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宿,日头高照,程楚楚才醒了来。“出去”心里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脑海率先闪出的就是这二字。实在不愿意待在这个上火的地方,只要稍稍想起昨天的事情,就觉得心头冒火,简直到了怒发冲冠的地步。
“小姐!”雀儿见程楚楚收拾好行礼准备离开,立马冲上前去想要制止“小姐,您现在伤势刚刚有点缓和,千万不能出去啊!”
“没事的,没事的!”想要摆脱雀儿死拽着的手,却因为身子虚,难以办到。
“真不行的,公子要是知道我让您伤势未愈的出去,非得掌我雀儿的嘴!”言语虽是有乞求的意思,但是眼神中更多的是......威慑。
“我的伤势已经差不多了!”心中觉得凄惨,什么时候起连选择离开的资格都没有了。
“才两日,谈什么痊愈,总之小姐就是不能走!”似乎看出程楚楚现在没有能力与自己抗衡,说话的底气更是足了不少。
程楚楚见雀儿坚毅的表情,推断自己说再多理由也是很难脱身的。不由面无表情的回房,将物品放在桌上。
雀儿见程楚楚这样,也跟了进去。眼神有点儿,呃,不信任的意思。
“干嘛?”程楚楚看着雀儿,眼神无辜。
“给!”递过一张字条儿。
程楚楚接过一看,上面简短的写着:未愈难离,窗门难越,保重。
“这是公子给的,我对你会严加看管,如果你擅自离开,没你什么好处。”说着从袖口抽出一根棍子,淡然的放在桌上。
“!!!”程楚楚惊恐的看着雀儿“不会吧?”
“嗯?”雀儿又是一副清纯小脸。
程楚楚心中暗叹:完全的特工等级,之前只觉得是个小丫头,怎么炼化的这么厉害了。也不由对那什么所谓的公子,心生几分好奇....“门窗难越”,这人对我很了解么?
云青尚被族王召见完毕,回到住所:现在若是偷溜出宫,族王不会敏感的以为我心存芥蒂,想用不辞而别来表达不满吧。要是请求离开,是不是更让人误会。虽然平常是个大大咧咧的二货人物,但是有害青云族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哎!”一声长叹,“再多待两天吧!”
龚虚子本就是因为受了刀伤,加上旅途奔波才气血过虚。现在休息了几日,也恢复的差不多,只差些皮肉的愈合。可是棘手的是,夜泊似乎并没有醒来的意思。
回春一遍捣着药材,一遍与龚虚子闲聊:“听说雾虚成立的若虚门已经可敌当年了?”
龚虚子一愣,一向沉迷医术的回春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呵呵,”回春见龚虚子脸色有变不由笑的夸张“吓到了?”
龚虚子只站在一旁,不接话。
“前些日子,双月来过一次。”脸色有些凝重,“半月伤势很重,若不是他哥哥圆月送来及时,恐怕也命丧黄泉了。”
“什么?”龚虚子一愣“怎么回事?”
回春神情平常地看着龚虚子:“当然是雾虚干的啊,双月两人退出开了武馆,这么明显的暴露自己的位置,肯定是先遭毒手了。”长叹一口气“下手真狠,武馆的无辜弟子都死伤了很多。”
“其它的人呢?”龚虚子一惊。
“我怎么能够知道,当年喝散伙酒,大伙儿不都把自己交给你了么?”
“不过是酒醉的疯言疯语,怎么当得了真。”龚虚子眼神闪躲,似乎不想提及。
“我也知道你已经隐退多时,不想再沾及这类事情。可是若虚门真的壮大起来,成了反叛组织,你对得起林勇之林大人的悉心栽培么?”
龚虚子只沉默不言。
回春心里也明白龚虚子有自己的判断,便不做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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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
若虚门前庭院,同座之人皆表情凝重。
林勇之身患顽疾,时日不多,被折磨地清瘦地脸上却竟是笑容:“一杯酒,各奔天涯!今生是我对不起你们,来生做牛做马!”猛地一杯酒下肚,眼中却不知何时泛了泪“你们日后......就......别见了吧.....”
若虚门。
曾经主宰了江湖上多少的沉浮。一杯酒,一世情散。这般厉害的人物,任何两组人的相遇,都是轩然大波。注定各奔东西,永不相见。
??儿举杯:“有缘再续,无缘则求来生。林大人如我等生父,既然决意要散了这若虚门,为子的自当遵从。”
仰颈一杯,烈酒埋情。
“不要搞的跟他妈永别一样!”龚无子与一世、二世、三世等三个弟兄一个碰杯“散了,谁他妈就说不能见了?”
人皆摇头苦笑,龚无子这样单纯的人,世间能有几个。日后分道扬镳,大江南北怎定归期。
两世情缘酒难续
一往情深叹悲缘
黄鹂清泉只念君
三生三世各有知
这是最高门徒留给龚虚子的一首离别诗。“续缘君知”这般蹩脚的藏尾诗,谁能不懂。只是到底在何处,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人知,那人自然是龚虚子了。
三生三世、双月、龙共三个响当当的名号,八名好男儿,归期之约。只要龚虚子愿意,他们随时候命。虽只有八人,但若是联合,定是天下无敌。雾虚不傻,先试着未散之前就买通,却只得了最弱的双夜。没有龚虚子的妙计,双夜只似黑暗中的雄狮,被程楚楚轻而易举解决实属注定。
不觉有些可笑,铁骨铮铮的七名汉子却全指着自己,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心内自愧不如。
当年林勇之就已经下令,上等门徒不可相见。虽是过火了些,但是要防备若虚门走向不归路,却是明智之举。然而现如今,雾虚势力日益壮大起来。先前以为雾虚只不过想自成一派,现下居然对同门之人下了杀手,看来事情定不会那般简单。已经不问江湖事这么久了,现在想理出头绪确实没那么容易。
“难道真的要联合之前的门徒,铲除这若虚门么?”心中虽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事情到了手边,开展却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