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说的是啥话?俺二郎咋和你闺女扯上关系了,这话可不能瞎说,俺二郎可是个正经的娃,他一心要考功名呢,他没这个心。再说了,俺家二郎,我都给他找好人家了。你就不用费这个心了,还是赶紧给你闺女找个好的人家嫁了吧。”邱氏直接给撅了回去,开什么玩笑,娶她闺女?她家就是在穷的时间也不会娶她闺女,她那个闺女娶回来是给自家找气受呢。
“相看好人家了?我咋没听说?那我环儿咋办?她可是一直等着二郎的,我不管,除了你家二郎,她可是谁也不嫁的,你家可不能不要她,你家可不能做这么不地道的事,要不可让我闺女咋活啊。”刘月娥越说声越大,看样子还有扯着嗓子嚎的趋势。
四周不断的有人打量过来,有不少开始说起了闲话,邱氏沉了脸,她这是做啥?来毁自己闺女的好日子呢吧?也要毁了二郎的名声吧。
“在叫你就回去吧,没人请你来。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事别提。你不嫌弃丢人,我还嫌没脸呢。”刘氏的脸上也挂不住,对妹子说了狠话。
“你丢人?你没脸?你当然没脸了,嫁到墨家那么多年,你连个蛋都不会下。你就是那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墨家肯要你,你就偷着乐吧,你连自己的外甥女都不帮衬,你活该死了没人给你送终。”刘月娥是个泼妇,看刘氏不帮衬她,直接骂开了刘氏。
刘氏被她气的胸口起伏个不停,这可是自己的亲妹子啊,自己到底哪点对不住她?从小她就和自己不对付,事事都和自己争,不让娘帮衬自己。她就看不得自己有一点的好。
“大嫂咋样和你有啥关系?大嫂不生娃,也比生那些个没脸的娃强。你放心,大嫂百年后,俺二郎,三郎都会给她送终。用不着你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家的事行了,再多话就滚出去。没人请你来。”邱氏看她撒泼,辱骂刘氏也不和她客气了。
“以为我稀罕来啊,不是为了我环儿我才不来看她那个脸子,我不管,我环儿给二郎守了这么多年。咋都不能白等,你看好了人家,我也不说啥了。我环儿做平妻,不过这三媒六证可不能少,得按正妻的礼数来,这聘礼要和正妻的一样,礼金要比正妻的多。谁让俺环儿亏了呢。”刘月娥豁出去了,大声的说着,生怕人不知道似的。她得撑到底,不能让闺女啥也落不着,她舍了这张脸,宁可让闺女坏了名声。也得把闺女嫁进墨家。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平妻?美死你。我们墨家的男子都不娶平妻不纳妾。你闺女就别想了。我墨家不会要她的,你爱说啥你可着劲的说。没人搭理你。”邱氏啐了她一口,拉着刘氏,让众人开动筷子,不再理刘月娥。
“你们不答应,就别想好过。这二郎糟蹋了我闺女的名声。想不给个说法?门都没有。我赶明就把闺女送到你家,我看你不要。不要我和闺女就死在你家里。你不怕臭了名声,你就睁眼看着。”刘月娥不甘示弱的喊着。她是真豁出去了。不怕丢这个人。
“你请便,来的时间记得带着根绳子。要不我们还得给你找家伙事,麻烦。”邱氏其实是想同刘月娥吵吵干仗的,可她压着气,今个是闺女的好日子,她这个做娘的,可不能给她丢脸,她要是同人闹起来,那闺女的脸上可不好看。气不过的时间,她就想起来了小闺女,小闺女平时和人吵架,也不撒泼,平静的很,可说的话却能让人气死,她得学学。
“你。你。”刘月娥气的说不出话来。怎么这个邱氏油盐不进,她也不怕自己家名声不好,二郎不是个读书的吗?咋她都不在乎呢?
她看刘氏坐在低着头那里不说话,也不帮自己。她拿起桌子上的一盘菜朝刘氏扔去,嘴里还骂道:“让你看笑话,让你不出声。连自己的妹子和外甥女都不帮,你算什么玩意,该你不能下蛋,你说说你连个蛋都不会下,活着还做啥?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刘氏看她扔盆子,急忙侧身避了下,盘子没砸她身上,落在了地上。盆子碎了,里面的菜溅了一地。
“你个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今个是俺闺女的好日子,不想同你一般见识,你还没完没了。你在闹小心我扇你。”邱氏站了起来,一脸的怒意的指着刘月娥骂了起来。
刘月娥还没等回嘴,眼角的斜光就看到她娘和王氏都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二姑奶奶陈墨氏。
“娘,她们都欺负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不然你外孙女可就没法做人了,我们都不活了,死在她墨家算了。”刘月娥哭着和她娘告状,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娘抬起了巴掌,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清脆的掌音响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刘月娥捂住脸,瞪着眼角,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娘,娘这是怎么了?以前随便她怎么闹,娘顶多就是骂自己几句,今个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打她,这怎么可能?娘难道得了失心疯?
“娘,你鬼上身了?我是月娥啊。你怎么能打我呢?你看清楚了。”刘月娥拉着她娘不住的说着。
“我知道你是月娥,我打的就是你,以前因为你小,你姐一直让着你,不愿意和你一般见识,可你变本加厉的欺辱她,她一直忍着,我想着你们是嫡亲的姐妹,总有一日能和好,能相互帮村,好好的过日子。哪知道你是个没心的,我今日就打你了,我早就该打你了,我只怪自己没有早下手,没打醒你。你看不上你姐,行,你走,往后娘家你也不要回了,我没你这样的闺女。”刘氏的娘一脸的怒意的说着闺女,可她的眼内却带着悲伤。显然是被伤了心的。
“娘,你说的这是啥话?老糊涂了吧?她可无子,将来您百年后可得指望我家成儿为了披麻戴孝。成儿可是您亲外孙,今个你竟然为了她这么个不下蛋的鸡打了我。你……”刘月娥心里气愤,同她的娘争吵着。
“啪”,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她抬头去看,这次是王氏动的手。
“你个老死太婆竟然敢打我,你为何打我?我咋惹你了?我又没抱你家娃跳井,你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饶不了你。”刘月娥更不敢相信了,怎么这老太太也动手了?她大怒起来,要王氏给她说个道理。
“打你咋啦?打你也活该,这大好的日子让你个泼妇来搅合,俺长海媳妇那么好一个人,凭啥让你骂?生不生娃的关你屁事,俺老墨家又不让你给后继香灯,当然你就是想继俺们也不稀罕。别说我嫂子打你,连我都想抽你。你再叫唤我也抽你。”二姑奶奶陈墨氏站了出来,讽刺着刘月娥。
“我又没和你说,你个老太婆算那门子大头蒜,要你多啥话。咋哪都显着你了?让那老太婆自己说。”刘月娥不服气的喊着,她以为二姑奶奶嘴巴厉害,而王氏却不是个能说的,想在话语上拿捏住王氏。
王氏又岂是她能拿捏的,她往前一站,一脸的凌厉,对刘月娥道:“我打你了,你又如何?本来你娘在这里,我给她面子,不想打你,可刘氏她是我儿媳妇,她如何那是我家的事,她能不能生的,我家都不在意,要你多事!你左一句又一句的辱她,我是她的婆婆,若都不替她出面,还指望谁?今个把话给你说清楚,你家的闺女我家不要,妻,妾,丫头都不要。往后俺家的门你也不要蹬了,俺家要不起你这样的亲戚。你给我滚出去。”
说完后她不在理会一脸呆愣的刘月娥,而是伸手扶住了刘氏母亲的胳膊,说道:“亲家,真是对不住了,老身实在是忍不住这才动了手,还请见谅,一会我给您磕头赔礼。”
刘氏的母亲急忙拉住了王氏的手,道:“老嫂子快别这样说,是我不对,没教好闺女,你打的好,可别在说啥赔罪的话了,那样我这张老脸可没地儿搁了,您能这样护着媳妇,我心里高兴啊。是我闺女有福气,找了你这么好个婆婆。”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赶紧入席去,你才吃了几口。今个你可要多吃点。”王氏扶着刘氏的娘往席上走去。
“嗳。”刘氏的娘应了一声,没有再看刘月娥一眼。和王氏相互搀扶着坐了席。
“呸,赶紧滚,别在这恶心人了,俺梅儿今个的大好日子都让你给弄得晦气了。”二姑奶奶啐了刘月娥一口。
“二姑,您快吃席吧,和没脸的人计较不着,您可别气坏了身子。这好日子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可犯不着。”邱氏急忙扶住了二姑奶奶,劝说着她,把她扶回了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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