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个大陆是个葫芦形,流澜国处在葫芦口部分,所占面积不足三分一,但地形险要,多河多川,易守难攻。
翎羽国和沧楚国实力相当,平分秋色,这样一来,就谁也不愿先打破平衡对流澜国出手,都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何况还有一个庞然大物宇族虎视眈眈,这个宇族可以说是三国中最大的地下皇帝,平时打个喷嚏,跺跺脚,都会引起国家经济不稳,民心动乱不安。因此数十年来,三国间友好往来并无兵事。
上官家是青阳郡数的上的富贵人家,家族富过三代,出过仕做过官,文化底蕴深厚,数百年来起起落落,始终屹立不倒,自有其独到之处,可越是大家门庭,越是上下等级划分明确,礼法深严。
难得的,上官家出了一个让大家长上官纳心中喜爱,偏偏头痛万分的上官婉凝,自打六年前上官纳的妹妹上官蓉儿将婉凝带回上官大宅后,大宅内的生活就变得鲜明了起来,每天笑料百出,鸡飞狗跳。
这一日,秋高气爽,与往日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同。
婉凝自打来了上官家后,就经常会抱怨,这个上官家的公子啊小姐呀,个个不是奸诈如狐就是知书达理一副呆板样,奸诈的她斗不过,呆板的没趣味。
她也不想想,她的恶作剧还少吗,哪一次不是弄的人仰马翻,仗着有上官纳的宠爱无人敢惹。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整个上官家都是她的天下,她就是在院子里点了一把火,恐怕都会有人拎桶油来给她,好让火烧的更旺些,用她自己的话,人缘好,就是没办法。
一日一日的,一晃眼就六年过去了,日子过得要多乏味就有多乏味,本想谈个恋爱约约会,却偏偏尝到了苦涩的味道,钟情了五年的人,居然在半年前娶妻了,害的她不得不装缩头乌龟,打破头也得咬牙和血吞,谁叫自尊心过剩呢,得不偿失啊。
婉凝此刻正靠在一棵大树上,嘴里叼着发黄的树叶,右手不时逗弄一下面前鸟窝里的幼鸟,惹的鸟妈妈,鸟爸爸,鸟的哥哥姐姐们在树的周围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婉凝掏了掏耳朵,没趣味的憋了憋嘴,靠着树枝发起呆来。
六年了,时间就像坐了穿梭机,她只顾着放纵自己,放纵自己去任性,去疯去闹,把以前的遗憾全部补回来,还有什么是她没做的吗?爬树,掏鸟窝,在马尾巴上绑鞭炮,在少爷小姐脸上画王八,有够幼稚的,可是小孩子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太惊世骇俗吧,呵呵,不管怎么说这几年过的应该很精彩吧,滋味不错。
那么接下来呢,她现在长大了,大人应该有大人的事情要做吧,谈恋爱就免了,她的玲珑心现在还伤着呢。那还能做些什么呢,比如,弹琴?画画?练字?刺绣?哦,NO,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混吃等死,难道还指望她大发王霸之气一统山河?或是娇躯一震,裙下尽是倾慕者?整一个美男集结地?可拉倒吧。自己没事YY一下还可以,如果真要付诸于行动,想想都麻烦。
还真是伤脑筋啊,其实每天只要给她一本奇闻怪志,一壶清茶,一个可供她调戏的良家美男就此生足够了啊。
嗯,想法不错,要求也不高,就是不知道可实行性有多大了,以后的目标就是风花雪月,扫雪煮酒的惬意生活。
“小姐,小姐,您怎么又乱爬树了,快下来,老爷找你半天了,要是知道你又躲树上‘歇凉’去了,一定气歪鼻子的。”小丫头十一二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的,很清纯。此刻正掐着腰,怒目瞪视着树上的淘气人儿。
“嘻嘻,他那鼻子歪来歪去的,我看是正不过来了,青儿以后不用为他那鼻子担心了。”将叼着的树叶吐了出去,笑眯眯的看着树底下小丫头嗔怪的摸样,她不以为然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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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姐,莫在和青儿在这里贫嘴了,府上似乎来了了不得的人物呢,点名要见你,老爷让你过去回话呢。”青儿的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看来是从前厅一路跑过来的。
“哦,你接着往前走,就当没看见我。”婉凝没良心的指了指前方的路,内心有种麻烦来临的感觉,这心有点七上八下的,脑中不由的回想起,前几天见到的紫色袍服的俊秀公子,那双含笑带着侵略性的眸,黑沉沉的望不见底,似乎宣誓着所有权般,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颤,她的逍遥日子还没过够呢,还是先去躲躲比较好。
“小姐,你别玩了。”小丫头话说完,眼神怯怯的,用手指了指身后。
婉凝转回头,看见来人时,手脚并用的从树上爬了下来,麻利至极,还不忘甩青儿两个眼刀子,心说回去跟你算账,看我怎么收拾你。
“轩哥哥,你不是出去游学了吗,怎么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上官轩看着面前一脸堆笑的美丽少女,心底一阵轻松,“说吧,前些日子,你又闯了什么祸了?”
“呵呵,哪有啊,人家这些日子连府门都没到过,一直都在谨记哥哥的话,乖乖的。”婉凝傻笑,以图蒙混过关,这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个上官轩一副儒雅温和的书生相,待人也和善可亲,是上官府上最有人缘,同时也是最让人信服的大公子,可是婉凝打第一次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怕的要命。
“乖乖的?咱先不说教书先生怎么被你气跑的,鱼是怎么淹死湖中的,七弟怎么被你吓的大小便失禁,咱就说说人家三王爷怎么找到府上点名道姓的要找你。好笑笑,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上官轩一副头疼的样子,一副你罪大恶极,简直罄竹难书。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真是无药可救了。
上官轩双手背后,虽然一副头疼的样子,可是依旧不减笑容璀璨,长发被青色的束发带挽起,发髻上的玉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看的婉凝心花怒放,美人就是美人,不得了了,婉凝张大了嘴巴,完了,完了,又使美男计这一招,没办法,谁叫她就是吃这一招呢,好吧,她老实交代,坦白从宽还不成嘛。其实这事说起来挺惭愧,天地良心,她绝对是受害者。
“我真的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事啊,只是吧,那日,本来是和子柔约好去游湖的,结果她临时有事爽约了,我的好心情就被败光了,这时来了几个不识抬举的公子哥要拉我上船,姑娘心情正不爽呢,他们要贴上来给我发泄,我哪能客气啊,本来是有心调戏一下就放了他们的,谁知他们太兴奋太激动了,一下子就都掉河里去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哼,还有呢?”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你只要掐头去尾留中间,也就只有三分真实性,这丫头整人的手段多着呢,胆子也大着呢,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还有就是,哎呦,哥哥,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你罚我什么都可以。”
“罚什么都行?那好,回房里,十天不许出房门,将女则女戒给我抄一百遍再说,不许让别人帮忙。”
婉凝气鼓鼓的翻了个白眼,哇咧,那些个鬼东西严重摧残女性心灵健康。打死她,她也不会抄写那玩意,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做梦去吧。
“好啦,好啦,我怕了你了,那一日,我修理完了几个不识抬举的公子哥后,我转身刚要离开,三个家仆就把我拦住了,说了一句公子有请,就把我架过去了,结果……。”
“结果怎样?”
婉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粉舌,她当时好像是拿着折扇举止轻浮的挑起了那位爷的下巴,然后吐气如兰,爆了句粗口,你妈贵姓。
然后再对方黑沉沉的目光威压下落荒而逃了,耳边是他低沉的笑声,他好像有说些什么。
‘你跑不掉了,咱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她只好装缩头乌龟的自我安慰,这青阳郡说小也不小,大不了往后几日她不出门就是了,谁知道他神通广大的就找上门来了呢。
当时鬼使神差的,怎么就那么做了呢,现在想想都想狠狠抽自己耳光,招惹谁不好,招惹上那位主,可谁知道他一个七尺男儿要和女流一般见识啊,还兴师动众的追到家里算账来了。
真是不像话。
嗯,你比他更不像话。(*^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