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物沉浸在陈佳的声音和思维导向中,有点失神。
陈佳一见,总算是逮着了机会,赶紧运足真气,快速拍出右手,猛地一掌拍向老怪物后心处,老怪物感受到攻击,连忙运起内力抵抗,无奈离的太近,还是被陈佳拍中了后心,吐出一口鲜血。
陈佳拍出右手的同时,左手随即又补上一掌,这一掌飞力道更猛,可以说是陈佳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击,若能击中,老怪物必会身受重伤。
却不想老怪物反应也十分迅猛,他知道自己同样也避不开这一掌,竟也不想着躲避,只一瞬间转过身,右手反手拍向陈佳前胸处,陈佳正拼命拍出左手的一掌,虽然瞧见他出手,可也没想躲避老怪物,她若躲了,想再有这样的机会打中老怪物,只怕是机会渺茫了。
陈佳的左手果然正中老怪物的前心处。老怪物吐出大口鲜血的同时,他的身子也倒飞出去,那如枯枝一般的右手虽未触碰到陈佳,可那真气却足够将陈佳拍飞。
两人一下子被彼此汹涌的真气所伤,陈佳喉头一甜,如风筝断线般飞落城楼,老怪物也从另一侧城墙上摔了下去,两侧近两米的城墙被他二人撞的粉碎。
墙砖纷纷坠落,砸伤不少正在底下殊死争斗的士兵。
“不!主子!”布见陈佳跌落,卯足全力迎了上去,把自己变成陈佳的肉垫,他被这力道死死的拍在了地上,当场头一歪吐血身亡。
“主子。”
“布。”
流云、阿九和星罗棋亲眼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有些难以接受,还是流云反应过来,从腰上解下软剑,朝老怪物落下的方向搜寻过去。阿九见状连忙带着飞凤成员一起跟了过去。
星则俯下身子,给陈佳和布号脉。
“咦,人呢?”流云跑到老怪物掉落的地方,只见那里有个不小的坑洞。可坑洞里却空空如也。
流云心里一沉与阿九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满是疑惑。“难道他没有受伤吗?”
星也反应过来,赶过来瞧到流云正在发呆。
“流云,布死了。可主子重伤,气息微弱。怎么办?”
“糟了,那老怪物不见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一定受伤了,不然他不会离开的。”
“也罢。快救主子要紧。”流云转身回来,亲自背起陈佳向营帐方向撤去,阿九和星罗棋一边护送一边顺路杀了不少无极的士兵。飞凤成员则留在现场拼命收割无极将士的性命。与圣和将士共同抗敌。。
陈佳从城墙上栽下来的力道被布以命卸了下来,可陈佳还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杨明源的伤已经让军医束手无策,现下又来了个陈佳,两个老军医不住摇头叹息,只能听天由命的做着最常规的应急措施。
外面杀声震天,没有了老怪物的参与,两国将士做着最原始的拼杀。
“主子。你醒醒啊!”流云和阿九在陈佳身边守护陈佳,见陈佳微微皱眉,赶紧呼唤。
“怎么办?”阿九见陈佳没有反应也急的团团转。
“现在只有求助江文翰了。”流云看着阿九。“你接到他的妻儿了吗?”
“嗯,已经安置好了。”
“好,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江文翰。”
“不,你在这里照顾主子,我去找,我知道他妻子和儿女的位置,他若肯相助。我就把他们交还给他,不然江文翰就别想再见到他们。”
“不,还是我去,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子女在哪儿才安全。我怕他卑鄙到对你严刑拷打。”
“这怎么行?”阿九不放心。
“这就么定了。”流云说着,轻轻从陈佳脖子上取下陈佳的贴身玉佩,用手轻抚上面的惜缘两字。
“不要让他亲自带兵过来,只准他借兵,让星和罗带兵。”阿九忽然补充了一句。
“嗯,你好好照顾主子。”流云再不耽误。招呼着星罗二人朝盛城方向飞奔。
……
盛城地界,江文翰早已准备好二十万大军在两城交界处等候,他在等昌城战败的消息,他要坐收渔翁之利。
“思齐,准备进军吧。”
“主子,昌城尚未被攻下啊。”思齐不解。
“没事,不是说杨明源已经受伤了吗?现在进军,先进城,只要说是援军,他那个军师兼统领一定会开门欢迎咱们的。”江文翰想到那个私下派人来劝自己,说了一堆大道理的军师,脸上溢满笑意。
“思齐明白。”思齐转身出了营帐,吩咐大军准备出发。
“主子,昌城有人求见。”称心吩咐流云在账外等候,进来向江文翰通禀。
“谁?”江文翰正在整理身上的铠甲,听到称心的话,有些好奇。
“说是仁爱县主的人,还送了这个过来。”称心连忙上前将手上的玉佩交给江文翰。
“惜缘。”江文翰看了看玉佩上的字,“让他进来。”
“是。”称心出了营帐,没一会儿,流云便随他一起进了营帐。
“参见平原侯。”流云清脆的女声想起,江文翰狐疑的回头看。
“你是谁?”
“仁爱县主的贴身侍女。”流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陈佳让你来所为何事?”
“忠勇侯受了重伤,县主她也刚刚受了伤,特让奴婢来请平原侯借兵相助。”流云的话让江文翰有些意外,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借兵吗?”
“是,借兵。”
“如何借?”
“借十万大军即可,平原侯继续在盛城稳定民心。”
“哈哈,她说借十万,我就借十万吗?她是准备我借了兵之后以身相许还是怎么着啊?”江文翰忍不住笑了,陈佳一向聪明,难不成现在反而变得幼稚了不成。
“平原侯说笑了。”流云心中暗骂江文翰无耻。“县主日前已替侯爷打探到侯爷妻儿的下落,正准备此次危机解除后就将他们送到侯爷府上呢?县主与侯爷是亲戚,需要借兵,自然首先想到平原侯爷,借兵一事何来以身相许一说?”
“当真?”
“自然是当真。”流云眼神坚定。可江文翰却不信。
“我的妻儿是在何处寻得的?”
“正是在无极国寻得,已带回圣和,安置在一处隐蔽之所,侯爷的一双儿女已经年约五岁。侯爷可真是好福气。”流云话音刚落,营帐里又进来一人。
“哈哈,你说错了,侯爷可不止一双儿女,眉夫人所生之子也已近三岁了呢!”思齐这时候来插话。看起来似乎是在提醒江文翰,实则心里对江文翰不放心,毕竟眉夫人所生,正是他的孩子,若程英的孩子们回来,他的孩子该置于何地呢?他怎么能不替自己的孩子担心呢?
思齐的话让江文翰心里有些不悦,不知怎么回事,江文翰心里对眉夫人这个孩子始终不喜欢。
庶出不庶出暂且不论,就这孩子是怎么得来的他也毫无印象,本来那段时间他一心沉迷于侍女小英的怀抱。根本就不与程眉欢好,不想那一日喝醉,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睡在程眉身边,他因为觉得睡在后院很晦气,还把程眉大骂了一顿,此后依然再不踏入后院,哪知程眉竟然在那次之后生下了一个男婴。
孩子生出来后他才得知此事,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不能说把那孩子杀了啊,只是心里对那孩子始终不喜。也从不过问。
流云没想到思齐会忽然出现,对于这个突发的状况也是没预估到。
“这么说,侯爷是有了小少爷,不要大少爷和大小姐了吗?”流云瞥了撇思齐。又看看江文翰,见后者一脸阴郁,心里也紧张起来。
“思齐,你怎么说?”
“侯爷,思齐觉得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侯爷切不可心软。至于这个女人,思齐可是印象深刻呢,她是仁爱县主的暗卫,思齐会拿下她,严刑拷打,一定会问出大少爷和小姐的下落的。”
思齐的话让江文翰犹豫起来,江山美人和孩子,虽然对他来说江山是摆第一位的,可程英和孩子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他同样不想失去。
“哈哈,原来平原侯有这样的打算。好在当时接来侯夫人和孩子的人不是流云,否则流云还真怕自己熬不住严刑拷打呢!”流云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江文翰不敢置信的看着流云。
“是县主的另一位侍卫所接,他现在正在县主身边伺候县主呢。侯爷,您还是赶紧想想是借兵还是不借兵吧。”流云不想再给江文翰喘息的机会,咄咄逼人起来。
“侯爷不要信她,她一定知道英夫人在哪儿,她分明是想借侯爷的兵马去替杨明源守城。”思齐对于这个阻碍自家儿子前程的女人咬牙切齿起来。
“思齐大人是吧?有句俗语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的妻儿你自然不心疼。若真是你的妻儿,只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流云也冷嘲热讽起来。
“哼,妖言惑众,一派胡言!”思齐斥完流云又对江文翰劝道:“侯爷,大少爷和小少爷都是侯爷的孩子,不论有没有大少爷,侯爷都后继有人,若能借这次大好机会,拿下昌城,侯爷就独占圣和半壁江山,机不容失,失不再来啊!”
思齐的话很有诱惑力,流云也感受到江文翰心里明显的动摇。
“哈哈,原来,有缘人竟然是这样的下场。”好在这次来得是流云,见江文翰如此摇摆不定,流云故弄玄虚的说了这句话,她知道有缘人的事,也知道江文翰曾为这三个字待程家两姐妹如至宝,既然如此,那就再赌上一赌吧。
“借!”江文翰听到有缘人三个字,再不犹豫,思齐还想多嘴,却被江文翰用厉色制止了他。“我借给你十万兵,你一介女流如何带回去。”
“侯爷不必担心,流云带了帮手。”流云两手一拍,星罗两人一起现身,两人俊朗的外形和利落不凡的身手让江文翰忍不住眯了眯眼。
“思齐,把人给他们。”
“侯爷。”思齐不甘心啊。
“称心,你去,把十万兵拨给他们。”
“是!”称心疑惑的看看思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忤逆侯爷。
江文翰知道思齐不甘心,直接使唤称心前去,思齐见状只得恨恨的与称心一起走了出去。
流云和星罗二人顺利的一起去接手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昌城进发。
“流云,你真厉害。”路上,星忍不住竖起拇指。
“跟主子学的,没办法,现在国难当头,主子又伤重,我们不替主子分担一二,主子岂不是白受伤了?”
“是啊,主子她太累了。”
……
有了这十万大军的加盟,昌城很快转危为安。
三日后,整个无极的三十万大军除了已经撤回去的十万兵马,其余均死于城内。无极国损失惨重。
林沐风怀着复杂的心情接受了这一事实,吩咐士兵休整,派人四下找寻老怪物。
陈佳与杨明源的内伤却始终不见好转,两人如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难受,流云和阿九只能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眼瞧着两人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只怕支持不了多少时日了。
“流云。外面有人说是要见县主。”星与罗已自觉由暗转明,做了陈佳的侍卫,此话正是守在门口的星所报。
“谁?”流云现在最怕就是江文翰毁诺,一听说有人找,心里就猛的一沉。
“一个道士。”星蹙着眉头说道。
“道士?”流云疑惑的问,“他说了来干嘛吗?”
“他说是故人。”星摇摇头,眼神中也同样是迷惑不解。
“从没听说过县主与道士有过交往啊。”流云起身。“那就见见吧。”
流云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道士
一张正直年少的稚气脸庞上,一双剑眉搭配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清澈桃花眼,再配上挺直的鼻梁,一张弓形的红唇,红唇上方是一道深深的人中线,真是怎么看怎么舒服,他身形俊美,着一身灰白八卦道士服,头上整齐的挽了个道士髻,这小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为啥用顺眼这个词,流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己看到他,脑子里噌的就跳出这两个字。
“县主在何处?”那道士见到出来的是流云,眼里竟透出一丝明显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