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妓 院

翠逸阁门前的小厮连忙上前打招呼:“凤公子,多日不见。您可把我们这儿的姑娘想死了。”

翔宇一脸奸笑地看着凤歌,这小子年纪不大,却还是妓院的常客啊。凤歌被她看得有些恼,敷衍道:“这两位公子可是贵客,好好招呼着。”

三人被引进翠逸阁,找个了桌子坐下,翔宇四处张望。翠逸阁分为两层,大厅是一二楼通着的,一进门给人开阔的感觉,厅里摆放着十张桌子,已基本坐满了人,若不是许多莺莺燕燕在其中穿梭,看起来还真像酒楼。沿着大厅中间的楼梯,可以上到二楼,上面是一个个的房间,有喝醉的客人搂着女人进去销魂。楼梯右边是一个台子,翔宇他们这桌正冲着台子,听凤歌讲,这台子就是月逢出题的地方,谁有答案就可以上台回答。

旁边桌子过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谈清夜。他满脸笑容,向三人拱拱手:“墨将军、凤公子、李掌柜,幸会!”墨鸿飞只是抱拳点点头,凤歌同他寒暄起来。

“这一月中,扬州城内最轰动的事莫过于霓裳坊的重新开张。墨将军好福气,竟请得李掌柜这般人才,真令在下羡慕啊。”谈清夜说这话,眼睛盯着翔宇,眼神灼灼,语气有些迫切。

“呵呵,”翔宇感觉头皮发麻,怎么感觉自己是块被狗盯上的肉呢,感觉不怎么好,嘴角也有些抽搐,“谈爷谬赞了。”墨鸿飞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挡住了谈清夜看翔宇的视线。

谈清夜正想再说时,几个ji女围上前来,争相服侍墨鸿飞三人。墨鸿飞身上的冰意瞬间迸发出来,眼神凌厉地瞪向那几个女人,几个女人被冻得不敢靠前。凤歌的脸上则闪过一丝厌恶,用扇子拨开几个女人的手,笑道:“这位李公子可是本公子的贵客,伺候好了他,本公子重重有赏。”

翔宇白了白眼,两个大男人来妓院装什么正经,肯定不是Gay,就是身体有毛病。人家好歹开门做生意,怎么也要照顾一下嘛。想想周星星的经典笑法,她“HIA、HIA”地“yin笑”着,一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伸手抬起一个ji女的下巴,道:“这位姐姐细皮嫩肉的,手感不错嘛。”

边上三个男人都皱起眉头,不约而同对翔宇的人品产生质疑。墨鸿飞更是对带翔宇来这里后悔不已。谈清夜见此情景,只得打了个招呼先行回自己那桌了。

翔宇左拥右抱,一张嘴就有人或递一杯酒或夹一筷子菜到嘴里,怎一个爽字了得。几个女人一听说翔宇是霓裳坊的掌柜兼设计师时,更加殷勤了,一个个撒娇让她给自己设计套衣物。翔宇只是笑着享受她们的服务,偶尔吃吃豆腐,让她们一个个假意娇羞不已。

墨鸿飞在一旁,看着翔宇享受的模样,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凤歌则心不在焉,边喝酒边把玩着扇子。

“哎呀,宁公子,您可来了!您太赏脸了!”一声变了音的尖叫,吸引了翔宇的注意。她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商人打扮的四十几岁男人,正满脸谄笑地对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二十几岁男人作揖。那书生面若满月皎洁,眉如烟墨深沉,鼻挺唇润,眼似多情,整个一奶油小生模样,对于那商人的作揖,只是随意还礼,有些清高的样子。

“哎,凤大哥,那是谁呀?”翔宇从脂粉堆里伸出头来,用下巴朝那书生扬了扬。

“那人可是个名人哪,江南第一才子宁靖彦。”江南第一才子?真的假的?怪不得那么拽啊。翔宇又问:“读书人不是不屑于来这烟花之地吗?”“这你就不懂了,那边的王老爷是扬州城内的富商,他以请到宁靖彦为荣,因为有面子,显得自己也不那么粗俗。而宁靖彦那些书生一般两袖清风,借着富商的宴请才来这里,面上却要声称与花魁月逢以文会友,真真掩耳盗铃哪!”凤歌显然看不上这些书生。

再看看那边桌上,商人们一个个对着书生们献媚,而那些读书人一个个清高的模样,爱理不理。翔宇不由感叹,士农工商,这商人虽然有钱但地位真是最低呀,想想前世的企业家是多么的风光,真是冰火两重天哪。自己现在也算是商人了,没事挣俩钱养家糊口,感觉挺自豪的,为什么要自卑呢,有空还是喝喝花酒多好啊。她顺手摸了一把一个□□的手,惹得人家一味撒娇,心里那个得意呀。

“王老爷,不是在下无礼,你乃一介商人,也懂得诗词歌赋吗?”一个尖刻的声音传来,让翔宇皱起眉头。看过去,却是那王富商尴尬却堆笑赔不是的样子。那个说话的书生一脸不屑的样子,那宁靖彦在一旁也是无动于衷。

翔宇心中的火“腾”得就起来了,她对凤歌使了个眼色,声音大地正好能让全场听见:“凤大哥,那是什么人哪,这么没有教养,没人教他要讲礼貌吗?”话音刚落,立刻引来那桌人的注意。

凤歌会意,心中暗笑,接过话来:“李小弟,可别小瞧了人家,人家可是读过圣贤书的。”

“圣贤书?我也读过几本,好像孔老夫子曾曰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在下学识浅薄,不知这小人是否指的是那位兄台的作为呀。”翔宇假意请教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凤歌立即搭话。

“你看哪,连我这个粗俗的商人都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可那位兄台吃人家的,不说几句好话罢了,还连讽带刺的,不真真一个小人吗?”“哎呀,李小弟真是真知灼见哪!”凤歌抚掌而笑。

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和,说刻薄话的书生脸上已是白一阵青一阵,连带桌上其他书生也是愤愤不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