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帮唐小楼整理账本的后路症就是,唐家家主大手一挥,唐小楼你不用去了,换你家小媳妇了。魏然当场就想晕过去,唐小楼在后面使劲掐着她的手,硬是没让魏然倒下去,甚至还认同地点点头,魏然直接一脚就把唐不楼踹翻了。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上不得台面,虽然会算些账,若真把账房交给我,怕还是不行啊。”魏然心想,上辈子还没玩够,到这继续玩咋的,咋不稀罕。
唐家家主,唐小楼的英明伟大父亲,唐撷英同志摆摆手,依旧坚持,自打看过魏然整理发的账本后,他就决定了,要把唐家的经济大权交给他这咋看咋聪明动人、才华横溢的小儿媳妇:“有什么不成的事,交给唐小楼,以后唐小楼就由你支使了,如果不够,他们几兄弟一定随叫随到。”
在唐撷英心里,账房一直是块大心病,能把账房交给老六媳妇来管,那是再好不过了,反正唐门从来不缺钱花,只是缺个能掐会算的账房,交给外人不放心,唐门又全是一群对着账本就打瞌睡的人,现在来了魏然,那可真就是雪中送炭了。
“我现在身子太沉,也没精力管这些啊。”魏然摸了摸渐渐隆起的肚小腹,终于发现她还有个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
唐撷英却毫不在意,早知道魏然会有这么一手,当然想好了对策:“让忆晚照顾着你,忆晚的医术可不是小楼那半吊子,素手医仙秦溪的弟子,保你没有后顾之忧,我说媳妇你就放心。”
魏然看着正在一边眼神炅炅望着她的唐忆晚,那明显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来在唐门没什么诊治对象,现在是好不容易捞着个她,怪不得兴奋得让人看了害怕:“唉……好吧。”
唐小楼欢天喜地,魏然神色无奈,唐家人个个是高兴异常,那摊子破事儿,终于也有个人管管了,终于不会再被指去收拾那堆破烂账册了。
出了议事厅,魏然看着意得志满的唐小楼,气就不打一处来,硬是看不得唐小楼心情太顺:“唐小楼,我好晕,怎么天旋地转的,唉……不行了。”魏然扶着一旁的树,柔弱劲又演出来了,好吧,她承认在唐门人面前,装傻充愣根本没用,她第一天就发现了,但是装个柔弱还是很顶用的。
唐小楼果然脸色就立马变了,扶着魏然细细看,手按着魏然的手腕,半天没看出什么不适来,反倒是觉得魏然身体好得不能再好了,但是魏然满头的汗却是一点儿也不假,难道他的医术又退步了。
“唐小楼,我怎么了,很严重啊,你脸色这么难看?”唐小楼脸色那么臭,让魏然忍不住怀疑,难道真出事了?
“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可是你一脑门汗。脸白得像玉华楼地素缎。”
魏然了然地点头。原来就这么点事。她不过是个撒不得谎地人。一撒谎就忍不住会脸发白。身上出虚汗。唐小楼竟然到现在还没发现。真是个“纯洁”地好孩子:“我浑身没有力气。可是还要去账房。怎么办啊。”
“行了。就你这样儿还跑到账房去。不要命了。反正我这些天也会一点点了。我去就是了。我叫人带你回歇着。”唐小楼平时其实是个很精明地人。唐门里点子最多。脑子最好使地就是他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魏然脑子就全糊了。
魏然低下头。眼里一抹亮光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来又是虚浮、焦躁地眼神:“你可以吗。要不还是我去吧。”
唐小楼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一脸慷慨赴义地模样。让魏然差点就装不下去。笑了出来:“我当然可以。你就放心去休息。安安心心把孩子先生下来。其他地事以后再说。”
就这样。唐小楼在无知地情况下。被故意装柔弱地魏然给忽悠到了唐门账房地位置上。从此就在这位置上坐稳了。以至于后来唐小楼做生意越做越顺手。把唐门地产业经营到了一个新地高度。几乎可以和杜三相媲美。
眼看着渐渐春暖花开的天气,魏然在安胎和与唐门众人的周旋间,渐渐感受着一个生命在腹内生长的过程,一点点体会到一个母亲的喜悦与担忧。
“魏然,不行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我算了三遍,还是对不上数啊。”唐小楼已经习惯了每天去账房,慢慢地也觉得挺有意思的,看着库里的钱越来越多,看着唐门的门楼越来越大,心情好得不行,这时候才能理解了,原来守财妈就是这么出来的。
魏然接过一看,原来是备用账户的问题,唐门经常有些零星支出,魏然上次为了方便支付,减少中间的各种手续,实行了现代企业的定额备用金制度。设立备用金的当然是厨房和库房以及车马房和药房,对于领用的备用金只要定期向账房报销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果然是解决了唐门的一大难题,就是天天有一大堆人守在账房门口等着结钱,让原本吵闹的账房安静也安全不少。
“账房只要根据报上来的银钱,在下一个支付时段补上就可以了,销数和拨补数都不再通过账户核算,所以这里应该这样写……”魏然不厌其烦的反复教,因为教会了徒弟,就可以闲死师父,何乐而不为。
唐小楼在一旁半是糊涂,半是明白的听着,什么核算、销数、补数一类的词,也是最近老听魏然讲,才明白一星半点,要是魏然去跟别人讲,估计就只能当个雷听:“原来是这样,嗯,我明白一点了。”
唐小楼说完就盯着魏然的肚子看,心道,小祖宗你啥时候出来啊,快点吧,你挂名爹我可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还有几个月才生啊,我三姐说了没有?”
“忆晚姐说,至少还要两月,估计是六月份生,现在才四月呢!”魏然摸着肚子,脸上微微闪着淡淡的光芒,就算这个孩子注定一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也会全心爱这孩子。
唐小楼愣愣地看着魏然脸上的光辉,突然间有些感慨,没想到当时一时兴起,捡了个便宜儿子回来,想象着那小眉小眼儿的样子,或许将来长大了还能叫上他一句爹爹,貌似感觉也不错:“你不会真要给他取个名字叫唐沧海吧。”
“谁说真叫沧海了,不是你们家那几位长老天天缠我,我只好随口说。”七个月了,似乎也真是该给孩子正经取个名字了,至于姓什么,魏然现在倒是不在乎了。
“那你快想吧,把账本给我,我回账房去了,你慢慢想着吧。”唐小楼拿着账本飘飘然地走了,把魏然一人留在那想名字。
魏然莫名的开始想念杜三,从紫归传来的消息没一条是对杜三有利的,有时候魏然甚至很想到杜三身边去帮他,只是她也是身微力轻,怕帮不着反而把自己也陷进去,再也无法脱身。
“杜青夜,你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魏然轻轻说着,浑不知道对杜三的思念已经越来越浓烈。
这厢杜三在紫归城也是孤清冷寂,虽然形势一面倒向大皇子,但杜三却不是那样任局势发展把握不住的人,只是他现在想做的,是一次肃清,不留后患,所以他要看看大皇子的底牌究竟是什么,让杜净晖这样有把握。
“三哥,你快些想主意啊,不能任由大哥天天这样下去,我们什么都不做,迟早会被大哥赶尽杀绝。”说话的是杜落风,行五,虽然平时没像杜牧雨那样和杜三处得亲近,但归结到底还是杜三一边的人,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三哥,更适合做帝王。
“不急,落风,狐狸还没全出洞,不急着抓,既然撒了网下去,总希望把大鱼捞上来。”真正的大鱼,是吕后一系,如果吕氏族人没有参与其中,谁也不信,所以他只是在会侍机而动。
“三哥,你这样等同把自己放在火上,你不知道火什么时候就会烧到自己身上。”虽然杜落风觉得杜三的话说得没错,但杜净晖的步步紧逼,稍一不慎,就只能把他们都给折进去。
杜三从怀里掏出紫竹沧海笛,眼底流转的光芒一闪而逝:“落风,我能信任你吗?”
“三哥,到这时候了,你竟然还不信我,那要到什么时候。”杜落风急忙点头,眼神再清亮而诚挚。
杜三微微一笑,很愿意相信的,毕竟是兄弟,只是天家的兄弟亲情,最是狠绝:“好,我就信你一回,落风拿着这笛子到采幽山帮我找笛子的主人。”
杜落风看着紫竹沧海笛,终于知道杜三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三哥,我要早知道你有顾阁主的认可,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这是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用的,所以落风一定要把消息送到。”杜三敛去眼里的光芒,沉沉看着杜落风,心道:落风,不要负了此刻的信任。