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闪电划破了天空,那一道白光让天空亮如白昼,老夫人也是做亏心事做多了,赶紧拉着王妈往回跑。
四姨娘目睹了眼前的一切,老夫人她们走了之后,她一下子跌坐到地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绝望至极。
过了好久,她才爬起来,然后跑到刚刚老夫人埋药碗的地方,把药碗刨出来,带回了院子,好在这个药碗是紫砂做的,这药也有一部分渗透到了碗里,要是瓷的,今日被大雨冲刷过后,就一点证据也没有了。
后来她找秦海川提了几次,让秦海川防着老夫人,可是秦海川怎么能听姨娘的,去防着自己的母亲呢,可是四姨娘又没有别的证据,就那么一个药碗,拿出来有什么用。
拿出来可能是让大姨娘替罪了,以后自己暴露了,老夫人也不会饶了自己的,而自己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那么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把秦梦婷好好地养大。
最后四姨娘一心向佛,不问世事,把这样的秘密永远的烂在了心里。四姨娘仍旧沉浸在回忆里……
秦梦婷走了进来:“娘亲想什么呢?”
四姨娘这才回过神:“没什么,说着要把那个药碗藏起来。”
秦梦婷抢过药碗,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母亲,这个药碗你看了八九年了,到底有什么秘密?”
四姨娘叹了口气:“你不要管这些了,过好你自己的最重要。”
秦梦婷也没太懂,坐到四姨娘身边:“娘亲,祖母都能是假的,想想也可怕,好在现在真相大白了,以后咱们府上也安生了。”
“是呀,这些娘大家过得都不顺心,事事小心,现在好了。”四姨娘脸上仍旧没有太多的笑容。因为为此她付出的也太多了。
秦梦婷仍旧是个好奇的女孩:“娘亲,你说祖母这么精明呢,一直都有替罪羊,以前害大夫人的时候。差点牺牲了大姨娘,大姨娘却不知道,这下毒也是有水平的,药涂在了碗口外沿。”
四姨娘看着秦梦婷喋喋不休的说着,心里更是复杂:“孩子。别管那么多事,明天要开祠堂的,你不要乱说话知道么?”
秦梦婷不满的看着四姨娘:“娘亲,你到底怕什么啊,事情都这样了,我们就是要为正义说话啊,现在尽管我们知道都是老夫人做的,可是她如果不承认害了大夫人,别人也没证据,她仍旧可以好好地活着。这个世界多么不公平啊。”
四姨娘心里紧了一下,她看着秦梦婷:“早些回房睡吧,我要念会经书再睡。”
秦梦婷看着莫名其妙的四姨娘,也没多说,回了房间。
茉莉院内
五姨娘静静的倚在窗边,想着今天的一切,再想起那个孩子,心里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祠堂内
三姨娘和秦梦兰一前一后到了祠堂门前。
守门的家丁用手拦住了二人:“三姨娘,三小姐,老爷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三姨娘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家丁手里:“我们就进去看看,不会让你为难的。”
家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个抵上自己一年工钱的银子:“那三姨娘和三小姐快着点。别留下明显的证据,免得小的为难。”
三姨娘边往里走边道:“知道了,你守着门吧,有人来了通知我。”
说着带着秦梦兰进了祠堂,祠堂是一个四合院,正房是祖宗的灵位。老夫人关在了西偏房的最下间。
三姨娘用手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也许是过于陈旧,也许是很少开启,门开的那瞬间,发出了吱嘎的一声,映衬着并不明亮的月色,有些诡异。
老夫人和王妈依偎在墙角处,没有铺盖,这样的冬天,对于那这个年纪的老夫人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了,并且衣食无忧惯了,这一下怎么适应得了?
听见有声音,老夫人有些兴奋,黑暗里她对着这边说了句:“是海山么?是你来救母亲了么?”
这时候,三姨娘掏出了火折子,打开吹了一下,这边立刻亮了起来,老夫人用手遮了一下火光,瞬间警惕起来了。
三姨娘走到老夫人身前,弯下腰,火光映衬着几个人的脸庞,三姨娘的憎恨,老夫人的恐惧,秦梦兰的挑衅,衬着那发红的火光说不出的渗人。
老夫人颤抖的往后退了退:“我现在还是老夫人,你不可以对我怎么样的,让二老爷知道了,你就没有活路了。”
三姨娘直起腰,仰头哈哈的笑了几声:“老太爷?二老爷?他们是谁?在这个府上能呆过明天么?你们一家子明天就都该卷铺盖滚回你们的老窝了。这是我的家,我家你知道么?”
老夫人头摇的像波浪鼓般:“不是的,这是我的,这侍郎府是我的,是我儿子的,不是你们的。”
秦梦兰冷笑了两声:“我们来不是为了告诉你你的身份的,你不过是乡下婆子,我们是来和你算算账的。”
听见算账,老夫人躲到了王妈的身后:“王妈,不要让她们过来,不要啊。”
三姨娘随着老夫人往前逼近,带着异样的声调问:“你怕了?晚了,那药苦的很啊,我不能再生育了,你说怎么办?”
老夫人躲在王妈身后颤抖着:“不要过来,你不是有孩子么,我什么都没做。”
“是么?什么都没做?哈哈哈……”
三姨娘的笑声透着悲凉,笑罢,三姨娘蹲在老夫人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捆细针,摆在地上,然后用手挑着,拿出一根最长的,在火折子前看了一下。
然后慢慢的贴近老夫人,这时候老夫人把王妈推到自己身前挡着:“都是王妈做的,都是她给我出的注意,你要罚就罚她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妈本就知道老夫人的性格,只是自己从小就跟在老夫人身边了,并且是卖的死契,所以自己也没有办法。
现在看着老夫人这样,心里更是说不出的苦涩:“老夫人,我跟随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对我。”
老夫人却不以为意:“我有你的卖身契,死契,你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王妈厌弃的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自己窝在靠墙的一侧睡觉了。(。)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