只有二代王,与女王‘交情颇深’的那位二代王。”
花都的院长,已经死了,死在女王面前,活着的,是初代王凯伽呀!
不得不失望一下了,明溪从怀里摸出了八枚金币放置在木桌上,看到老巴瞪眼,利落的收起那枚诱骗了老巴许久的安煜说的“最重”的金币,笑眯眯,“你只说一枚金币一个问题,我可没说他给我的金币都一样呀!这枚…我会收好的,留着以后也许有用呢!”
“喂!你…”老巴甚至有些愤怒,在老巴酒馆,在红灯街,或者说在花都,还没出现过敢于戏弄老巴的人,明溪是第一个,他当然会很愤怒了,“戏弄我,这可绝对不是有趣的游戏。”
难道他还想杀人越货不成?明溪心里当然清楚这老巴不是个简单的任务,起码从他现在还探不到对方的底来看,这老巴的势力肯定在现在的自己之上,但是,明溪可不认为他会对自己怎么样。
“哎呀!对不起啊对不起呀!可是我真的没有一点点戏弄你的意思,我保证!”明溪笑眯眯的说完,起身整理了衣裳,准备跑路。
老巴好像早知道他要落跑,先他一步伸手抓了他的衣领子,狠狠的揪了他回来,扔在椅子上。
“你老实说吧!怎么样才肯把那个给我?我跟你说说实话吧!那个东西我要定了!”老巴瞪大了眼,狠狠的盯紧了明溪的眸子。
“哦~这个呀!”明溪又捧起了桌上的奶昔,想了好半天,才又说,“话说啊~我还真想不出了呢!但是现在看起来,如果我不把这东西给你,你肯定不会让我走的咯?”
老巴丝毫不否认这一点,收紧了面孔敛去了表情,老巴说:“不如这样,我可以应承你三个承诺,只要你把这枚金币给我,而我应你的三个承诺,你什么时候想兑现都可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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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提议不错,老巴这个人似乎非同一般,也许以后还有大用呢!而且,看样子老巴对这枚很有分量的金币不是一般的执着,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能把他逼急了呀!
要知道,这种状况见好就收才是王道啊!
“好吧!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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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溪的事情办成之前,安煜还不能完全静下心来去想别的事情,他很少会这么在意什么人,上辈子曾经在意他母亲,但在母亲的抛弃之后,他失去了在意的目标,这辈子失去了在意别人的兴趣,却不得不在意那位长者,他身上的气息会让安煜莫名的安心,安煜不想见不到他。
雪夜的人手已经被安煜散了去。元老们按照安煜的要求给他调度来的人手,在安煜排完了好不容易调查而来的证据之后,为了不引起院方的注意——毕竟他们是安煜偷渡来的——尤其是在现下这种比较特殊而且敏感的时候,安煜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安煜把他们遣散了,也所以,后面的事情他不得不拜托明溪去办。
还不知道明溪能从老巴那里套出些什么东西呢!
不过,估计明溪也得不到什么吧!安煜可不认为老巴能知道些什么让人意外的东西,而且安煜也不认为他有什么多余的秘密能让人意外,除了雪夜“冥玉”之外,他只是迪比特的亲王,这两层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想必明溪要失望而归了呢!
然后,安煜从没想过,那位老巴是个固执的喜欢让人意外的家伙。
这几天,那位一点都不像是执事长的执事长先生几乎是每天都要见一次安煜,弄得安煜不胜其烦,执事长先生只是为了询问他调查进程,还有一些无聊的小事,不尽让安煜觉得,这位应该非常忙碌的执事长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悠闲?他都没有事情好做的么?
当执事长先生再一次找上安煜的时候,安煜终于不耐烦的想要爆发了。
当然,如果你是他,在连续两天一夜的时间里,没有得到明溪的消息,而恰巧此时又有位不自觉的先生来烦你,你也会想要爆发的。
事实上,他应该每天都能接到三次以上从明溪那里传来的消息才对。
“执事长先生,您又有什么‘要紧事’找我?”安煜的语气难免会有些不大友善,天知道他正在调动所有他目前能调动的力量,想方设法的联络明溪的时候,被执事长的诏令给召回来,他仅仅是不友善已经很不正常了。
大红木办公桌后面的执事长先生竟然收敛了他一贯的不正经,微微皱眉,说:“现在各方觊觎珈焱岛的势力都已经先后登陆…”
“先生,很抱歉,我并不想打断你的发言,但是我想,这些事情应该是您的工作范围,我没有义务更没有权利听您作报告吧?”安煜不耐烦的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有些焦躁的捏着手掌。
执事长先生敲了敲桌面,表情十分严肃,他说:“其中包括了雪夜,血衣楼等等…甚至还有你迪比特的人手…芮安煜,迪比特的九亲王殿下,雪夜的冥玉大人,您觉得您有义务有权利么?”
哦呀~他是冥玉的事情不应该这么人尽皆知的吧!
大概…是那位院长先生还为这位执事长留下了什么东西吧…
但是,怎么会出现迪比特的人了呢?不应该的,女王从珈焱森林里破茧,按说迪比特现在怎么样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安排人手上岛的吧…
当然,安煜不在意他是冥玉的事情被谁知道,也不在意迪比特有多少人上了珈焱岛,他又不是海关来着,偷渡不归他管。
“那又如何了?雪夜的人是我掉来的,对于调查院长失踪的事情,我特意调来一些用得到的人手——因为执事长先生你无法满足我需求助手的要求——至于迪比特的人么…大概…是我父王安排来接我的吧!您该知道的,我们芮家与女王之间的纠葛,使得我现在的处境不怎么能让人安心。”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与自己有关的这两个势力给解释清楚,至于他们真正的目的,他有的是时间去弄明白。
“当然,我是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只剩下血衣楼了…”执事长好像放下了一桩心事似的,重新挂起了他的嬉皮笑脸,“之前我还一直担心,如果连你也对珈焱岛有所图谋的话…我要怎么办才好啊~你也知道,你是院长都看好的人,我现在能用上的,能放心的人,貌似也只有你了。”
哦呀~哦呀~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煽情啊!
不过倒也是真的没想到血衣楼还有胆子到珈焱岛来,明溪不会不知道那个踏平了血衣楼在东大陆势力的人就是老巴呀!想想当初安煜给老巴的命令,可是清灭所有血衣楼的势力呀!虽然后来老巴自己做主放过了光明大陆的部分,但是安煜是真的没想到他们还敢登上珈焱岛呢!
出乎意料的大胆呢!
“亏我还一直以为执事长先生足够了解我,知道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您真是让人失望。”安煜戏弄的语气,嘲讽着执事长的小心翼翼。
“哎呀!别说的那么伤感情嘛!现在这种状况,不由得我随便相信人呐!”执事长也不在意他的嘲讽,还是笑的没心没肺,说,“既然你手里可用人才那么丰富,帮个忙行吧!”
安煜很是无可奈何,这个执事长先生,不论看多久,怎么看,都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
“我会想办法弄清楚血衣楼的来意的,然后,麻烦您不要再来烦我了,好么?”
血衣楼,明知道雪夜和血衣楼八字儿不合,还要来找他,执事长…还真是有够惹人厌的。
在暗语离开之后,执事长发呆似的盯着办公室的门,手里磨蹭着竹制的茶杯,笑容依旧。
“喂,我们家‘大人’的宝贝‘九王’真是与‘大人’如出一辙的…嗯…那叫什么来着?”面对着空气,执事长自言自语,啜口清茶,他开始苦思冥想。
“你是指‘自信满满’呢?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执事长的座椅背后的巨大根雕一阵诡异的扭动,以魔兽石壳火毒蝎为原型的根雕化作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青灰色的齐腰长发,灰蒙蒙的眸子好像盲人似的无神,还有一袭灰褐色的骑装…
“啊,都有吧!不过呀!我们的‘九王’再怎么刀子嘴,却从来都不拒绝我的请求呢!不论我的要求有多么的无礼,”执事长先生像个考试的了满分的孩子一样,得意洋洋,“小谢,我是不是特别容易让人信服?果然…还是长得帅的原因吧!”
少女小谢翻了个白眼,说:“天知道~就象你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一样,很少有人能拒绝你,卡尔芬,这是本质问题,与长相无关。”
“你真不可爱,小谢,女孩子这么不可爱会嫁不出去的!”执事长先生垮了笑脸,委屈的语气有些闷闷的。
“嗨~嗨~!”小谢鄙视他一眼,疑问,“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我说过很多次了,一头牛与一只蝎子,要怎么样才算搭调呢?”
执事长败北的垂头,丧气地说:“真无情啊~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