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的到来, 给将军府带来了不少欢笑。每天,翔宇同凤歌必定会针锋相对,吵闹一番, 直到各自的情人给拉开架。在翔宇看来, 凤歌简直可以做自己的闺蜜了, 被吃掉之后越发像女人了, 害得翔宇一度怀疑他的性别。直到某天“一不小心”撞见那两人的好事, 两人红果果的上身,表明了他们性别是男的真实性。终于亲眼目睹了真人版,翔宇虽如愿以偿, 大饱眼福,却被凤歌追杀了一整天。
八月十四, 翔月的到来让翔宇一个大大的惊喜。原来, 翔月的事情在扬州曝光后, 严重影响了她的工作和生活,于是同筱娘、澹台雷炎商量后, 决定到京城来投靠翔宇。正好宁靖彦要进京参加秋闱考试,于是两人一道启程,赶赴京城,翔宇的信大约走漏了。
对于霓裳坊的管理人员,翔月也做了安排, 让翔宇意外的是, 银儿竟然也是个人才, 平常耳濡目染, 又加上翔月的重点培养, 却也能独当一面,虽然设计、创意不行, 但做做管理、守守成还是可以的。看来女人还是需要接受教育的,女人的智商不低于男人,在古代只是没有得到平等的机会罢了。翔月还在筱娘的帮助下,为银儿张罗了一门亲事,对象是齐铃儿的小叔子,那家人虽是小户人家,倒也不限制女人抛头露面,齐铃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对于银儿的工作没有影响。
看着坐在翔月身边的宁靖彦,翔宇调侃道:“宁公子真是好用功哪,连中秋节都顾不得在家过,就赶来京城准备考试了,精神可嘉。”一句话臊得宁靖彦脸色微红,咳了一声,倒也正经道:“李公子谬赞了,在下只是心急一些而已。”
“宁公子在京城可有住处吗?”翔宇假意好心问道。“待李小姐安顿好后,在下就去找客栈落脚。”宁靖彦一板一眼道。
翔月闻言,抬头想说什么,却又有些难以开口,在那里左右为难的,祈求的眼神看向翔宇。翔宇暗笑翔月春心萌动了,不好再看戏,挽留道:“宁公子,若不嫌弃的话,就在将军府住下吧,也好有个照应。”
宁靖彦不太愿意受人恩惠,刚要拒绝,抬眼接到翔月美目中送过来的一捆捆秋波,心脏如何受得了,如过了电般急促跳动,连推辞的话都咽了下去,喃喃道:“那就有劳李公子了。”
翔宇将翔月安排在离着主房最近的房子里,鉴于宁靖彦要静心学习,就把他安排在一处偏僻的客房,离那两个不分场合的人远一点,省得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影响人家学习。此话一出,惹得凤歌又是恼羞成怒,满院子要抓翔宇,欢快的笑声溢满了整个府邸,仆人们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经常上演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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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的晚上,镇北将军府很是热闹,六个人围在一桌,喝着桂花酒,吃着月饼,赏着明月,翔宇、凤歌时不时插诨打科,营造了热烈的气氛。凤歌起哄让翔宇表演个节目,在墨鸿飞等人的期盼下,翔宇倒也不扭捏,起身就唱那首穿越人士的经典保留曲目:“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其他五人纷纷称赞,翔月听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句,心有所动,偷眼望向宁靖彦,正好碰上他热烈的视线,看来两人感触相同,脸一红,忙调开视线,嘴角噙着盈盈的微笑,笼在朦胧的月光里,现出别样的美丽,直接扰乱了宁靖彦的心神。
几人又是一番热闹,待到戌时一刻时,一起去梨园看戏。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多半是要到梨园看戏的。
拿票进了梨园,众人定睛一看,舞台正在河畔亭台中,围着舞台的是一圈儿观众席,观众席后面是一排二层小楼,包厢就在二层小楼上,呈开放式朝向舞台,包厢之间以墙间隔,互不干扰,面向舞台的一侧是栏杆,就像阳台一般。走进包厢,好在面积不小,容纳他们六人绰绰有余。
翔宇坐下往外一看,视野不错,舞台上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梨园的人随后上了一些水果,还有应景的月饼,服务倒是周到。
翔宇满腔的兴致勃勃只坚持到那出戏的三分之一处,习惯了快节奏的现代电影电视,慢节奏的戏剧还真欣赏不来,一唱三咏叹,她哈欠连天,又不好意思打扰别人的雅兴,只好靠在墨鸿飞的肩头小憩。墨鸿飞也不太能欣赏戏剧,看见翔宇意兴阑珊的样子,索性把她横抱在胸前,翔宇一惊,看着其他四人熟视无睹的表情,心下觉得好笑,也就找个舒服的位置,窝在墨鸿飞的怀中,听着优雅的催眠曲,竟也渐渐迷糊过去。墨鸿飞好好搂住她,生怕着了凉。
最懂得欣赏的还是翔月和宁靖彦,两人倒是专心致志地看戏,心情随着剧情而起伏。那边的凤歌却在夜色掩盖下,手顺着泰夜明的袖子伸进去,来回摩挲着,害得泰夜明一阵轻颤,忙抓住捣乱的手,咳了一声,以示警告。凤歌则如偷腥的小猫,窃笑不已。
半个时辰后,戏演完了,众人纷纷离开包厢。墨鸿飞仍旧抱着睡意朦胧的翔宇,让泰夜明去叫马车来。到了楼下,碰见了熟人,秦三小姐秦莲容、其母秦夫人及一干家丁,秦莲容抬头一见墨鸿飞,立刻莲步向前,道了个万福,口中娇滴滴地叫着:“墨哥哥。”墨鸿飞毫不理睬,径直抱着翔宇往前走。翔宇在睡梦中被这腻死人的声音惊醒,怎么摸哥哥,摸谁?她使劲睁开眼睛,从墨鸿飞怀中伸出头来,正好碰上秦莲容的视线,心道倒霉,真是冤家路窄呀,她也不说话,只是朝秦莲容做了个鬼脸。
秦莲容脸上扭曲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却不能在众人面前发作,转眼间泪水盈盈在目,悲戚地朝墨鸿飞叫道:“墨哥哥,你怎可以如此对我?”一副秦香莲的神情,好像墨鸿飞就是陈世美一般。翔宇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墨鸿飞负了她呢,她不做伶人去演戏还真的很可惜。
秦夫人在旁边也大怒,道:“墨鸿飞,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别以为有皇帝宠信你,就觉得了不起了,我秦家可不是好惹的。”翔宇掏掏耳朵,怎么这家人都这副德行,秦夫人的水平也了了,要知道她说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起码是个藐视皇帝之罪,可大可小,难道她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