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一路追着我到这里也很厉害。”
大雪中,柳白白身穿着一如既往的门派道袍,脖颈上站着一只火红色皮毛神色灵动的火狐,雪花飘飞衬的她肤若凝雪,樱红的嘴唇带着嘲讽的笑容,她看着站在对面的人轻轻吐出他的名字。
“段修竹。”
对面的段修竹在柳白白喊出他名字的那刻本来清秀的面容瞬间扭曲了起来。
“你倒是挺能跑的啊,要找你可花费了我很大的时间呢。”段修竹看着柳白白咬牙切齿的说着。
柳白白其实一直不明白这个段修竹为何这麽坚持要杀自己,或许真是要为他姐姐报仇,她也尝试跟他解释过事实,但他也一直听不进去,时间长了,柳白白也懒得解释了,只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所以一直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方式,而今,她也烦了,实在是懒得与这个人再这样继续不明不白的耗下去了。
“段修竹,我问你,你一定要这样子无止尽的追着我跑?”
“哼,笑话,不会无止尽,我今天就会杀了你。”段修竹冷哼一声,扭曲的面庞说着张狂的话语。
听到他的话柳白白一双秀眉微微一挑,然后又微微蹙起了眉,这家伙每次都可以变出阴毒的东西来对自己下杀手,但等级的差距还是让她每每都可以平安逃过一劫,不过这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日子柳白白实在是不想再过了,既然他认为他姐是她杀的便她杀的吧,反正自己问心无愧,而他如此坚持要杀自己,从这些年的不断追逐柳白白已经看出他的决心了。他不杀了自己他的心魔便无法除去。
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真的成长起来然后有能力杀了自己,为了避免掉这种事情发生或许该动手的时候还是得动手吧。
所以柳白白看着他笑着说:“恩,的确是不会无止尽了。”
下一刻柳白白手上出现了凤舞,在冰天雪地之下段修竹的周身突然一道道火柱拔地而起形成火牢将他牢牢控住,红色的火光衬的柳白白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红晕,柳白白的身后是纷飞的雪花。
冰火两重天下,柳白白啪的一把打开了扇面。单脚对着雪地轻盈的一瞪只一瞬间就靠近了段修竹。极近的距离下柳白白轻声对他说:“因为我今天会真的杀了你。”
下一刻,殷红的鲜血从段修竹的脖颈处喷发而出,再喷溅上柳白白的身上前便被护体灵气给挡在了外头。没有一丝血液沾染到柳白白的身上,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看起来异常的殷红。
久空看着地上的尸体,自觉的放了一把火将一切都给清除乾净。
雪地里,大火燃烧带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柳白白闭了闭眼眼睫为颤。
冰天雪地之下,大火燃烧殆尽什麽也没有剩。柳白白睁开了眼,眼底带着一丝浅浅的冰冷,她低下头看向久空:‘走吧。’
一阵狂风吹过,一切的痕迹都掩盖在白色雪花下头。就如同最初什麽也没有那般雪白的极致。
阳历天啓亿肆年,春,春雷将至。前一夜万里无云星光闪烁,正式迈入筑基初期。年十二。
阳历天啓亿伍年,夏,与久空出外游历三年,期间袁福易有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无消息,郑京兆与李路均已迈入筑基期。
阳历天啓亿捌年,冬,在外机缘巧合下正式迈入筑基中期,年十六。
柳白白在将最后一条信息填入‘穿越事件年记’之后便将玉简给收了起来,抬起头看向这处租来的洞府窗外正下着细小的白色雪花,整个外头的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银白色。
柳白白撑着头沉思了起来,手上拿着正散发着淡淡金光字体的门派身份令牌把玩着,若仔细看令牌上头的金色字体便会发现上头写着筑基期门派大比即将在明年展开。
柳白白已经错过一届门派大比了,那时她与久空被卡在一个特殊的阵法里出不来,后来索性就放弃了,所以这次一定要赶上才行。
雾天门筑基期的门派大比将决定你有没有资格成为内门弟子,每次大比雾天门释出150个名额,其中有100个名额是要与门派那些排名倒数100的内门弟子争夺,每年都有那麽几十个内门弟子被迫再次降级为外门弟子,其竞争之激烈可想而之。
柳白白想了想,筑基期后便可以拜师,等大比结束之后自己也差不多可以准备拜师了,筑基中期,拜师的成功率应该会高一点吧她想。
这时,身后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柳白白一个转头便见久空头上顶着一个盘子上头有着两个冒着香气的热呼呼的大碗,四只宛若穿着白袜的脚轻巧地跳上了桌子将盘子给放到了桌上。
然后他便一个转头对着柳白白咧嘴一笑,招呼着说:‘白白来呦,当年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吃过这个特色小吃德莫利炖活鱼,用雪山嫩豆做出的嫩豆腐,还有冰湖底下的二十年冰鲤,跟宽粉条子做出来的,今天突然想起来便跑去买了一份。’
柳白白一听眼睛一亮,站起身走到桌前便看到碗里的嫩豆腐还有冰鲤表面都被炸的金黄酥脆,酱红的汁液让那层裹粉都沾染在了上头,与粉条一起浸的饱满。
一筷子夹起一块鱼肉,与外头金黄酥脆不同内里鱼肉白嫩鲜甜,柳白白与久空俩不过一下子便将整碗德莫利炖活鱼都给解决了。
吃完了美食,久空便看向柳白白问说:‘这里我们也查过了,接下来你还要去哪里?’
柳白白看着久空眨了眨眼睛,嘴角不自觉的带出笑意:“接下来,我们回家去,回雾天门。”
‘咦?要回去了吗?’久空诧异的说。
“是啊,我们已经出来三年了,是该回去了。我已经与阿兆大胖约好了,今年大家都会回去。”柳白白点了点头说。
久空恍然点了点头:‘都三年了吗?时间过得真快。’
柳白白也不自觉的神色恍然,想起四年前的那时候嘴里喃喃:“是啊,时间过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